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誅九族的大罪！”那“誅九族”三字，帶著森冷的血腥氣。

“臣妾……臣妾自知此言如石破天驚，罪該萬死！”顧晚抬起頭，臉上淚痕交錯，

眼神卻異常明亮，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但臣妾斗膽問皇后娘娘一句！

純元皇后當年難產(chǎn)血崩而亡，太醫(yī)束手無策之際，

娘娘您端去的那碗‘安神定魄’的參湯……里面當真只是人參嗎？”她死死盯著皇后，

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刀，“純元皇后崩逝前，

緊緊攥著皇上賜下的那支鳳穿牡丹赤金點翠步搖，口中反復呢喃的是……是什么？！

”“啊——！”皇后宜修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短促的尖叫，像是被最毒的蛇咬中了心臟！

她踉蹌著，幾乎站立不穩(wěn)，臉上血色盡褪，只剩下一種深入骨髓的驚恐。

胤禛的目光像淬了火的利箭，瞬間釘死在皇后那張扭曲失色的臉上。不需要回答，

宜修那崩潰的反應，已經(jīng)勝過千言萬語！胤禛的眼神，徹底變了。

那里面翻涌的不再僅僅是憤怒，而是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殺意和無邊的黑暗風暴。

翊坤宮陷入了真正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深淵。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蘇培盛反應極快，

幾乎是屏著呼吸，示意小太監(jiān)飛快地將那碗被指有問題、融合了血水的白玉蓮花碗撤下，

重新?lián)Q上另一盞嶄新的、清澈見底的玉碗。兩名太醫(yī)在胤禛冰冷得如同實質(zhì)的目光逼視下，

顫抖著上前，用銀針分別刺破胤禛本人的指尖和六阿哥弘曕的手指。

一滴代表九五之尊的鮮血，一滴承載著風暴中心、尚在哭泣的孩童的血。

它們落入全新的清水中。時間被無限拉長。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鎖定在那方寸的水面之上。

兩滴殷紅，在澄澈的水中懸浮著，如同隔著無法逾越的天塹，涇渭分明，

固執(zhí)地不肯交融一絲一毫！清晰得刺眼！死寂。比方才更加深沉的死寂籠罩了所有人。

震據(jù)無聲，卻比任何咆哮都更有力量！它像一把無形的巨錘，

狠狠砸碎了皇后精心構(gòu)建的謊言堡壘，也證實了祺嬪那匪夷所思的指控——第一次驗親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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