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閻竟然買肉了!”
“真的假的?”
“嚯,還有白面?”
……
閻埠貴拎著豬肉和白面一進院子,立刻引來了前院婦女的圍觀,一個厚臉皮的大嬸更是毫不客氣的上前捏捏他手里的豬肉,又搶過面粉袋打開看,忍不住驚訝。
“好家伙!這白面得有七八斤吧?”
七八斤,這下其它人也坐不住了,紛紛上前看了稀奇。
“老閻,你這白面從哪兒弄得?”
有人忍不住酸溜溜的問。
閻埠貴眼睛都瞇成了縫,笑呵呵的胡謅:
“這事說來也稀奇,我剛剛出去散步,想著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沒想到就在大街上碰見個進城的農(nóng)民,一看就是個老實人,說是附近公社的,家里有人生了病,急缺錢用,就進城來想把糧食換點錢。”
“你說這事多巧,我病了三天,正想吃點好的,這就送上門來了?!?/p>
“我就掏錢給買了?!?/p>
農(nóng)民賣白面?
真的假的?
院里的幾個大嬸大媽都狐疑的看著閻埠貴,也有人問:
“老閻,什么價?”
閻埠貴義正言辭的道:“肯定是市場價??!我可不坑人,人家也不是傻子?!?/p>
這下子幾個大媽大嬸的心里好受了點,也沒那么酸了,畢竟要是市價的話,是個人就能去鴿子市場買到,就看舍不舍得花這個錢了。
“老閻,你一向摳門,今天倒是大方了!”
“沒錯,老閻,你的原話不是吃不窮喝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嗎?要我說,你這病都好了,還吃白面干啥,這不是浪費嘛!你這算計的不到位?。 ?/p>
聽見這話。
閻埠貴立馬正經(jīng)起來,他覺得有必要刷新一下院里眾人對自己的印象。
自己可不是上輩子那個節(jié)省算計的三大爺閻埠貴了。
以后自己要大吃大喝。
至少在吃喝上,自己要向劉海中看齊,于是他嚴肅的伸手,對眾人道:
“哎,今天我得說件事,你們給我作證?!?/p>
“我閻埠貴從今天起,就不是以前的閻埠貴了,這次病了一場,我差點沒命,但是我也領(lǐng)悟了一個大道理,那就是該吃吃該喝喝,省啥千萬別省錢,不然死的時候就得后悔。”
嘿!
大嬸大媽們面面相覷,這什么話?
這還是三大爺閻埠貴嗎?
不會是劉海中附體了吧?
有人問:
“老閻,你沒事吧?說的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
閻埠貴信誓旦旦的道:
“我把話撂這,你們以后看就是了?!?/p>
“我要還是那個摳門節(jié)省的三大爺,我跟你們姓?!?/p>
回到自家,閻埠貴剛放下東西,老伴楊瑞華已經(jīng)一臉驚慌的上前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顯然以為他燒糊涂了。
推開自家老伴的手,閻埠貴咳嗽一聲,不悅的道:
“干啥呢!”
“老閻,你不會是真燒糊涂了吧?要不咱們?nèi)メt(yī)院看看?”楊瑞華緊張的問。
哼!
閻埠貴哼了一聲,裝作不耐煩的道:
“我能燒糊涂嗎?”
“我要是燒糊涂了,就不是從外面往家里拎東西,而是把家里的東西往外丟了,行了,你也別多問了,趕緊做飯去吧,今天晚上吃炸醬面,多做點,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不是想吃好的嘛,今天就讓他們吃個夠?!?/p>
啥?
還多做點,吃個夠?
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楊瑞華真是如遭雷劈,不過看著閻埠貴一臉成竹在胸的淡然,心想,莫非當(dāng)家的又在算計什么?也不敢多問,只能去做飯了。
閻埠貴則是看著老伴往面盆里倒面粉,并且在一邊一個勁兒的喊:
“倒!”
“倒!”
“再倒!多倒點,做好了給老易兩口子送上兩碗,對了,傻柱和雨水也送上兩碗?!?/p>
畢竟上輩子傻柱又是借錢,又是給自己養(yǎng)老。
這得多少人??!
