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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傾——”
馮奢一臉心虛地扯著我的衣袖,眼眸哀求地看著我。
他知道云俏是我們之間的一道傷疤,所以急于毀尸滅跡。
我怎么可能如他的意?
“她是你的女人,你們不知睡了多少次,萬一她腹中有了你的孩子,怎么辦?”
“我不會(huì)要的,傾傾,除了你,我不會(huì)再有別人?!?/p>
“這怎么行?我可不是妒婦。這樣吧,她伺候你有功,就抬她做姨娘吧?!?/p>
“不!我不同意!”
“夫君這是要拒絕我嗎?”
我甩開他的手,推開兩個(gè)婆子,拉起了云俏,不想她不領(lǐng)情,反而推開了我。
“你別在這裝好人!”
“說,你個(gè)賤人,給郎君灌了什么迷魂湯?”
“郎君,你清醒點(diǎn),你不愛她的,還說她一身魚腥——”
云俏的話沒說完,空中一道血色劃過,原來是馮奢拿出袖劍,割掉了她的舌頭。
“啊——”
云俏慘叫一聲,痛暈了過去。
馮奢捂住我的眼,在我耳邊溫柔低語:“夫人要留她,那就聽夫人的,只她這舌頭,實(shí)在聒噪?!?/p>
我恍然明白:在詛咒的作用下,他或許癡迷地愛著我,可他的愛不意味著懦弱,還帶著病態(tài)的殺氣。
但感覺更刺激了呢。
“夫君英明?!?/p>
我淡淡一笑,奪去他手中的袖劍,刺向了他的心臟。
他沒有躲,只溫柔而火熱看著我。
我皺眉:“夫君不怕嗎?”
他像是看不到危險(xiǎn),只盯著我的唇:“我可以親下夫人嗎?”
“不可以?!?/p>
“你太臟了?!?/p>
我的嫌棄再次讓他心痛。
他猛然上前,我手中的袖劍刺穿他的衣物,鮮血沁出來。
他恍若不覺,只低頭吻我。
我本能躲開,卻被他捧住了下巴。
他動(dòng)作強(qiáng)勢(shì),吻得又深又急。
“啪!”
我氣得狠狠給他一巴掌。
他本就紅腫的臉更腫了,但沒有生氣,還小心翼翼捧著我的手,輕輕摩挲著,像是怕我疼,忽而他紅腫的臉貼上我的掌心,蹭了幾蹭,漸漸露出迷醉的目光。
就挺病態(tài)的。
我嫌棄地抽回手,直奔自己的房間。
他很快追上來,讓我給他上藥。
我故意用力,他也不覺疼,只溫柔而癡迷地看著我。
還特別黏人。
我去更衣的時(shí)間,他都守在外面。
晚上趕他去書房睡,半夜卻想爬我的床,被我一腳踹了下去。
這一腳落在他胸口上,也是他倒霉,胸口的傷二次裂開,流了很多血。
后半夜還發(fā)了高熱。
我當(dāng)然是不會(huì)伺候他的,房間讓給他,也沒叫人照顧他,就去睡了客房。
我想著眼不見為凈,可一覺醒來,卻見他在床旁邊打了地鋪。
“你怎么陰魂不散?。俊?/p>
我嫌棄地看著他漲紅的臉,應(yīng)該還燒著,可惜沒燒傻了。
“傾傾,看不見你,我心口疼。真的,好疼,要疼死了?!?/p>
他面色痛苦地跪在床邊,想來抓我的手。
我躲開,不許他碰我。
他滿眼受傷,依舊遍布紅血絲的眼睛含著淚,可憐兮兮的很。
我沒有同情,扯掉左手腕沁著血的白紗,露出他的罪證:“你看,馮奢,我也疼?!?/p>
他眼淚落下來,輕輕吻上我的疤痕:“我錯(cuò)了,真錯(cuò)了,傾傾,我都改,你愛我,好不好?”
“不好。我之所以跟你回來,就是報(bào)復(fù)你。你不好奇我跟謝世子做了什么嗎?”
“別說他,傾傾,都過去了,他也不是個(gè)好東西?!?/p>
“可我覺得他很好,出身好,長(zhǎng)得好,身材好,人品好,床上也很——”
我的話沒說完,就被他捏住了脖頸。
“別說了!”
他雙眼猩紅,妒忌沖上頭,恨得想殺了我。
我何嘗不想殺了他呢?
我看著他漸漸顫抖的手,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用力啊。馮奢,你有本事就再殺我一次?!?/p>
他顯然沒本事,顫抖的雙手松開我,又抱緊我:“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自己,傾傾,求你,別逼我?!?/p>
我看著他瘋瘋癲癲的樣子,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這樣一個(gè)不堪的男人,留在身邊,是折磨他,還是折磨我?
“馮奢,我們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