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我被攙扶去了朝堂。
往日里和我交好的大臣、將軍,此時都滿臉鄙夷地對我指指點點。
史官舉著奏折上諫。
“林婉兒不配為北境大將軍。一奏陛下,林婉兒在悔過營期間不但不反省,還多人濫交導致殘廢。”
“二奏林婉兒勾引兵部尚書,意圖謀反!”“三奏一個廢人根本不配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
說著話的同時,我身上的薄毯突然被冷風吹開。
傷口嚴重,我身上穿不了任何衣服。
巨大的羞恥籠罩全身,我呼吸發(fā)緊,痛苦地喘不上氣。
“媽呀,太惡心了,這么多傷口?!?/p>
“嘖嘖嘖,四肢都畸形了,真是下賤放蕩!”
此起彼伏的嫌棄和鄙夷,像尖刀直直扎入胸口。
我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大顆大顆滾落。
征戰(zhàn)沙場多年,我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什么狗屁大將軍,私生活放浪,蕩婦標桿?!?/p>
我像只被扒光的小丑,連屈辱地蜷縮都做不到。
皇帝震怒地拍著桌子。
“你們在干什么?朕只是招林將軍回來述職,你們這群史官是不想要腦袋了嗎?”
柳畫屏不知何時從皇帝的身后走了過來。
撿起薄毯披在我的身上。
“侍衛(wèi)呢?怎么也不知道幫忙遮擋一下?!?/p>
他們配合的那樣好。
好的讓我惡心。
我控制不住地渾身顫抖。
皇帝氣的要錘史官,走到我的面前時:“是朕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p>
真是可笑。
口口聲聲說不會讓我受委屈的皇帝,卻讓我承受了人生最大的委屈。
我會被釘在蕩婦的恥辱柱上,名聲盡毀,以后都會活的像只過街老鼠,如他所愿,永遠被踩在爛泥里。
如果在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我一定不會選擇弘誠。
他根本不明白。
我既能幫他平定外患,也可以將萬里江山拱手讓給他人!
柳畫屏亦作關心狀湊近,突然詫異地問道。
“陛下,我有一言不知該否直言?!?/p>
“我在軍中曾見過許多傷痕,姐姐身上這些傷口,不似他人所為。”
皇帝猶豫片刻。
“柳兒,你是說……這是林兒自己造成的?”
柳畫屏擺手,作驚慌狀望我一眼。
“陛下,我非此意!”
“姐好好的,為何要自傷身體?”
“再者,下月不是還有一場北疆戰(zhàn)事嗎?”
“難道是姐姐先前賄賂兵部拿了個虛名,因我舉報,大將軍之位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