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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到肉,傅佩佩轉(zhuǎn)而殷勤地給傅司南斟滿一杯老白干。
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晃蕩,飄出濃烈的酒香。
“爸,這是媽特意從供銷社買的。您最愛喝的?!?/p>
傅佩佩眨巴著大眼睛,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
村子里的男人都好這口,傅司南沒多想,仰脖一飲而盡。
可奇怪的是,往常能喝半斤的他,這會兒才一杯就晃了晃腦袋,額頭冒出細(xì)密的汗珠。
“司南?”我連忙扶住他。
他整個人跟沒了骨頭似的靠在我肩上,呼出的熱氣燙得嚇人。
我攙著他往二樓婚房走,心里直打鼓。
這酒肯定有問題!
剛進(jìn)房門,傅司南突然把我按在門板上,滾燙的唇舌不由分說地壓下來。
他粗糙的大手急切地探進(jìn)我的的確良襯衫,力道大得嚇人。
“曉蘭......”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呼出的氣都帶著酒味。
我懷孕五個多月了,傅司南也曠了五個多月。
雖然醫(yī)生說我胎像穩(wěn)健,能行房事,但我懷的是三胞胎,大意不得。
我護(hù)著隆起的肚子推他:“別......孩子......”
傅司南突然回神,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脆響在夜里格外清晰。
“我混蛋!我去沖個涼水澡!”
說完,他跌跌撞撞往樓下衛(wèi)生間沖。
“誒——”我正想攔住他,想告訴他我也能用別的方法幫他的。
可傅司南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樓梯拐角。
我無奈搖頭,摸著發(fā)燙的臉躺上床。
這一躺,困意迅速襲來。
沒一會兒,我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天剛蒙蒙亮,我就被院子里的哭嚎聲吵醒了。
披上外套下樓一看,好家伙——
趙文莉穿著件松松垮垮的的確良吊帶裙,正坐在石磨上抹眼淚呢!
“傅司南你個沒良心的!”
她故意把肩帶往下一扯,露出胸口處的幾道紅印子:“咱們都離婚了,你怎么能這么欺負(fù)人!”
傅司南蹲在井臺邊,抱著腦袋低聲解釋:“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這些,還有這些!不是你弄的,還能是誰弄的?”
“這屋子里就你一個大男人!”
趙文莉不依不饒地哭喊,很快就吸引了左鄰右舍。
他們光明正大地扒在墻頭看熱鬧。
王嬸嗑著瓜子說:“喲,看不出來傅老板這么猛??!”
李叔直搖頭:“這要負(fù)責(zé)的,不然傳出去多難聽......”
傅佩佩撲到傅司南腿邊:“爸!您得對媽媽負(fù)責(zé)!”
傅司南終于抬頭,瞇眼反問:“怎么負(fù)責(zé)?”
她揚(yáng)起下巴看向我:“當(dāng)然是跟她離婚,跟媽媽和好咯!”
與此同時,她在心里得意大笑:【媽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她和爸爸都一個被窩睡了,一定會和好的?!?/p>
趙文莉也沖我挑釁地挑眉,新燙的卷發(fā)一顫一顫的。
誰知,傅司南突然站起來,一把摟住我的肩。
“我傅司南這輩子就認(rèn)曉蘭一個媳婦!”
他指著趙文莉鼻子罵:“要鬧回你姘頭家鬧去!”
趙文莉頓時傻了眼,臉上的雪花膏都哭花了。
我摸著肚子冷笑。
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