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什么呆？”身后宮女推了她一把，“浣衣局的活計(jì)還等著呢！娘娘開恩免你死罪，可沒說不罰你干活！”
接下來的日子，宋沅每天只能睡兩個(gè)時(shí)辰。
天未亮就要跪在井邊漿洗，直到深夜才能拖著潰爛的雙手回到冰冷的偏殿。
手指被泡得發(fā)白發(fā)皺，傷口潰爛流膿，腰疼得像是要斷成兩截。
這日，陸琳瑯的大宮女趾高氣揚(yáng)地扔來一床錦被：“仔細(xì)洗干凈！這可是陛下昨夜寵幸娘娘時(shí)用的！”
宋沅僵在原地。
錦被上斑駁的痕跡刺得她眼睛生疼，那是歡愛后的水漬，混著淡淡的龍涎香。
“嘖嘖，你是沒聽見，”宮女們湊在一起竊笑，“陛下昨夜叫了三次水呢！對(duì)娘娘真是寵愛得緊.……”
宋沅機(jī)械地搓洗著被褥，冰涼的井水浸透她潰爛的指尖，疼得鉆心。
可這疼，怎么比得上心口萬分之一？
好不容易洗完，她又被叫去殿內(nèi)奉茶。
剛踏進(jìn)門，就聽見陸琳瑯?gòu)舌粒骸岸脊帜阕蛞挂锰萘?，我腰都快斷了……?/p>
傅崇諺低笑著為她揉腰：“琳瑯要早些適應(yīng)?！?/p>
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一生一世一雙人，往后承歡的日子還長著呢?！?/p>
一生一世一雙人。
宋沅手一抖，滾燙的茶水潑在手背上。
她立刻跪下：“奴婢該死……”
“起來吧?！标懥宅樝袷莿傋⒁獾剿紤械乜吭诟党缰V懷里，“陛下手勁太大，弄得我疼。阿沅，你來給我按按?！?/p>
宋沅僵著沒動(dòng)。
“怎么？”傅崇諺冷冷掃來，“還想受罰？”
宋沅垂著頭上前。
陸琳瑯衣襟微敞，雪白的肌膚上滿是觸目驚心的紅痕。
她指尖發(fā)顫，卻不得不輕輕按上去。
“嗯……舒服……”陸琳瑯滿足地嘆息，故意往傅崇諺懷里蹭了蹭，“陛下，阿沅手法真好，不如你我每次房事后，都讓她來伺候？”
傅崇諺捏了捏她的鼻尖：“都依你?！?/p>
宋沅死死咬住嘴唇。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卻感覺不到疼。
因?yàn)樾睦锔郏鄣盟龓缀醮贿^氣。
她知道陸琳瑯是故意的。
那些吻痕，那些曖昧的話語，都是做給她看的。
可她什么都不能說，什么都不能做。
就像個(gè)局外人，眼睜睜看著曾經(jīng)屬于自己的溫柔，全部給了別人。
宋沅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下人房時(shí)，已是三更天。
她蜷縮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十指因?yàn)殚L時(shí)間浸泡在冷水中而紅腫發(fā)痛。
窗外月光慘白，照在她滿是傷痕的手上。
她剛閉上眼睛，兩名侍衛(wèi)就粗暴地踹開大門，將她從床上拽起。
“起來！”
宋沅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被拖行在冰冷的宮道上。
膝蓋磨破了，在青石板上留下兩道淡淡的血痕。
瑤華宮內(nèi)，傅崇諺與陸琳瑯高坐上位，臉色陰沉得可怕。
“解釋一下?！备党缰V的聲音冷得像冰。
宋沅跪伏在地上，濕發(fā)貼在蒼白的臉頰上：“奴婢……不知該解釋什么……”
“賤人，還敢裝傻！”陸琳瑯的大宮女紅著眼沖上來，將一堆破碎的布料扔在她身上，“娘娘信任你，才讓你浣洗這些衣物，你竟敢將它們?nèi)考魻€！”
“這可是不日祭天大典后，陛下要封娘娘為皇后時(shí)穿的吉服！”
宋沅腦袋 “嗡”的一聲。
封后大典……
是了，按照原書劇情，確實(shí)是在這個(gè)時(shí)間節(jié)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