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得不多,但每次喝下一點(diǎn),那微弱的綠光就安穩(wěn)一分。我心里那點(diǎn)小得意,
像灶膛里的火苗,越燒越旺。嘿,我李大壯,不光撿了個(gè)仙女似的媳婦,還把她救活了!
這本事!日子就這么稀里糊涂地過了幾天。每天天不亮,我就得溜出去,像個(gè)賊,
在村邊的野地里轉(zhuǎn)悠,挖點(diǎn)勉強(qiáng)能吃的野菜根,運(yùn)氣好能逮著個(gè)瘦了吧唧的田鼠。
家里的破瓦罐,成了寶貝,里面燉著野菜根,
偶爾運(yùn)氣好能飄兩片薄得像紙的肉——那是田鼠身上刮下來的。每次熬好,我都先緊著她喝。
她精神頭好多了。能自己坐起來,靠著那床破棉被。臉色雖然還是白,但不像紙那么嚇人了,
有了點(diǎn)活人的暖意。那雙綠眼睛看人時(shí),也有了點(diǎn)神采。只是胸口那片青光,
依舊在衣襟下若隱若現(xiàn),像個(gè)沉默的烙印?!澳恪猩睹麅海俊蹦翘彀?,
我端著碗野菜湯坐到炕沿上,終于忍不住問。她正低頭小口喝湯,聞言頓了一下,
抬起眼看我。那雙綠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像兩汪深潭?!鞍⑻}?!彼穆曇糨p輕的,
帶著點(diǎn)山泉水的清冽,不再像最初那樣破碎?!鞍⑻}?”我咂摸著這個(gè)名字,“挺好聽。
俺叫李大壯?!蔽液俸偕敌陕暎瑩狭藫想u窩似的頭發(fā),“你……你真給我當(dāng)媳婦?
”這話問出來,我自己都覺得臊得慌,臉皮發(fā)燙。阿蘿沒說話,只是低下頭,
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蓋住了那雙綠眼睛。她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屋子里只剩下她吞咽的輕微聲響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澳恪蔽姨蛄颂蚋闪训淖齑?,
眼睛不由自主地瞟向她胸口衣襟掩映下那點(diǎn)青光,“你鎖骨底下……那綠光……是啥?
還有那藤……” 那晚看到的東西,像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阿蘿端著碗的手猛地一抖,
碗里的湯差點(diǎn)灑出來。她抬起頭,綠眼睛里瞬間閃過慌亂、痛苦,
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戒備。她嘴唇抿得緊緊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皠e問。
”她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疲憊,“求你了……別問這個(gè)。”她別開臉,
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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