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妖鬼夫君還是背上了言瑾,快速的往山上狂奔。
月色把兩個人的影子照的很長,又很親密,言瑾這一路上,一直盯著兩個人的影子微微出神。
從張家村的村口到清風(fēng)觀,路不是很長,可這一段時間,言瑾卻希望他的夫君能走的慢一些。
要是能一直都這樣就好了。
言瑾腦海中莫名閃過這個念頭。
他沒有野心,也不喜歡殺戮,就希望日子能這樣疊著日子,平靜的過下去。
可路總要走完,君逍塵的腳程很快,抵達(dá)清風(fēng)觀門口時,言瑾眼中憧憬的眸光一閃而逝。
要是平日里,這個時候清風(fēng)觀里,總能聽到師父的咳嗽聲。
門前也會點(diǎn)一盞燈。
現(xiàn)在一切都冷冷清清。
一切總歸還是有些不一樣。
他讓夫君放自己下來,打開了門之后,又點(diǎn)燃了三炷香老老實(shí)實(shí)上完了,恭恭敬敬地拜過了祖師爺。
這才忙活著去張羅著做飯,今日簡單的做了碗面食,吃過之后,回到了屋子點(diǎn)燃油燈,開始畫符。
植靈符是三階靈符,本應(yīng)該是用修真界專用的符紙來畫,那紙張上會自帶一些符力,可以增強(qiáng)畫符時的畫符的效用。
可現(xiàn)在言瑾用的是普通的紙,普通的符,還有最普通不過的朱砂。
雖然一切都很普通。
可他一張小臉,卻格外嚴(yán)肅和虔誠。
第一次調(diào)動了全身心的靈力,開始控制著筆,勾勒著符篆的形狀。
他一刻都不敢放松心神,生怕有任何的差池。
畫符的整個過程雖然斷斷續(xù)續(xù),但言瑾還是極力努力維持。
最后收尾的關(guān)頭,他卻感覺到了手有些越來越控制不住,最后一筆收尾之時,靈力卸開了。
失敗!
言瑾把符篆揉成一團(tuán),隨手往旁邊一丟,沒看到恰好丟到了那個狗碗中,又被吸了進(jìn)去。
他只是趴在了旁邊夫君的肩頭靠了靠。
過了一會兒又給自己打氣。
“我一定能成的?!彼纪黄屏?,實(shí)力比之前更強(qiáng)了,今天的靈力很是前所未有的充沛。
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言瑾自己犯軸起來,一張,兩張……
失敗的越來越多,可總結(jié)的經(jīng)驗(yàn)也越來越多,到后面也漸漸好起來了。
只是他卻一直沒注意到,他一直丟到一樣的符篆都被狗碗吸收了。
而狗碗里吐露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極品靈石。
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充沛的靈力。
而言瑾此時還在全神貫注的畫符。
他預(yù)感這一次一定能夠成功。
絲絲縷縷的靈力在被他調(diào)動的同時,他沒有感覺到周圍的靈氣也在被某種力量調(diào)動著。
君逍塵此時從沉睡中醒來,他以為又過了好幾個月了。
言瑾居然都能夠畫三階符篆了。
可等他眼珠子轉(zhuǎn)動,看到了房間里的布局,才知道這一次讓自己醒轉(zhuǎn)的并不是時間。
而是他當(dāng)年煉制的法器聚寶盆, 專為尋便天下寶物。
不過聚寶盆還有一個用處,在于變廢為寶。
君逍塵的這個法器到后期,送給了好友言停云,可言停云一死也下落不明。
沒想到居然流落到了這么一個地方。
君逍塵心中感慨。
也幸好聚寶盆和他之間還有微弱的感應(yīng),在吸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后,終于又有了些能量,才能把他喚醒。
這倒是好事,有了聚寶盆,意味著接下來,他不僅會蘇醒,而且會一點(diǎn)點(diǎn)的解開身上的死氣,恢復(fù)實(shí)力…
君逍塵盤算著接下來的日子之時,言瑾手中的第一道符篆也完成了。
完成之后,他興高采烈地捧著手中的這個符篆看來看去很是滿意。
回頭還摟住了君逍塵的脖子,對著他的臉頰,狠狠地親了一口。
“夫君,我成功了,我終于成功了!”
