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晃晃悠悠,轉眼便進了臘月。寒風雖然依舊凜冽,
但空氣中卻似乎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松快與期盼。畢竟,
馬上就要到公元一九六四年的春節(jié)了。經(jīng)歷了前些年那段勒緊褲腰帶的苦日子,
如今的物資供應,總算是稍稍緩和了一些。雖然好東西依舊稀罕,
憑票供應的商品也還是得掐著指頭算計,但人們的心里,
總歸是多了一份對年節(jié)的向往和對未來的些許憧憬。四合院里,也漸漸有了些年味兒。
家家戶戶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春節(jié)做著準備,孩子們盼著新衣服和那難得的幾塊糖果,
大人們則盤算著如何才能讓這個年過得更體面、更豐盛一些。就在這年關將至,
人心浮動的當口,
軋鋼廠里傳來了一個讓所有工人都精神為之一振的好消息——廠里要發(fā)年貨了!這年頭,
工廠的福利待遇可是天差地別。軋鋼廠作為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廠,效益一向不錯,
這年節(jié)福利,自然也比那些小單位要豐厚得多。消息靈通人士很快就打探清楚了,
今年廠里給每個正式職工發(fā)放的年貨標準是:上好豬肉一斤,富強粉兩斤,菜籽油半斤,
還有一包點心!“我的乖乖!一斤豬肉?。∵€有白面和油!這年可算是有嚼頭了!
”“可不是嘛!咱們廠就是敞亮!比那些小破單位強太多了!”消息一傳開,
整個軋鋼廠都沸騰了。工人們個個喜笑顏開,奔走相告,盤算著這點金貴的年貨該怎么拾掇,
才能讓一家老小都吃得舒坦,過個肥年。何雨柱作為食堂的大師傅,自然也在福利發(fā)放之列。
他仔細地將年貨清點好,用帶來的布袋子裝得嚴嚴實實。他可沒打算像以前那個傻柱一樣,
把這些好東西大包大攬地送給賈家那些吸血鬼。這些,都是他和他妹妹應得的,
誰也別想再從他手里摳走一星半點。秦淮茹作為剛剛入職不久的新工人,
也同樣領到了一份年貨。當她拎著那包豬肉和面粉走出廠門時,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點東西,對眼下捉襟見肘的賈家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至少,這個年,
孩子們能吃上幾頓飽飯了。只是,一想到家里那個貪得無厭的婆婆賈張氏,
她心里又不由得有些發(fā)愁。這點東西,還不夠那老虔婆一個人塞牙縫的呢。傍晚時分,
四合院里便熱鬧了起來。那些在軋鋼廠上班的住戶們,一個個都拎著大包小包的年貨,
喜氣洋洋地回了家。豬肉的肉香,面粉的清香,還有那點心的甜香,瞬間便彌漫了整個院子,
引得那些沒在好單位上班,或者家里沒有正式工人的鄰居們,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
探頭探腦地往這邊瞅,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羨慕和嫉妒?!鞍眩侠罴业?,
你們廠今年發(fā)的東西可真不少?。∵@肉,看著就肥實!”“可不是嘛,還是大廠有油水啊!
我們那小破單位,就發(fā)了兩包瓜子,連個肉腥都聞不著!”孩子們更是興奮得嗷嗷直叫,
圍著那些拎著年貨的大人團團轉,希望能討到一點殘羹剩飯,或者幾塊碎點心渣子。
在這片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三大爺閻埠貴的表現(xiàn),尤為引人注目。
閻埠貴是院里有名的“文化人”,也是個出了名的“算盤精”。他一輩子都在小學里當教員,
工資不高不低,勉強能糊口,但要說年節(jié)福利,那跟軋鋼廠這種大單位比起來,
可就差得遠了。此刻,他正背著手,踱著方步,在院子里來回溜達,一雙精明的眼睛,
像探照燈似的,在那些剛從廠里回來的鄰居們手里的年貨包上掃來掃去,
嘴里還不停地發(fā)出“嘖嘖”的贊嘆聲?!爸影?,回來了?喲,
廠里今年發(fā)的年貨可真不少啊!這肉,這面,這油,嘖嘖,夠你們兄妹倆過個肥年了!
”閻埠貴“恰好”在何雨柱家門口停下了腳步,臉上堆滿了菊花般的笑容,
語氣也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熟稔和羨慕。何雨柱拎著年貨,剛要進屋,聞言便停下了腳步,
淡淡地說道:“三大爺,您老有事?”“呵呵,也沒什么大事?!遍惒嘿F搓了搓手,
眼神瞟著何雨柱手里的布袋子,試探著說道:“就是……就是眼瞅著要過年了,我尋思著,
咱們院里也該添點喜氣不是?你看,你這又是肉又是面的,手藝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