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入我的神經。我無法動彈,無法尖叫,甚至連眨眼都做不到。
極致的恐懼已經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氣和反應。我的眼睛瞪大到極限,眼球幾乎要凸出眼眶,
死死地盯著鏡中那張年輕得過分的、帶著溫柔笑意的臉。它的嘴唇無聲地開合,
低沉、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沉溺的韻律感,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冰錐,
狠狠鑿進我的耳膜,鑿進我的大腦深處:“聽話……”鏡中人的聲音,
竟與我低沉沙啞的嗓音別無二致,只是少了那份被生活磨礪出的疲憊與粗糲,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滑如絲綢、帶著蠱惑魔力的質感。那聲音在狹小冰冷的洗手間里回蕩,
撞在瓷磚上,又反彈回來,鉆進我的耳朵,像無數(shù)條冰冷的蠕蟲在腦髓里鉆行。“……很快,
”它繼續(xù)說著,指尖依舊在我的臉頰上緩慢地、帶著占有意味地滑動,
那冰冷的觸感幾乎要凍結我的皮膚,“你就能變得和我一樣完美。”完美?
這個詞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的神經上。我猛地一個激靈,
從那種被冰封的僵直中掙脫出來一絲清明。不!這不是完美!這是怪物!
是披著我的皮囊的怪物!一股混雜著求生本能和極致厭惡的狂暴力量猛地沖上頭頂?!皾L開!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來,聲音嘶啞破裂,像砂紙摩擦著生銹的鐵皮。同時,
我像觸電般猛地揚起手臂,帶著不顧一切的瘋狂,
狠狠揮向那只緊貼在我臉上的、屬于鏡中人的手!我的目標是打掉它!打碎這恐怖的接觸!
然而,在極度的驚駭和混亂中,我的手臂揮得太高、太猛了——我的手掌,
帶著全身的重量和恐懼賦予的蠻力,沒有擊中它的手臂,卻“啪”地一聲,
重重地拍在了那光滑冰冷的鏡面上!觸感傳來的瞬間,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倒流,
四肢百骸一片冰涼。不是玻璃!那觸感……堅硬,但絕不是玻璃那種無機的冰冷。
它帶著一種奇異的……彈性?和……溫度?溫的!是的,溫的!
一種極其微弱、極其恒定、如同沉睡者皮膚般的、恒定的溫熱!
甚至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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