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林瓊?cè)A無奈的攤手,“還手不行,講理也不行?!?/p>
“臣女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做了?!?/p>
“行了,說你你還喘上了。”
明帝白了她一眼,開始說正事。
“五天之后,朕為南疆歸來的將士們舉行宮宴,八品以上者,可入宮赴宴?!?/p>
“你擬定一份名冊,呈上來?!?/p>
“其余人等,在西郊大營赴宴?!?/p>
將士們回京后,便駐扎在西郊大營。
奈何她的兵符已上繳,現(xiàn)在只是個名不副實的縣主,去不得西郊大營。
軍營重地,非將士,不得入內(nèi)。
“臣女,接旨?!?/p>
磕了頭,林瓊?cè)A起身回列。
這次,她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可不敢合眼了。
直到朝會散后,福至公公便領(lǐng)著林瓊?cè)A去往御書房。
離開前,她特意看了眼首輔王陽明。
當(dāng)今皇后王皇后,是他的胞妹。
前朝后宮,皆有他們兄妹的眼線,當(dāng)今陛下的話語權(quán),是越發(fā)少了。
等林瓊?cè)A離開御書房,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之后的事了。
剛跨出宮門,劉介就怒氣沖沖而來。
“林瓊?cè)A!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外室肚子里的孩子要有一點差池,我絕不放過你!”
“趕緊把我兒子和外室放了!”
“冷靜,劉大人?!?/p>
林瓊?cè)A指向守宮門的士兵,“別讓人看了笑話?!?/p>
“呸!”
劉介惡狠狠啐了口唾沫。
“他們可是我的命 根 子!”
就是命 根 子,才要抓他們。
林瓊?cè)A捧著笏板,好整以暇看他。
“軍資貪污一案,我要查。”
怒氣上頭的劉介,瞬間冷靜。
“這件事,我?guī)筒涣四恪!?/p>
“你不想活,我還想活。”
“我那兒子你實在喜歡,養(yǎng)著玩也行,告辭?!?/p>
見人轉(zhuǎn)身就走,她懵了。
咋不按常理出牌呢?!
“哎、哎、哎!”
“伯父,咱們有事好商量嘿!”
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林瓊?cè)A無奈叉腰。
用笏板撓了撓額前碎發(fā)。
“那兩個人,好像......”
“砸手里了?”
不成。
可不能砸手里,得變現(xiàn)。
馬車停在門前,林瓊?cè)A剛探出身子,就見季承霖靠在門框上。
“做什么呢?”
見她回來,季承霖瞬間雙眼放光。
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就要爬上馬車。
“快,跟我去京兆尹府衙。”
“今天,是翻案的最后一天!”
見他艱難爬上來,林瓊?cè)A撇了眼他的屁股。
“就你這樣,能替誰伸冤?”
季承霖捂著屁股哎呦,“快點去吧,這是我在這個時代,唯一能找到認(rèn)同感的一件事?!?/p>
不然,他都要認(rèn)為,自個兒是個廢物了。
他可是皇子耶!
現(xiàn)代文明讓他學(xué)會,站的越高,責(zé)任就越重。
來到京兆尹府衙前,季承霖爬下馬車,從懷中取出狀紙,交給守門衙役。
“我要翻案,這是桃李村婦人李翠蘭的狀紙?!?/p>
“我有證據(jù),可證明她無罪。”
衙役上下看他一眼。
“怎么又是你這個瘋子?”
“快滾快滾,別來搗亂?!?/p>
“我不是瘋子,我......”
“滾滾滾!”
沒耐心聽他講話,衙役直接動手推人。
要倒地的那一刻,林瓊?cè)A飛身救人。
倒在她的臂彎,季承霖望著她那雙冷冽雙眸,不禁看呆了。
真的是......
太帥了!
林瓊?cè)A一記眼刀甩過去,衙役冷汗岑岑。
“身為官差,不體察民情,還敢動手?!?/p>
“頭上的烏紗帽不想要了?!”
衙役雖不認(rèn)得林瓊?cè)A,卻認(rèn)得她身上的官袍。
官袍之上的補(bǔ)子,繡有猛獅,是二品以上武將方能穿著。
而此人又是女子。
身份,呼之欲出。
衙役臉色煞白,哆嗦著拱手行禮。
“小的拜見福華縣主!”
此刻的驚恐,與方才對季承霖的傲慢,判若兩人。
她冷笑一聲,“捧高踩低的東西。”
“還不快快接下狀紙,傳喚李翠蘭,重審此案!”
“小的這就去!”
衙役不敢耽擱片刻,接過狀紙便轉(zhuǎn)身跑進(jìn)后堂。
與京兆府尹說明情況,以便升堂問案。
人走了,林瓊?cè)A低頭看臂彎里的人。
“你很重,知不知道?”
一米八的大個兒,真的很重。
“啊?哦!”
“謝謝。”
季承霖狼狽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里走。
轉(zhuǎn)頭,就看到她也往里走。
一臉疑惑。
林瓊?cè)A嘆了口氣,“有我給你撐腰,他們不敢亂來。”
要翻案,就代表官員要承認(rèn)自己此前審案有所缺失。
會影響每年官員的考績。
哪個官員,會承認(rèn)自己審錯了案?
季承霖這廝,向來不屑以權(quán)壓人。
如此,怎能翻案?
眼瞧著她昂首闊步向前走。
季承霖有些懵。
不是說,自個兒是她的靠山嗎?
何時,角色互換了?
看他站在原地,林瓊?cè)A皺眉。
回來,轉(zhuǎn)身,彎腰,手臂向后伸。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干什么?”季承霖更懵了。
“趕緊上來,翻了案,我還要去西郊大營?!?/p>
她不停催促,示意季承霖趕緊爬上來。
季承霖瞬間漲紅了臉,捂著屁股,一瘸一拐的向前走。
步伐明顯快了許多。
“我、我自個兒走就行!”
娘咧!
他一個大男人讓女人背,可丟不起這個臉!
看他局促不安的臉,林瓊?cè)A嘖嘖出聲,起了身。
男人,就是矯情。
京兆府尹驚慌失措的上堂。
看到堂下的林瓊?cè)A,當(dāng)即笑著拱手。
“福華縣主,一樁小小殺夫案,怎驚動了您?”
林瓊?cè)A朝著季承霖瞥了眼,“有人找到了新證據(jù),能證明,李翠蘭并未殺夫?!?/p>
“有勞......”
林瓊?cè)A拖長了音調(diào),轉(zhuǎn)頭看他。
京兆府尹連忙自報家門,“下官趙財良?!?/p>
“有勞趙大人,秉公斷案了?!?/p>
“好說,好說?!?/p>
趙財良笑著落座。
看向季承霖時,瞬間面無表情,目光甚至有些陰狠。
“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季承霖連忙拱手行禮。
可沒學(xué)過行禮的他,做起來有些滑稽。
“我叫季承霖,是來給桃李村李翠蘭翻案的?!?/p>
季承霖?
京兆府尹瞬間起身,拍下驚堂木,怒目圓瞪。
“你好大的狗膽!”
“名諱敢與當(dāng)今誠王同音!”
依著規(guī)矩,任何人起名,不得與皇室中人同音。
一個字尚可,兩個字也可,可若連姓帶名都一樣,那便是犯了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