他高興之余又親了幾口,越看今夜的夫君越是好看。
昏暗的光線下,整個人好像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又圣潔又有些妖異。
看的言瑾的心都怦怦跳動了起來。
而君逍塵則有些無奈。
一個三階符篆而已,他六七歲時就能畫的很好了。
可言瑾卻把自己的符篆當(dāng)成寶貝,小心翼翼地收好。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肯定也能成功!”言瑾再次給自己打氣,他準(zhǔn)備一鼓作氣,畫很多張符篆助力村里人。
而且莫名地他感覺今夜好像格外的順暢。
靈力也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
等言瑾畫完了第二個符篆,他還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聲。
君逍塵再次嘆息。
笨死了,極品靈石的靈氣都已經(jīng)逸散開來,自然不會讓他靈力枯竭。
但凡有點(diǎn)心都能注意到,桌子上多了別的東西。
但言瑾的心思還是在畫符上。
到天剛破曉時他已經(jīng)畫了十八張符篆了。
其實(shí)植靈符覆蓋的范圍,很廣。
整個村落都能夠覆蓋住。
就算有人的農(nóng)田種的偏遠(yuǎn)一些,也就是多加一兩個符篆的事兒。
可是言瑾還是多畫了符,因?yàn)樗澜酉聛磉€有別的村莊,估計也受到了了不同程度的影響。
一夜未眠,他此時終于感覺到了無比的疲倦了。
也看到了桌子上的那個破碗里吐出來的一個晶瑩剔透,逸散著絲絲靈氣的極品靈石。
言瑾很是驚奇,四下張望確認(rèn)無人之后,才把極品靈石和碗都拿了起來,仔細(xì)端詳。
其實(shí)靈石一般不被摧動,不會主動逸散靈氣。
因?yàn)榫袎m醒了過來,想加快解除自身的死氣,拼命攫取極品靈氣才導(dǎo)致了靈石靈氣的逸散。
這極品靈石言瑾可沒見過,但下品靈石他見過。
師父以前給過他修煉,小小的一個靈氣雖然不夠精純,可比直接吸收周圍的靈氣要多個四五倍。
聽說一百顆下品換一顆中品靈石,一百顆中品才換一顆上品靈石。
可是一百顆上品卻未必?fù)Q的到一顆極品靈石,因?yàn)闃O品靈石每一顆都極其珍貴,不僅靈氣精純之際,還蘊(yùn)含了絲絲的天道感悟。
這到了后期,靈石需求量對大能而言已經(jīng)沒那么重要,獨(dú)天道感悟才是最重要的。
而現(xiàn)在言瑾手中就有一顆放到外面人人都要爭搶的極品靈石。
他再不識破,也知道這玩意兒很珍貴,比他見過的下品要強(qiáng)的很。
而普通人一千兩銀子都買不到一顆下品靈石。
言瑾這下的心臟還是砰砰砰跳動個不停。
再看這個碗,他心中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不會是極品法器吧?”
只有傳聞中的極品法器才有這么厲害的能力,可以變廢為寶吧!
以言瑾的眼界只能想到這是法器,卻并不知道這聚寶盆是遠(yuǎn)在法器之上的神器。
言瑾小心翼翼地把碗反復(fù)擦洗了好幾遍,放哪兒都覺得不安全,于是連同這至于極品靈石一起被他揣在了懷里。
“為什么這靈石會逸散靈氣?。俊逼胀ㄈ瞬恢酪萆㈧`氣,但是要是有修行之人,肯定能夠一眼看出來。
言瑾現(xiàn)在就好像一夜暴富的窮鬼,拿著巨額財產(chǎn)總擔(dān)心會有人冒出來殺人奪寶。
“不安全,很不安全。”聚寶盆因?yàn)殚L的很普通可以隱藏自身。
可這個極品靈石不行,言瑾藏在懷里還覺得不踏實(shí)。
決定刨個坑,把它埋起來再說。
君逍塵:“……”
他猜想這極品靈石是聚寶盆認(rèn)出了主人的氣息,才拼命給他吐出來,幫助他恢復(fù)實(shí)力的。
可言瑾倒好,現(xiàn)在居然拿著巨額財產(chǎn),只打算把極品靈石給埋了。
“笨蛋,你不會拿來自己修煉?。 本袎m在心內(nèi)咆哮。
隨即他又想到好像施展了續(xù)命術(shù)的禁術(shù)之后,身體就會受到了天道的禁錮,不能修煉。
可是這小子最近身上的靈力明明一直在增加。
是真的有古怪。
言瑾去外頭拿了把鐵鍬,君逍塵被迫跟著他,一路上盯著言瑾,都快把他看花了,言瑾也無動于衷。
而言瑾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底下,挖出了一個深坑。
把極品靈石七包八包最后在上方還壓了之前的桃木劍斷劍,掩蓋住了這股靈氣四散的氣息。
“好了,這下終于好了。”言瑾莫名地心安了起來,他把土坑全都填平了。
終于安心了。
用極品靈石修煉,言瑾不是沒想過。
只是他感覺整個清風(fēng)觀并不安全,尤其是前晚得罪了兩個人之后,言瑾就覺得這個地方早晚會有人再度光顧。
到時候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聚寶盆和這個奇怪的靈石,肯定會有人殺人奪寶。
現(xiàn)在,天光大亮了。
言瑾熬了大夜,重新去洗漱了一番,然后吃了早飯。
回到房間里,倒是有了些精神,開始扒拉君逍塵的衣裳。
君逍塵看他這輕車熟路的模樣。
心想著自己在昏迷期間,到底多少次遭了他的毒手。
見言瑾臉色還紅彤彤的模樣,不會還食髓知味了吧?
