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你放下我家老閻??!”
三大媽的尖叫聲響徹在前院,過堂口則圍聚著其他婦女。
林嘯手里正提著閻埠貴的脖子。
三大媽在一旁急的眼淚嘩嘩的流。
“你有本事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林嘯目光森冷的盯著閻埠貴。
就在半小時前。
閻埠貴氣沖沖的推開了林嘯的房門。
“林嘯,你賠我眼鏡錢!”
啃著豬蹄的林嘯有些疑惑看向閻埠貴,這老畜生沒被抓?
閻埠貴也算是運氣好。
他是紅星附屬小學的老師,單位不屬于軋鋼廠保衛(wèi)科管,公安也沒權(quán)力插手學校。
因此在沒人通知學校的情況下,閻埠貴就這么大大咧咧的溜了,還跑去學校頂著一身湯湯水水給學生上了課。
等下課后。
起初他還是擔驚受怕,可眼看著沒人找他麻煩,立時膽子也上來了。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敲開林嘯的門。
“我這一副眼鏡,43年的上海牌子,花了八十塊錢,你得賠我!”
“還有我這腰,至少得兩貼膏藥,算你一塊五,我要貼好的?!?/p>
“這身衣裳,我結(jié)婚的時候打的,湯湯水水浸透沒法穿了,工錢,料錢,我穿了二十年出頭,還有感情,就算你十五塊錢?!?/p>
“還有捏我媳婦的胳膊,算你兩塊錢…”
“還有…”
閻埠貴掰著手指算,三大媽叉著腰站在身后,還跟了三個半大小子。
“攏共我算你一百二十塊錢,你把錢賠了,咱就兩清,你要是不賠,我明天就去報公安,我看這天底下有沒有這理?!?/p>
林嘯看著喊的嘴皮子直哆嗦的閻埠貴,緩緩站起身;“還有嗎?”
閻埠貴說的口干舌燥,下意識看了眼林嘯手里的豬蹄子。
“當然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還沒算,院子里的名譽費還沒算,這是你壞了院子里的名聲,還有各家各戶的桌子椅子,我看了壞了好幾張?!?/p>
林嘯一步步靠近;“還有嗎?”
閻埠貴下意識后退,可突然又有些舍不得,林嘯手里那豬蹄香的勾人,尤其是湊得近了,眼看著皮酥肉嫩還滴著油,在聞著那味道。
給他兩個窩頭都能幾口下了。
“年紀輕輕吃這么好,一看就不會過日子。”閻埠貴酸溜溜的嘀咕著。
至于林嘯這架勢。
閻埠貴看得出林嘯來者不善,可他也有自己的底氣,挺起胸脯子。
“林嘯,我知道你想拿吃絕戶來說事,可你毆打人名教師,損壞我的財產(chǎn),大家各論各的,我已經(jīng)挨打了,你現(xiàn)在得給我賠錢!”
林嘯聽到這話笑了,笑的格外冷冽。
閻埠貴還以為穩(wěn)操勝券,扶了扶那缺了一半卡在臉上的眼鏡,繼續(xù)說道。
“嘿,還笑,三大爺就是老師,不是其他人不懂公安辦差的彎彎繞繞,今天教你個理,這吃絕戶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你一個人還想和院子里這么多張嘴爭?”
過堂口,院里其他婦女聽到這話都是深有同感的附和點頭。
“三大爺說的對!”
“這小畜生還不知道吧,等明天…嗨,我多嘴,我什么都沒說,小畜生,你就請好候著吧?!?/p>
“三大爺,這小畜生還要進廠里上班呢,往后我們?nèi)豪蠣攤兒煤谜疹櫵!?/p>
一個個婦女陰惻惻的對著林嘯笑道。
林嘯冷眼掃過這些人,別說,這些人的表情都弄得他都有一瞬間的不自信…
他們哪里來的底氣啊?
不是林嘯自夸,整個軋鋼廠敢說把易中海他們弄出去的人,他敢拍著胸脯說,一個人都沒有!
廠長,書記?
他們沒權(quán)力插手保衛(wèi)科的事,找上面施壓,就為這幾頭蒜?
至于科長。
他有這個權(quán)利,但林嘯自信這同一個戰(zhàn)壕的兄弟,理應(yīng)不會初次見面就和自己撕破臉。
所以…
林嘯直接啐了口唾沫;“都湯姆的魔怔了是吧?”