楊瑞華心一顫,手一抖,直接把七八斤面倒的只剩個底。
也就是閻家人口多,面盆大,不然都得填滿了。
看著閻埠貴滿意的離開,她心里忍不住嘀咕,難不成當(dāng)家的是要算計老易和傻柱?
太陽漸漸西移。
天邊出現(xiàn)了晚霞,學(xué)校放學(xué)了,工人們也都下班了,紛紛往家里走,在大街上混合形成了一道道的人流人海,四合院里也嘈雜起來,不時地有人進進出出。
兩個年輕的身影走進了院里,正是閆解成和于莉。
兩人雖然一個在軋鋼廠工作,一個在街道辦工作,但是回家總能湊到一塊,一進家門,閆解成就開始喊:
“媽,啥時候吃飯,餓死了!”
不過他鼻子一翕,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驚疑問:
“爸媽,你們背著我們吃肉了?”
“我怎么聞見肉味了?”
什么狗鼻子!
楊瑞華立馬關(guān)上一扇房門,沒好氣的訓(xùn)斥大兒子:
“你嚷什么嚷!”
“你爸下午割了一塊肉,還買了不少白面,晚上吃炸醬面?!?/p>
真的假的?
閆解成和于莉頓時兩眼放光,閆解成更是急切的望向閻埠貴,問道:
“爸,我媽說的真的假的?”
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看報紙打發(fā)時間的閻埠貴眼皮子都懶得抬,根本不想和自己這個兒子說話。
畢竟一看見他,就想起上輩子這夫妻倆開了飯館趾高氣昂,和老伴病重躺醫(yī)院里,這倆人百般推脫,一分錢都不肯掏的模樣。
看自己老爹不搭理,閆解成也不再問,直接聞著味就找到了做好的炸醬。
又看見了案板上被蓋起來的面條。
不過一掀開上面的蓋簾,頓時被面條的數(shù)量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好家伙,這么多的面條,還都是白面,這家里是不過了嗎?
“于莉,于莉,你快過來看!”
閆解成趕緊呼喚自己媳婦,等于莉也被震驚了后,這才拽著楊瑞華的胳膊低聲問:
“媽,這怎么回事?”
“怎么做了這么多面條?我爸撿著金子了?”
楊瑞華也心疼,畢竟這可是七斤的白面,一頓就給全做成了面條,簡直就是浪費,不過木已成舟,她也只能沒好氣的道:
“還不是老二老三,你爸病了三天,你一大爺早上送了點白面和雞蛋過來讓我給你爸補補身子,中午我就給你爸做了頓白面條,沒想到那兩個不爭氣的眼饞,說風(fēng)涼話?!?/p>
“你爸下午就提回來這么多白面,說要讓你們一次吃個夠?!?/p>
咝!
這話怎么聽起來像反話?
不過閆解成轉(zhuǎn)念一想,反話就反話唄,無所謂,只要白面條能吃進肚子里,他爸就算是拿皮帶抽他也行。
于莉也早就走了過來,聽了個清楚。
不過她明顯心思細膩,依然一臉疑惑:
“媽,就算想讓我們開葷,一次吃個夠,也沒必要做這么多吧?”
楊瑞華訓(xùn)斥:
“想啥呢,待會還要給你一大爺一大媽送上兩碗,給傻柱雨水送上兩碗?!?/p>
啥?
還要給別人送?
閆解成頓時心疼了,這可是自家的白面啊!
于莉也有點不痛快,她率先問:
“媽,一大爺送了東西,咱們送過去兩碗倒也合情合理,這給傻柱送什么意思?”
“你爸說的?!?/p>
這回楊瑞華回答的就很利索了: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要不你們問你爸去?!?/p>
開玩笑。
閆解成和于莉兩人瞬間齊齊搖腦袋,他們才不去問呢,一問指不定就得鉆進什么圈套里,不如老實等著吃飯,先把白面裝進肚子才是正經(jīng)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