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的香氣從樓下飄上來,彼得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轉(zhuǎn)向佐伊,壓低聲音:“聽著,等會兒梅可能會問很多問題,我們得——”
“彼得?”梅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煎蛋要涼了?!?/p>
“馬上來!”彼得喊道,然后對佐伊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
佐伊整理了一下裙擺,跟著彼得下樓。
彼得每下一級臺階都像是踩在雷區(qū)上,而佐伊卻像在自己家一樣從容。
廚房里飄著煎蛋和烤吐司的香氣,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餐桌上,照得盤子邊緣閃閃發(fā)亮。
彼得坐在佐伊對面,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矩地放在膝蓋上,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坐吧,不要客氣?!泵分噶酥覆妥?。
“彼得,給這位小姐倒杯牛奶?!?/p>
“哦,好的!”彼得像被電擊一樣跳起來,沖向冰箱,差點(diǎn)被自己的拖鞋絆倒。
佐伊在餐桌前坐下,雙手輕輕放在膝蓋上,看著在廚房忙碌的梅的背影。
“謝謝您的早餐,夫人。您家真溫馨?!?/p>
梅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叫我梅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佐伊,”女孩微笑著說,“佐伊·...史密斯?!彼nD的方式讓彼得懷疑這是個臨時編造的姓氏。
“佐伊,彼得說你們昨晚在街上遇到的?”
彼得剛坐下,聽到這個問題猛地咳嗽起來:“梅!煎蛋要糊了吧?”
“煎蛋早就做好了,親愛的,”梅平靜地說,“而且我關(guān)火了?!?/p>
她轉(zhuǎn)向佐伊:“你住在附近嗎?父母知道你在這里嗎?”
彼得在桌子底下瘋狂搓手,額頭上的汗珠在晨光中閃閃發(fā)亮。
佐伊輕輕搖頭:“我……沒有固定的家,最近剛到紐約?!?/p>
梅的表情變成了心疼:“哦親愛的...”
“不不不,”彼得急忙插話,“不是那種無家可歸!她是...呃...在紐約做短期交換生!對!然后她的寄宿家庭臨時有事,所以...”
系統(tǒng):【帕克先生,您的謊言技能等級:幼兒園水平。】
佐伊看了彼得一眼,然后對梅露出一個略帶傷感的微笑:“其實...是因為我遇到了一些麻煩?!?/p>
彼得瞪大眼睛,無聲地用口型說:你在干什么?
他瞬間繃直了背,腦子里警鈴大作——她該不會要說什么‘我被黑甲怪追殺’吧?!
梅立刻放下鍋鏟,坐到佐伊旁邊:“需要幫助嗎?我們可以聯(lián)系警察...”
“不用了!”彼得突然搶答。
“我是說,”彼得努力控制語速,“她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她的...表姐!對,她表姐很快就會來接她了。所以今晚她只需要...呃...”
“睡在衣柜里?”梅干巴巴地補(bǔ)充。
門鈴?fù)蝗豁懥恕?/p>
彼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跳起來:“我去開門!”
他沖向門口,打開門,卻看到內(nèi)德那張熟悉的臉。
“嘿,伙計!”內(nèi)德興奮地說,“我昨晚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樂高死星搭建方案——”他的目光越過彼得,看到了坐在廚房餐桌前的佐伊,聲音戛然而止。
內(nèi)德瞪大眼睛:“哇哦?!?/p>
彼得絕望地閉上眼睛:“內(nèi)德...”
“彼得·帕克!”內(nèi)德用氣音說,臉上露出夸張的表情,“你竟然——”
彼得一把捂住內(nèi)德的嘴,把他拖進(jìn)門:“閉嘴!不是你想的那樣!”
梅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恚骸氨说茫莾?nèi)德嗎?讓他一起來吃早餐吧。”
彼得死死捂著內(nèi)德的嘴,用眼神瘋狂傳遞‘別亂說話’的信號。內(nèi)德眨了眨眼,比了個‘OK’的手勢,彼得才松開手。
“所以,”內(nèi)德壓低聲音,眼睛卻亮得驚人,“這是你女朋友?”
