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良面上笑的一派純良,目光卻緊迫逼人。
緊緊盯著兩兄弟,似乎他們不喝這茶就不罷休。
不喝,這個(gè)加藤良不會(huì)放他們出天守閣的。
髭切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在加藤良激動(dòng)中帶著扭曲的神情中,一飲而盡。
膝丸見他的兄長把茶水喝了,也端起了桌子上的杯子。
結(jié)果下一刻,杯子就被髭切奪走了。
髭切笑的一臉甜膩,“我弟弟不會(huì)品茶,審神者大人不介意我替他喝了吧?”
說完直接把另一杯也喝了下去。
見髭切把膝丸的那杯茶水喝掉,審神者非但不生氣,反而拍著桌子大笑。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好,好,好,沒關(guān)系,你喝了的話更好。
一杯茶的話我控制起來還費(fèi)勁點(diǎn),但是兩杯茶的話,可就輕松多了。
之前我還不知道怎么讓你喝下兩杯茶水,原來這么容易啊。
真是兄弟情深,讓我大為感動(dòng)?!?/p>
到現(xiàn)在膝丸再單純,也感覺到了不對。
他對審神者怒目而視。
“你對阿尼甲做了什么?”
審神者笑容扭曲。
“什么叫我對他做了什么?你的兄長是替你受難啊。
如果不是你的話,他也不會(huì)喝下那杯茶水?!?/p>
髭切捂住弟弟的耳朵,依然笑的一臉輕松。
“弟弟丸,不要聽他胡說八道?!?/p>
審神者瘋狂大笑。
“是不是胡說八道?你來試試就是了。”
前一秒他還在笑,下一秒表情就沉了下來。
“髭切,殺了膝丸?!?/p>
髭切雖然總是故意欺負(fù)弟弟,假裝記不住他的名字。
可在他心里,膝丸是他最重要的存在。
就連召喚他出來的審神者都要靠后排。
這樣的他,讓他去殺害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
他剛想冷笑譏諷,可是下一瞬間就發(fā)現(xiàn)不對了。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滿腦子只有殺戮的欲望。
看著眼前的弟弟,已經(jīng)不是他熟悉的模樣。
而是一只猙獰的惡鬼。
髭切也有鬼切之稱,是一把斬鬼的刀。
髭切的雙眼瞬間變得通紅,殺意如實(shí)質(zhì)般彌漫開來。
他緊握著手中的刀,一步一步朝著膝丸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膝丸的心上。
膝丸瞪大了雙眼,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痛苦。
“阿尼甲……”
他輕聲呢喃,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在試圖喚醒被操控的髭切。
審神者站在一旁,臉上掛著扭曲而得意的笑容,如同一個(gè)操縱著提線木偶的傀儡師。
“動(dòng)手啊,髭切,殺了他,把這只惡鬼斬于刀下!”
他高聲催促著,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髭切的手不停顫抖,他的內(nèi)心在做著激烈的掙扎。
一部分意識在拼命抗拒著那股殺戮的指令。
可另一部分卻被審神者下的禁制牢牢控制,被眼前“惡鬼”模樣的膝丸激起強(qiáng)烈的斬鬼本能。
“不……”
髭切從牙縫中擠出這一個(gè)字,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滑落。
他的理智在努力抗衡,試圖沖破那層束縛。
膝丸看著兄長痛苦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
他知道,此刻的髭切并非本意。
可是他看不得他的兄長這么痛苦。
他抓住髭切的刀,抵在自己的胸前,閉上了眼睛,決定不再反抗。
“阿尼甲,如果這能讓你不痛苦的話,我愿意。”
膝丸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髭切的心間。
就在刀刃即將觸及膝丸胸口的剎那,髭切的身體猛地一震。
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笨蛋膝丸,阿尼甲永遠(yuǎn)不可能傷害你啊。”
聽到自己的名字,膝丸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卻見髭切倒轉(zhuǎn)了刀刃,將刀捅進(jìn)了自己的身體里。
鮮血瞬間從髭切的傷口處涌出,洇紅了他的衣物。
膝丸驚恐地瞪大雙眼,雙手下意識地抱住緩緩倒下的髭切,聲音帶著哭腔:“阿尼甲,你在做什么!”
髭切虛弱地抬起頭,嘴角掛著一絲微笑,眼神卻十分溫柔。
“膝丸,就算是死,我也不會(huì)傷害你?!?/p>
他的聲音微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決然。
膝丸緊緊抱著髭切,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滾滾落下:“阿尼甲,你不要死,我們一起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他慌亂地用手捂住髭切的傷口,試圖阻止那不斷涌出的鮮血,可血還是從他的指縫間汩汩流出。
髭切顫抖著抬起手,抹掉膝丸的眼淚。
“別哭,活下去,活下去就會(huì)有希望,終有一天你會(huì)遇到……”
剩下的話他還沒說完,就因?yàn)閭麆葸^重,不得不回歸了本體。
膝丸抬起哭紅腫的眼睛,宛如一只地獄來的惡鬼,猙獰的盯著加藤良。
拔刀指著加藤良。
“你這個(gè)人渣,我要?dú)⒘四恪?/p>
“啪!”
身后忽然傳來重重的一記手刀,他暈倒在地。
一襲紺色狩衣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來到了天守閣。
他眼底的新月,暗芒一閃而過。
他低頭聲音淡淡的,對外面吩咐。
“鶴丸,把膝丸帶下去,別在這里打擾大人的清凈。”
鶴丸沉默的把人和刀一起帶走。
加藤良在看見三日月的時(shí)候,面上扭曲瘋狂的神色,一瞬間變成了瘋狂的迷戀。
瞬間就把源氏的兩兄弟拋在了腦后。
上手就要去拉三日月。
被三日月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
“大人,玩鬧了一場,想必您也累了吧。
快到用午餐的時(shí)候了,我陪你一起用午飯,如何?”
“好好好?!?/p>
不同于對待其他人。
加藤良對三日月的迷戀,已經(jīng)到了一種病態(tài)的地步。
幾乎三日月說什么就是什么。
三日月進(jìn)天守閣的時(shí)候沒有帶刀。
天守閣里面有保護(hù)審神者的陣法,沒有他的允許,誰也沒辦法把刀帶進(jìn)來。
有了三日月吸引注意力,鶴丸順利的把膝丸和已經(jīng)變回本體的髭切,帶到了修復(fù)室。
膝丸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面前坐著三日月。
“醒了?!?/p>
膝丸一醒就開始找髭切。
“阿尼甲。”
三日月把太刀遞過去。
刀身上布滿了細(xì)密的裂縫,但好在還沒有碎刀。
“修復(fù)室里的修復(fù)液不夠,只能暫時(shí)保住髭切不碎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