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有個茶樓,表面上是給有錢人消遣娛樂的地方,背地里是什么勾當大家心知肚明,無非就是小賭怡情,尋花問柳,那些個最尋常,上不得臺面的事。
在這混蛋的地盤作案,三人是一點也不心虛。
工作人員大多認識歐陽燕,知道這是老板的小姨子,得罪不了一點,經(jīng)理讓手下人又是端茶倒水,她在前面吸引注意力,余客倆人借此機會混進了內(nèi)部。
慕傾傾也頭回見到了這樣的陣仗,各種穿著黑絲裹胸裙的性感美女在走廊中穿梭,愣神間有人將一包東西塞到她手上,她才回過神來一看,是一個抹了脂粉的白面小哥,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妖嬈,輕佻地說道:“才來上班?遲到扣五十,換工服?!?/p>
一套黑絲加裹胸裙,她嘴角抽了抽,沒有接下,在思考找什么借口之際,小哥一頓,打量了一番她的行頭,發(fā)出一聲了然的冷笑:
“原來是,校服play?嘖,年輕人真會玩,趕緊去吧,別讓貴客等著急了?!?/p>
“好的?!?/p>
她繞開這位小哥,一只手握緊了口袋中的小刀,給余客發(fā)去信息:“一切正常?!?/p>
混入這里的目的,很簡單,有錢人多,達官顯貴、明星名人更多,這些人往往出手闊綽,肯給封口費,盡管風險也大,一旦得手,那就是肥魚。
三樓,豪華套房。
她默念了一遍信息,對于自己這身新穎裝扮還有些不自在,深呼吸后,從洗手間走出來,和形形色色的人錯肩。
有一人背靠在雜物間門口,打量著過往的人群,注視著她身上那條與印著校名的藍色短t格格不入的a字超短裙,深深地皺起眉頭。
“喂,你這身衣服?”
突然的詢問,讓她下意識打量起對方,身形瘦弱,戴著帽子看不太清楚面龐。
對她來說頗為陌生的人,卻能跟熟人似的如此自然的與她搭話,這讓她有些不自在,以為他是管理層,洋裝淡定地解釋,那是客人要求的裝扮。
他舔了下唇,站直了身體,書包上的小黃鴨掛件也跟著晃了晃,好像看透了一切。
她覺得奇怪,不想耽誤時間,繞過他走開,男生也壓低帽檐,往相反的方向去了,身影很快被埋沒在霧氣繚繞的走廊。
相比于低樓層的鶯鶯燕燕吵吵嚷嚷,三樓安靜多了,她找到客人的房間,披散著又長又直的頭發(fā),這美色讓男人看呆了眼,小姐還沒來,趁著男人開酒,她拍下男人的背影,還有桌子上沒使用的套套,心中閃過一絲惡寒。
她順勢喝了點,不動聲色地躲開胖男人的咸豬手,等到男人脫了個干凈,視頻也偷錄的差不多了,小姐姍姍來遲,看到她的存在,臉色明顯一僵。
“哥哥,她是誰啊。”
胖男人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點的小妞啊,嚯,別說,你們家質(zhì)量真不錯,這一看就學生妹,我點的基礎菜,這種檔次的都給我端上來了,真嫩啊。”
看到又來一個少婦型的肥臀小姐,雖然質(zhì)量比起慕傾傾差了不少,但身材還不錯,這腰扭的,這屁股…他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貪婪地盯著她說:“多一個不多,妹你來得正好,讓哥嘗嘗齊天的滋味?!?/p>
小姐顯然是懂規(guī)矩的,她的眼神深處流露出一絲慌張,“哥…你就點的我啊。”
男人一愣,慕傾傾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可以開始表演了,豆大的淚珠立馬不要錢似的一顆顆擠出來,拿出手機佯裝要打電話,“姐姐,你們是干嘛的?。课野职质蔷珠L,帶我來這里喝茶的,不知道怎么走錯了地方,為什么他不穿衣服亂摸我,還關門,要脫我的衣服,我好害怕…”
此刻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該知道表示了,男人不是沒見過大風大浪,可沒人知道,他眼下正是關鍵期,容不得一絲政治錯誤,殊不知他正是著了他們的道,精心挑選的獵物,自然無法逃脫魔爪。
小姐被趕了出去,不過是笑著走的,男人給了一大筆小費,只讓她記住一句話:什么都沒看到。小姐自然懂,就只剩下解決掉眼前這個簍子,貌似有個局長爹的少女,竟然被他給差點誤上了?
