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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沉被我逼得后退一步,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又被憤怒取代。
“如果不是你非要參加那個該死的高考,如果不是你搶了沈晚晚的名校名額,根本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在你看來,我努力學習考出好成績是錯?沈晚晚自己不爭氣考了三百分,反而怪到我頭上?”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度沉,你真是無可救藥?!?/p>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醫(yī)生走出來。
“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但需要轉入ICU觀察48小時。家屬可以進去看看,但不要待太久?!?/p>
度沉如釋重負,立刻就要往里沖,我拉住他的胳膊。
“等等,媽現(xiàn)在不能受刺激,關于沈晚晚的事,一個字都不要提?!?/p>
度沉甩開我的手。
“用不著你教我怎么做。”
我深吸一口氣,跟著走進ICU。
婆婆戴著氧氣面罩,臉色蒼白如紙,但看到我們進來,眼睛還是亮了一下。
度沉跪在床邊,握住婆婆的手。
“媽,對不起......”
婆婆虛弱地搖搖頭,然后看向我,伸出另一只手。我趕緊上前握住。
“雯淺......”婆婆的聲音幾乎聽不見,“謝謝你......”
我的眼眶瞬間濕 潤了。
“媽,您別說話,好好休息。”
婆婆卻固執(zhí)地繼續(xù)道。
“鐲子不能賣......那是傳家寶......”
我這才想起拍賣會上抵押的玉鐲,連忙點頭。
“您放心,我已經(jīng)讓人去贖回來了?!?/p>
婆婆露出放心的表情,然后疲憊地閉上眼睛。
護士過來示意我們該離開了。
走出ICU,度沉靠在墻上,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
我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兩人之間的沉默幾乎凝成實質。
度沉突然開口。
“那個鐲子,真的贖回來了?”
“拍賣會結束后,我就讓助理去辦了。多付了10%的違約金,但值得?!?/p>
度沉復雜地看了我一眼。
“你哪來的錢?”
“我自己的積蓄,雖然盛家倒了,但我這些年還是有些收入的?!?/p>
度沉嗤笑一聲。
“什么收入?陪那些老男人喝酒的收入?”
我猛地抬頭,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度沉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過分了,別過臉去。
“抱歉,我......”
“不必道歉?!?/p>
我打斷他,聲音冷得像冰。
“度沉,我們離婚吧。”
度沉的身體明顯僵住了。
“你說什么?”
“我說,離婚。”
我一字一頓地重復。
“七年了,我受夠了你的冷暴力和無端猜忌。既然你這么恨我,不如放彼此自由。”
度沉的表情變得陰鷙。
“想都別想。盛雯淺,你以為度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我冷笑。
“怎么,度總還想繼續(xù)折磨我?”
度沉逼近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折磨?我給你的錦衣玉食,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是啊,多好的生活。”
我諷刺地說。
“丈夫帶著情人招搖過市,婆婆天天罵我是掃把星,傭人在背后指指點點......度沉,這樣的‘好日子’,我過夠了?!?/p>
度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媽......她經(jīng)常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