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易中海家那頓吃得憋憋屈屈、各懷心事的年夜飯不同,何雨柱家的小屋里,此刻卻是暖意融融,飯菜飄香。
雖然只有兄妹兩人,但何雨柱絲毫沒有怠慢。他一大早就去早市上精心挑選了最新鮮的食材,忙活了大半天,硬是置辦出了一桌豐盛得令人咂舌的年夜飯。
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囊蛔雷硬?,雖然比不上后世那些大酒店的豪華宴席,但在這個物資依舊不算充裕的年代,尤其是在這個以算計和雞毛蒜皮著稱的四合院里,絕對稱得上是頂級奢華了。
“哥,你……你做這么多菜,咱們倆哪兒吃得完啊?”何雨水看著滿桌的美味佳肴,眼睛都有些發(fā)直了,小臉上寫滿了驚喜和一絲絲不安。她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這么豐盛的年夜飯呢。
何雨柱笑著摸了摸妹妹的頭,將一雙干凈的筷子塞到她手里:“傻丫頭,過年嘛,圖的就是個高興,圖的就是個豐盛。吃不完,咱們可以留著明天慢慢吃??欤瑖L嘗哥做的這烤雞,看味道怎么樣?”
他撕下一個油光锃亮的雞腿,放到何雨水的碗里。
何雨水夾起雞腿,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眼睛頓時就亮了:“嗯!好吃!太好吃了!哥,你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比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做的都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diǎn)?!焙斡曛粗妹媚歉睗M足的模樣,心里也是一陣溫暖。他辛辛苦苦地忙活,不就是為了能過上好日子,不再受委屈嗎?
兄妹倆圍著小小的方桌,一邊吃著豐盛的年夜飯,一邊閑聊著。
“哥,今兒個一大爺他們家,好像也擺了桌呢?我下午出去打水的時候,看見秦淮茹和賈張氏她們都往一大爺家去了,院里好像也挺熱鬧的。就是不知道,他們家的菜,有沒有咱們家的好吃?!焙斡晁V髁恋难劬?,有些好奇地問道。
何雨柱聞言,笑道:“他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跟咱們沒半毛錢關(guān)系。咱們啊,就關(guān)起門來,吃咱們自己的,過咱們自己的清凈年。至于他們家的菜嘛……”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估計啊,也就是看著熱鬧,中看不中吃。”
他可是聽說了,易中海為了這頓年夜飯,也算是下了血本,不僅把自己廠里分的年貨都拿了出來,還特意去黑市上高價買了不少東西。
可惜啊,他那老伴兒趙翠蘭的廚藝,實(shí)在是不敢恭維。再好的食材,到了她手里,也得糟蹋掉大半。
何雨水聽著哥哥這十分解氣的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哥,你給我買的那輛自行車,可真是太好用了!我們廠里那些姐妹們,都羨慕死我了!”何雨水夾了一塊紅燒肉,一邊吃著,一邊眉飛色舞地說道,“以前我上下班,得走半個多小時呢!現(xiàn)在好了,騎上自行車,十幾分鐘就到了,還省勁兒!”
何雨水是去年中專畢業(yè)后,被分配到城南一家大型紡織廠當(dāng)技術(shù)員的。廠子離家有點(diǎn)遠(yuǎn),何雨柱心疼妹妹,便咬了咬牙,花了將近二百塊錢,托關(guān)系給她買了一輛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這在當(dāng)時,可算得上是一筆巨款了,也足見他對這個妹妹的疼愛。
“你喜歡就好?!焙斡曛粗妹瞄_心的樣子,心里也十分滿足,“以后上下班,路上注意安全?!?/p>
何雨水用力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用手帕仔細(xì)包著的小紙包,遞到何雨柱面前,小臉有些微紅地說道:“哥,這是我這個月剛發(fā)的工資。我現(xiàn)在也上班掙錢了,雖然不多,但也能分擔(dān)點(diǎn)家用了?!?/p>
何雨柱看著妹妹遞過來的那個小紙包,心中一暖,卻并沒有接過來。他搖了搖頭,說道:“雨水,跟哥還這么客氣干什么。你那點(diǎn)工資,自己留著買點(diǎn)吃的穿的,或者攢起來。咱們這個家,就咱們兄妹倆相依為命,哥現(xiàn)在是家里的頂梁柱,還能養(yǎng)不起你這個妹妹?”
他頓了頓,語氣也變得有些感慨和嚴(yán)肅:“再說了,咱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咱們沒媽,爹也跟人跑了,這么多年都沒個音信兒。你一個女孩子家,以后總是要嫁人的。這嫁妝錢,可不能少了,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不能讓人家婆家小瞧了去。你那點(diǎn)工資啊,就好好地給自己存著,以后都當(dāng)成你的嫁妝錢,知道嗎?”