“好妹妹,小可愛,你可別亂說,今天這事都是哥哥的錯,別跟爸爸說,知道嗎?小姑奶奶,你說你,亂跑什么呢!我剛才…那么長時間,你都不說,你這不是要我死嗎!”
男人壓著聲音急迫地數(shù)落她,卻也不敢說太狠的話,一口一個小姑奶奶的叫著,冒著冷汗撥了個號碼。
慕傾傾眼淚汪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在他眼里看來別提多可怕了,生怕她告狀。
她光是一個要打電話的動作,都夠把他嚇破膽了。
男人這個反應和態(tài)度,慕傾傾并不意外,計劃到這里,已經(jīng)成功大半了,他估計是叫人送錢來了,處理這種事,只有現(xiàn)金最好使。
能進來這里的都不是一般人,他又怎么會想到是假冒的,更沒有膽子拆穿。
況且就算他真想對質(zhì),他們也早有法子,他們干這個怎么可能沒有萬全的準備?
辦事之前早查好了男人的背景,手續(xù)資料和人員也都打點好了,余客只要上來掏個證件,再假裝要給他的上級通信,男人不被嚇死也要被嚇尿,還敢求證?
要的就是萬無一失。
但千算萬算,還是漏掉了什么。
她不可能坐等男人把錢送來,不怕他耍什么花招,就怕自己一個弱女子不好脫身,這也是余客他們擔心的點。
就在她思考找誰去跟他的人對接錢款的時候,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余客。
“這里有條子,情況不對,快撤,讓我們趕上查紅肚兜的了,都得帶去做筆錄?!?/p>
“話說,我好像在下面場子看到你爹了?”
她的心一沉,樓下是**,這個不成器的爹又沒管住那雙死手。
看樣子,余客混進去了,不然不會這么快知道,連旁邊的男人都是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不過幸好,余客說他們在場子里搞出了一點動靜,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同時拖慢了條子的腳步,檢查還沒普及到這棟樓。
她目光掃向柜子上的筆記本,走過去拿筆寫下手機號地址和卡號快速撕下來丟給男人,說道:“等會讓你的人把錢帶到這里,如果我不在就全部打到這個卡上,不照做的話,后果你清楚?!蹦腥斯凸匪频狞c頭。
她手里有視頻證據(jù),男人只要不是蠢貨,就不會拿自己的前途去賭一個少女的身份是否有假。
就算失敗了,他們還有三手準備。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這里。
無視男人祈求的目光,她帶上門,冷靜利落地給自己扎了個馬尾,順著消防通道一路向下,聽到一樓的混亂聲,清楚自己只要下去就一定會被查。
視線鎖定一旁的窗子,只能翻窗了。
還好,外面有人接應。
她順著管道往下爬,排除嘈雜的噪音,聽到一樓的檢查人員已經(jīng)開始向上查了,意識到自己走的很及時,再晚一步都會被當場逮住。
“傾傾!這里!快下來!”
她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巷子里是歐陽燕驚喜地向她招手,沒猶豫,跳落到了地面上,不小心崴了一下,還好沒受傷,歐陽燕見她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很成功,這票撈到了?!蹦絻A傾冷靜地匯報情況,順便問了一嘴她爹:“我爸呢?也被帶走了?”
這會她倒不緊張了,她爸又不是沒進去過,替她打掩護,去做個筆錄也不耽誤什么,這點事,犯不著判刑,查不到她頭上就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