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蹙眉朝紀承霄確認。
“一半收入,你確定?”
紀承霄態(tài)度堅定。
“是,驟然退婚,是臣弟對不住虞家,但凡我還在,此約永不更改。若虞清瑤還有別的要求,皇兄也替我一并應(yīng)下?!?/p>
皇帝越想越覺得可惜。
“你可要見一見虞清瑤?朕在宴會上見過一次,是個極為出色的姑娘?!?/p>
紀承霄搖搖頭。
“臣弟是秘密回京的,就不見了?!?/p>
皇帝也不好勉強。
“行,你好生休息吧?!?/p>
護衛(wèi)墨影端著湯藥進門。
“主子,該喝藥了?!?/p>
紀承霄沉聲道:
“本王是如何回來的?”
“屬下等人擊殺完圍攻刺客,循著您留下的印記追蹤,最終找到虞國公府內(nèi),追殺您的刺客已經(jīng)被盡數(shù)斬殺,您就躺在虞國公府的祠堂內(nèi),睡著了?!?/p>
“本王身邊可有其他人?”
墨影搖搖頭。
“沒有,就您自己,主子,您遇到了別人?”
紀承霄心中有股說不出的失落。
“虞國公府可有打掃干凈?”
“尸體已經(jīng)清理走,地面還……”
“打掃干凈,仔細維護?!?/p>
“是?!?/p>
榮德侯府。
虞清瑤背著劍匣,心事重重。
劍匣里,裝的不僅僅有霜月,還有御賜的丹書鐵券,是祖父、父親用命換來的庇護。
她本是想帶著入宮,用它來換一個機會,卻沒想到宮城戒嚴,似乎有大事發(fā)生。
若不是她虞家人的身份,剛才就被直接關(guān)入天牢了。
無法入宮,她只好先行回侯府收拾東西,提前做好準備。
結(jié)果,剛回到侯府,大門就被砰的一聲關(guān)上,幾個身強體健的婆子迎上來,目光不善。
“小姐,老夫人請您去聽松苑?!?/p>
虞清瑤撇過旁邊虎視眈眈的護衛(wèi),邁步朝聽松苑而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老夫人面色鐵青,一旁幾個大夫搖頭嘆息。
“老夫人,在下醫(yī)術(shù)淺薄,章公子傷的位置特殊,我等實在沒有辦法?!?/p>
老夫人面色鐵青,讓身側(cè)的劉媽媽送大夫出去,而后陰沉地看向了虞清瑤。
“孽障,還不跪下!”
虞清瑤走入房間,不疾不徐地坐到椅子上,將劍匣橫放在腿上,淡然看著對方暴怒的樣子。
“外祖母叫我來,有什么事嗎?”
老夫人被她的舉動氣得面色漲紅。
“放肆,我讓你跪下!”
虞清瑤冷笑一聲,直接站起身來。
“外祖母沒事的話,我便先回去了。”
老夫人的身份擺在那里,一旦徹底撕破臉,單從一個孝字上,就能給她惹出許多麻煩。
否則,她會直接將章宇砸在她身上!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案,震得盞茶顫了顫。
“宣寧王與你退婚,老身好心為你另找依靠,沒想到你性情歹毒,將你表哥傷成那樣!”
她的侄孫,以后竟不能人道了,她該如何向娘家交代。
虞清瑤停下腳步,回眸冷冷地望過去。
“我和宣寧王的婚事乃是先皇賜下,別說是宣寧王了,就算是皇上要退婚,也得鄭重下旨。
如今旨意未達,婚約仍在,您給我另找依靠,是詛咒宣寧王必死?還是不滿先皇旨意?”
老夫人臉皮猛地一跳。
“你胡說八道什么?”
哪一項罪名,都能讓榮德侯府萬劫不復(fù)。
搖曳的燭火落在虞清瑤清冷的面容上,照亮那雙鳳眸中的厭惡與不屑。
“外祖母,你以為侯府的封號是如何保留至今的?靠的是你那整日流連花樓、沉湎酒色的大兒子,還是你那迂腐不堪,做了二十年官,還不過五品的二兒子?”
老夫人被氣得發(fā)抖。
“你……混賬,混賬!”
虞清瑤冷酷一笑。
“靠的是我們虞國公府!是看在我們兩家有姻親的面子上,皇上才沒有給你們降爵,若無虞家,榮德侯府早就完了!”
老夫人被氣得聲音都啞了,偏偏無力反駁。
“你放肆!”
虞清瑤冷冷地看過去,冷淡鳳眸中殺機流轉(zhuǎn)。
“以前我就是太忍讓,才讓你們越發(fā)得寸進尺!
外祖母叮囑章宇,以后走路小心些,若是再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不是被廢掉這么簡單了!
說不準,一不小心就摔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