何雨水聽著哥哥這番話,眼圈不由得有些紅了。她知道,哥哥這是真心疼她,為她著想。
“哥……”她吸了吸鼻子,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你光想著我,那你自己呢?你也老大不小了,院里跟你差不多年紀(jì)的,像許大茂那樣的,都結(jié)婚了。你也該給自己好好打算打算,早點(diǎn)娶個嫂子回來啊。那樣,咱們家也能更熱鬧一些?!?/p>
何雨柱被妹妹這突如其來的“催婚”,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摸了摸鼻子,心中卻也泛起了一絲莫名的惆悵和憤怒。
是啊,他何雨柱,或者說,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何雨柱,今年眼瞅著就**十歲了。擱在這個年代,那絕對是妥妥的大齡剩男中的戰(zhàn)斗機(jī)了。按理說,他這條件,在整個四合院里,那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正經(jīng)八百的軋鋼廠大廚,每個月光基本工資,就有三十七塊五毛錢,再加上各種補(bǔ)貼和外快,一個月下來,少說也有四五十塊錢的收入。這在當(dāng)時,絕對算得上是高薪階層了。
家里呢,還有兩間寬敞明亮的正房,雖然有些陳舊,但拾掇拾掇,也是個體面舒適的家。
論長相,原身雖然長的有些老氣,但收拾收拾也絕對是濃眉大眼,五官端正了,一米八的大個子,身強(qiáng)力壯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娶不上媳婦的主兒啊!
可偏偏,他就這么蹉跎到了將近而立之年,別說娶媳婦了,就連個正經(jīng)談過對象的都沒有!
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何雨柱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出易中海那張道貌岸然的偽善面孔,還有秦淮茹那副楚楚可憐、卻又貪得無厭的白蓮花嘴臉。
還不是被院里那幾個老謀深算、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王八蛋,尤其是易中海和秦淮茹那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女,給各種算計、各種攪局、各種破壞,才落得如此下場!
易中海那個老東西,一門心思地就想把原身當(dāng)成他養(yǎng)老送終的工具,在四合院樹立權(quán)威的打手。
他生怕原身娶了媳婦忘了“孝敬”他這個“一大爺”,更怕原身的媳婦不愿意無條件地接濟(jì)賈家那個無底洞,所以,他明里暗里地不知道攪黃了原身多少門親事。
不是說這個姑娘成分不好,就是說那個姑娘長得不旺夫;不是說這個姑娘家里條件太差,就是說那個姑娘性格太厲害,以后肯定會欺負(fù)“老實(shí)巴交”的傻柱??傊?,就是變著法兒地不讓原身成家。
而秦淮茹那個毒寡婦,更是把原身當(dāng)成了予取予求的長期飯票和免費(fèi)勞力。她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原身對她們賈家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接濟(jì),一邊又時不時地給原身一點(diǎn)若有若無的希望和暗示,吊著原身的胃口。
同時,她又像防賊一樣防著其他女人接近原身,生怕原身被別的女人“勾引”走了,斷了她們賈家的財路。一旦發(fā)現(xiàn)有哪個姑娘對原身表現(xiàn)出一點(diǎn)好感,她就會立刻裝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哭哭啼啼地在原身面前搬弄是非,或者在院里散布一些傻柱的謠言,硬生生地把人家給嚇跑了。
再加上許大茂到處散布何雨柱的謠言,說他壞話。
就這么著,在易中海,秦淮茹和許大茂這幾個人的配合下,原身何雨柱這個條件優(yōu)越的大好青年,硬生生地被耽誤成了三十歲的老光棍!
想到這些,何雨柱的心中便充滿了對原身的同情和對易中海、秦淮茹、許大茂等人的仇恨。
“這幫挨千刀的禽獸!真是壞事做絕,良心都被狗吃了!”何雨柱在心中暗罵道,“這輩子,我何雨柱既然占了你的身體,就絕不會再重蹈你的覆轍!我不僅要活得比以前滋潤,還要娶個好媳婦,生一堆大胖小子,過我自己的紅紅火火的好日子!”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重新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他拍了拍妹妹何雨水的手,柔聲說道:“放心吧,傻丫頭,哥的事啊,哥自己心里有數(shù)。緣分這東西,是急不來的。等緣分到了,自然就能娶上媳婦了?!?/p>
“倒是你,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好好工作,多學(xué)點(diǎn)本事,將來找個好人家,嫁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哥才能真正放心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