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次日。
軍營外傳來皇帝與柳畫屏的交談聲。
“陛下,朝堂里針對林婉兒勾結(jié)兵部尚書的討伐聲越來越大,我們還繼續(xù)潑臟水嗎?”
“悔過營里,林婉兒是怎么濫交的,全都讓證人準(zhǔn)備好了?!?/p>
皇帝遲疑半晌,語氣果斷。
“潑。反正林兒臟都臟了,也不差這點臟水,朝堂里的那些史官最忌諱有污點的人做中宮皇后,也正好趁這個機會磨磨她的性子,我也是為了她好?!?/p>
說完,他又仔細(xì)叮囑:“你親自去辦這件事,不許走漏一點風(fēng)聲?!?/p>
柳畫屏連連點頭。
我茫然地躺在床上,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
相識十五年。
我都不記得自己為了他的安穩(wěn),多少次死里逃生。
西北戰(zhàn)起,我率領(lǐng)三千人擊破十萬人的大軍,爭得突圍,差點被砍斷右手。
東部番邦造反,我為拿到兵權(quán),喝毒酒,身中數(shù)箭,一箭偏差,差點刺穿心臟。
部下異心,寒冬臘月我爬了十幾公里,只為連夜將虎符送到他的面前。
我以為自己三個月的隱忍,只要皇帝知曉真相,明白我是被冤枉的,定會救我出去。
原來皇帝才是真兇。
我最信賴的天子,我最愛的男人,就為了替堂妹謀個皇后之位,便要除掉我這個絆腳石。
如果早知道替他賣命會生不如死,當(dāng)初我還不如選擇勢頭正旺的端王弘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