浙西觀察判官府邸里，匈奴后裔的劉氏夫人夢見白馬馱經(jīng)入懷。次日黎明，誕下七子禹錫時，

院中百年紫薇無風(fēng)自搖，落花鋪滿產(chǎn)床。"鮮卑舊俗，男兒當佩刀。

"劉緒將祖?zhèn)髫笆讘矣趮雰洪角埃肚士讨罕w的"砥節(jié)"二字。

這柄五世紀傳入中原的匈奴短刀，在江南煙雨里閃著冷冽的幽光。

3. 河?xùn)|晨課（783年春）十歲的柳宗元跪坐在祖父柳察躬的書齋。

老人用銀簪點著《左傳》僖公二十四年："'言，身之文也'，

我柳氏子孫當以..."話音被劇烈的咳嗽打斷。小宗元接過銀簪，在"君子之言，

信而有征"旁畫了只振翅青鳥——這正是他日后峻潔文風(fēng)的雛形。窗外，

父親柳鎮(zhèn)正將《御史臺記》埋入院角梨樹下。昨夜他因彈劾權(quán)相元載黨羽，被貶夔州司馬。

4. 吳越夜讀（782年秋）九歲的劉禹錫在潤州官署后院攀折桂花。突然，

父親僚屬的議論聲隨風(fēng)飄來："劉判官竟敢拒收李锜的賄金..."當夜，

他第一次拔出枕下匕首，在《貞觀政要》扉頁刻下"明志"二字，力道之大透及三頁。次日，

劉緒被貶為潤州司馬。離任時，

十歲的禹錫在官邸照壁題詩："莫言遷客似沙沉..."筆勢之狂，刮破三層宣紙。

5. 雙星軌跡（790年代）貞元六年的洛陽國子監(jiān)，

十八歲的柳宗元以《迎長日賦》震動學(xué)林。

考官陸質(zhì)在卷上朱批："深得《春秋》微言大義"，卻不知這少年每日拂曉前，

都會在祖父手植的梨樹下默誦《谷梁傳》。同一時刻，江南的劉禹錫正隨皎然禪師習(xí)詩。

某日泛舟太湖，他突發(fā)奇想把《離騷》刻在船舷，禪師嘆道："此子鋒芒，當為盛世錦上花，

或作亂世雪中刃。"第一章 長安春望貞元九年二月的長安城，積雪初融的朱雀大街上，

新科進士們緋色的袍角在寒風(fēng)中翻飛如蝶。二十二歲的劉禹錫站在禮部南院照壁前，

指尖拂過榜紙上未干的墨跡——"劉禹錫"三字赫然列在甲科首位。"吳郡劉夢得，恭喜了。

"身后傳來國子監(ji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