“What?No!”彼得差點(diǎn)咬到舌頭,“她只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內(nèi)德露出‘我懂的’表情,拍了拍彼得的肩:“兄弟,梅還在呢,你膽子真大?!?/p>
彼得絕望地抓了抓頭發(fā),而廚房里傳來梅的聲音:“男孩們,再不過來煎蛋就涼了!”
彼得深吸了一口氣,把內(nèi)德往餐廳方向一推,嘴角僵硬地擠出一個笑容。
“來吧,既然你都來了,就……吃點(diǎn)東西再走?”
“你放心,我不是那種只為樂高來的朋友?!眱?nèi)德一邊低聲說,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餐桌另一邊的白裙少女,“哇哦,她真的是人類嗎?”
“當(dāng)然是人類!”彼得差點(diǎn)踩空,“你別說話那么像要掀開她的皮膚看看是不是外星人——”
“我是說,她氣質(zhì)太……像電影里走出來的一樣?!眱?nèi)德抓抓后腦勺,悄悄湊到彼得耳邊,“而且你這種時候突然帶個女孩子回家,啊,我懂了,你一定是英雄救美——”
“不是!”彼得崩潰地打斷他,“拜托你別腦補(bǔ),趕緊吃飯!”
他們回到餐桌時,佐伊坐在梅對面,雙手乖巧的放在身前,好奇的打量著內(nèi)德。
“早安?!弊粢撂ь^看了內(nèi)德一眼,眼神溫和。
內(nèi)德本想坐下,但聽到她聲音那一瞬居然腿一軟,差點(diǎn)坐歪。
“早…早安!啊,對了!我是內(nèi)德·利茲!你、你可以叫我內(nèi)德!”他說完還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T恤,像在確認(rèn)自己今天穿得是否得體。
梅打量著他那件“我為樂高狂”印花衫,忍不住笑了笑。
佐伊眨了下眼,溫聲道:“你好,我是佐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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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的氣氛微妙得像三角函數(shù)公式。
窗外春風(fēng)拂過,街頭響起了送牛奶卡車的叮鈴聲,陽光灑在佐伊的白裙上,落在彼得額角的汗珠上,也映得內(nèi)德整張臉都在發(fā)光。
“你們昨天晚上在‘街上遇到’?”內(nèi)德滿臉寫著“哥懂”。
“不是你想的那樣!”彼得再次強(qiáng)調(diào),用力太猛連牛奶都差點(diǎn)灑出來。
“Relax,buddy?!眱?nèi)德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我只是開玩笑?!?/p>
梅坐在旁邊,邊喝咖啡邊默默觀察著三人間的氣氛,眼神像極了看電視劇的觀眾。
“佐伊,”她終于開口,聲音溫柔,“你接下來幾天有什么安排嗎?”
佐伊微微低下頭,顯得既脆弱又可憐:“沒有……?!?/p>
“那就先住下吧,你衣服需要洗嗎?樓上有洗衣機(jī),浴室左邊柜子里有干凈毛巾,衣服的話,我房間應(yīng)該有沒有穿過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p>
梅說得很自然,像是從來沒注意到佐伊不符合現(xiàn)代人的衣著,又或許是早就注意到了,只是沒有提起。
彼得:“我、我可以帶她去看一下——”
“你可別?!泵菲鹕?,“她需要洗衣服,不是體驗紐約監(jiān)獄?!?/p>
彼得癟癟嘴:“我哪有那么嚇人?!?/p>
“有時候比監(jiān)獄還嚇人?!眱?nèi)德小聲嘀咕。
佐伊輕輕笑出聲,那笑容像春風(fēng)一樣撫平了空氣中所有不自然。
她點(diǎn)頭致謝:“謝謝你,梅。我會盡量不給你們添麻煩?!?/p>
梅拍拍她的肩:“親愛的,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讓人很放心?”
佐伊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
“我贊成?!眱?nèi)德立即舉手,“她看起來比彼得乖多了?!?/p>
彼得:“我到底哪里不乖了?!”
佐伊認(rèn)真想了想,然后點(diǎn)頭:“有點(diǎn)笨?!?/p>
彼得:“……謝謝,我感受到了‘救人’之后的尊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