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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所有時間,棲白愈發(fā)在我面前顯眼。
他知我喜茶,特意取來天山雪蓮下的雪水為我泡茶。
可當他將其捧到我面前時,卻發(fā)現(xiàn)我把一直供奉他那一縷游魂的長明燈,
滅了。
那游魂,是當時棲白為了蒙騙我,強行從身體剝離出來的。
藏著我們一家三口最后的回憶。
游魂沒有長明燈供養(yǎng),立刻灰飛煙滅。
而那最后一點可憐的回憶,也自然沒了。
棲白臉色慘白,一個踉蹌,連站都站不穩(wěn)。
“大嫂,為何要這樣?你這么做,你和大哥最后一點回憶,都沒了......”
他顫聲問道。
我沒看他,只冷淡道:“人總要向前看,棲云。你只是我的小叔,我和你大哥之間的事,與你無關?!?/p>
我不再理他,趕客之意明顯。
棲白攥緊雙拳,紅了眼眶:“大嫂,你如今怎么和我這般生分?我作為小叔,關心你不是理所當然嗎?你為何對我如此冷若冰霜?”
我只是冷淡一笑:“你也說了,你只是我小叔,不是我夫君,所以,你又有什么資格、什么立場管我?”
棲白微微一怔,一時之間,胸口悶得慌。
他想說些什么,卻如鯁在喉,什么也說不出。
這三千年來,他一直就在我身邊,以小叔子的身份關心著我,實則和過去作為夫君在我身邊,別無二致。
他一面享受著我對他的滿腔愛意、一面享受著弟妹對他的柔情蜜意,心安理得。
可如今,我卻告訴他,他和我不過是小叔子與嫂子的關系。
他壓根沒資格管我。
他才恍然大悟。
他和我,再不是什么都能做的關系了。
棲白咬緊牙關,拳頭攥緊。
最后只能無奈離去。
次日,他尋了我最喜歡的洛神圖,又來找我。
這次,臉色倒是頗為緩和。
“大嫂,昨天是我不好,我向你賠罪了!”
可卻發(fā)現(xiàn)人去樓空。
而掛在我屋內的嫁衣,也不翼而飛。
自從他死后,這三千年我一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鮮少外出。
可如今,我卻蹤跡全無。
他心口忽然涌入一絲慌亂,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路上,只要碰到一個人,他就抓著人問我在哪里。
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從未如此慌張。
可卻沒人能夠回答。
直到碰到一名小仙娥。
“天妃???她在南天門。她今日出嫁,十里紅妝,熱鬧非凡!連天君都親自為她送嫁呢。”
棲白一下子沒站穩(wěn),頹然跌倒在地。
“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