一群婦女白眼一翻,也不還嘴。
可都是抱著胳膊,用那自信滿滿的眼神看著林嘯。
而這邊的閻埠貴見頭一次自己說話一呼百應(yīng),畢竟三個大爺話語權(quán)也不一樣,他平日里算最沒存在感的那個大爺。
可如今…他老閻,站起來了!
頓時閻埠貴就來了勁,手指著林嘯,還擺弄出那老師的架子。
“林嘯,你也年紀不小了,我希望你懂點事,可不要和集體做對抗啊,辦席這事,你就認了,就當是大家伙幫助你爸,給他樂呵樂呵,幫他熱熱鬧鬧的走完最后一程,你得感謝我們,是我們院里人…”
“轟!”
正侃侃而談的閻埠貴忽然只感覺眼前一黑,脖子瞬間傳來窒息的疼。
感覺好熟悉。
中午剛來了這么一回。
“閻埠貴!”
林嘯赤紅著眼睛,掐住閻埠貴脖子把他硬生生提了起來。
“你有本事你把你這話再說一遍?。?!”
閻埠貴被捏的臉色鐵青,嗓子眼里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小畜生,你放開我家老閻…”
三大媽被嚇得一口氣差點沒起來,等緩過勁眼淚唰的下就出來了。
“解成,解曠,解放,你們還愣著干嘛,快去幫你們爸啊。”
三個半大小子,大的剛二十歲左右,小的才十歲出頭。
可還沒動。
林嘯那赤紅的雙眼掃來,直接嚇得三個半大小子站在了原地。
其中閻解成作為大兒子,都上班的年紀了,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安糾結(jié)的站在原地,低著頭,渾身小動作多的密集…
就是沒敢動手。
林嘯冷然一笑,看向幾乎斷氣的閻埠貴,艱難的壓下閃爍的殺氣。
松開手。
閻埠貴摔在地上捂著脖子急促的喘息。
“呵…”
林嘯回想起電視劇的劇情,打趣道;“老東西,你這算計一輩子,算計來算計去,估計沒算計到會養(yǎng)出三個薄情的兒子來吧,老大就算了,成年人心眼子多,可小的兩個都不敢上來,這六親不認算計得失的本事,你打小教的好啊?!?/p>
說完不管臉色瞬間鐵青的閻埠貴,林嘯一把拉著他的衣領(lǐng)。
“順道我也教你一個理,有違法行為就得承擔違法成本,大白話就是,敢吃絕戶…被我打死都活該!”
說完林嘯抓著閻埠貴,像是丟一條死狗般丟在了供桌下面。
“給我,磕頭!”
閻埠貴渾身顫顫,眼鏡早不知道丟在哪里了,又被林嘯吼的腦袋發(fā)昏。
一旁。
過堂口,一群婦女看的心驚肉跳,哪怕她們心里已經(jīng)對林嘯的犯渾程度有了最大的預(yù)料。
可看著林嘯丟死狗一樣丟三大爺。
“畜生啊,這是活畜生…”
“不好,唉,三大媽她,要上去送了??!”
前方,三大媽嚎叫著的撲向了林嘯。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過堂站著的婦女都是狠狠一呲牙,二大媽還下意識摸了摸臉,看著三大媽雙膝著地,翻著白眼吧唧一下倒在地上。
“我之前就這么給打的?”二大媽喃喃道。
一旁幾個婦女都同情的點了點頭。
前方。
林嘯看著跪在供桌下的閻埠貴,正還掙扎的要爬起來。
“狗東西!”
林嘯也沒指望這些家伙心甘情愿,不樂意那自己親手就幫他們。
按著閻埠貴的頭,朝著地面就是懟了起來。
“啊,小畜生,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老師,你放開我,嗚嗚嗚…”閻埠貴一邊哭喊一邊四肢撲騰。
可根本掙脫不了林嘯手上的勁。
一連七八個頭之后。
林嘯松開手,看著蜷縮成一團放聲哭泣的閻埠貴。
他又扭頭看向了院里那些婦女。
“今天我算給你們打個樣…”
林嘯抬起手,挨個指過每家每戶,每一個人的臉。
“你們想報公安就去報公安,想找誰就去找誰,天王老子能找到算你們本事大,但從明天開始…”
林嘯聲音逐漸加重,氣勢迫人心弦。
“你們吃了幾頓,吃了幾天,挨個的過來磕頭,不愿意的,我就親自按著你們的頭來磕…”
“你們要么嘎嘣死,要么把頭磕完,沒別的選擇…”
“這話,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