“忘憂,我只是想要治療自己……”言瑾麻痹著自己,實(shí)際上他感覺他已經(jīng)有些喜歡忘憂夫君了。
他在他的唇瓣親了一口之后,忽然間又開始注視著君逍塵的眼睛。
此時此刻言瑾是與君逍塵對視。
言瑾看著看著,就仿佛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夫君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可是,這應(yīng)該是不可能的。夫君,你沒醒吧?”言瑾又試探的問了一句。
可惜君逍塵無法直接回應(yīng)他。
言瑾本來有些拘束,感覺今晚夫君的眼睛靈動了許多。
但現(xiàn)在又松了一口氣。
他就說他在對他做了這么多事情之后,夫君要真醒了怎么會無動于衷。
除非夫君也喜歡他?
想到了這里,言瑾禁不住被自己逗樂了。
怎么可能,別說他現(xiàn)在沒有意識,就算有意識,那也是一只大妖,大妖怎么會喜歡上和螻蟻一樣的自己呢?
再有人妖殊途……
想到了這里,言瑾又有些黯然。
他抱著君逍塵,忽然間沒了什么興致。
不過他的悵然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困意再度涌上心頭,他就趴在了君逍塵的身上,睡著了。
君逍塵:“……”
他也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慶幸躲過了一劫。
該說不說的,那種事雖然歡愉,但不能一直沉淪。
在心中嘆息了一口氣,君逍塵收斂了心神,繼續(xù)開始吸收靈氣,只是缺少了極品靈石,這靈氣吸收起來太慢了。
君逍塵在心底又記了言瑾一筆賬。
……
才睡兩個時辰,當(dāng)天中午張二牛就如期來找言瑾了。
言瑾剛睡醒雖然有些迷糊,但很快就調(diào)整過來了,到底是修行人士,這點(diǎn)睡眠時間也足夠了。
言瑾起來之后,就把符篆帶上了,看著妖鬼夫君被扒掉的衣服,他有些臉紅,想了想?yún)s沒替他穿上,只拿被子給他蓋住了。
“夫君,你就在床上乖乖等我,我去去就回?!?/p>
君逍塵:“……”
到底有什么好等的?
這話怎么透著一股曖昧。
可偏偏,言瑾這命令一下,自己的身體也就跟沉寂了一樣,完全不想動彈。
眼看著言瑾起身,就這么走出了臥室。
君逍塵身體不能動,一雙眼睛倒是注視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間后知后覺地想到他這好像只是穿著中衣就出去了。
貼身的衣裳倒是襯托的他身量姣好,言瑾的臉對于看慣了五洲諸多美人的君逍塵而言,實(shí)在是乏味可陳,就這身材,透著一股風(fēng)流。
也不怕被人看了去,會覬覦上。
君逍塵腦子里才冒出這么一個想法,隨后自己又連忙地甩開了這個奇怪的念頭。
“他做什么與自己有什么相干?難道真當(dāng)是自己媳婦?”
他總歸以后是要離開的,所以也沒必要太過在意言瑾。
思及此,君逍塵再次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默念了幾遍清心咒之后便開始修煉。
誰知道言瑾不久之后竟真是去而復(fù)返,回來之后更是欣喜地道:
“夫君,我才試了植靈符,果真是好用的,咱們菜地的苗,全都長大了很多,就是周圍偷懶沒除掉的草也長高了?!?/p>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證實(shí)了植靈符相當(dāng)管用,言瑾為能夠幫助到張家村的村民而開心不已。
再看夫君的眼神都透著無限的柔情似水。
他把被子掀開,隨后坐了上去。
“夫君……”他摸著夫君的臉頰,決定做完今天早上未盡的事兒。
他才不是因?yàn)榈⒂诿郎湃杖昭h(huán),只是身體有天妖厄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