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言瑾睡的很死,睡到下午的時候,他一動身軀,忽然間感覺到了自己的兩條腿好像回來了。
就是那個地方還是很痛,現(xiàn)在稍微一動彈就更痛了。
他的妖鬼夫君果然身體還是沒變化,藥效沒有過去。
那玩意兒還是極其可怕。
言瑾一方面心里頭激動,果然圓房十分有效,他在他的妖鬼夫君的額頭上親吻了一口。
“忘憂,你好厲害,居然成功阻止了我化妖?!?/p>
可是另一方面,言瑾還是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不想繼續(xù)下去了。
因?yàn)檎娴奶戳恕?/p>
而且他也沒力氣了,想弄吃的了。
所以他就起身要走了。
君逍塵原來聽到了言瑾的聲音,看到他十分激動地親吻自己。
心里頭還有些別扭。
這個人族小修一點(diǎn)兒都不矜持,居然還真有點(diǎn)喜歡自己這個“妖鬼!”
可是隨后他就感受到了他毫不留戀,從他的身上離開了。
離開了……
就這樣完全不管他了。
現(xiàn)在他的體內(nèi)還有許多殘余的藥效。
使得他的欲望無處發(fā)泄。
要是他巔峰時候,這點(diǎn)藥效根本奈何不了他什么。
可是現(xiàn)在,他剛蘇醒和凡人何異?
沒良心的。
他剛剛幫他阻止了化妖成功,他就這樣不管他了嗎?
言瑾一走開,君逍塵的身體也隨之而動,但又言瑾去做什么,他就只能被動地跟著他。
言瑾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看他未著寸縷地跟著自己,多少感覺到了有些尷尬,就重新給他穿上了衣服。
可看他依舊興奮的地方,言瑾不由嘆了一口氣。
現(xiàn)在他無計(jì)可施,只能等吃完飯之后再說了。
言瑾這會兒走路都有些別扭。
他不知道的是跟在他身后的君逍塵的看著他的背影,眼中直冒火。
這個沒用的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他現(xiàn)在只有默念口訣清心咒,希望自己的身體能平復(fù)一下身體欲望。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狼狽不堪。
要是被以前的仇人看到這一幕恐怕能笑死。
而這一切都拜眼前的小家伙所賜。
始作俑者的言瑾磨著兩條顫抖的腿終于到了廚房開始生了火。
做完飯后,吃飽喝足,言瑾才感覺自己這半條命總算是又活過來了。
再看一旁站著的妖鬼夫君,言瑾覺得有必要幫他做一些事情。
總不能任由他的身體一直都是這樣。
其實(shí)言瑾不知道的是這會兒,清心咒一遍一遍的誦念之后,君逍塵已經(jīng)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的那股欲望在逐漸褪去。
也許要不了一個時辰,就能夠完全恢復(fù)。
歸根到底還是死了太長時間,死氣讓他的身體完全不像是一個活人,而他的靈魂也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否則哪兒來那么多事。
只是君逍塵在念清心咒的時候,言瑾卻又拉著他一步步地走回了房間。
“夫君,我來幫你!”言瑾覺得自己應(yīng)該為他做些事情。
畢竟忘憂這個樣子是他造成的,他給他的藥物倒多了,這是他的疏忽。
雖然忘憂只是一個低階妖鬼,可既然成為了他的夫君,他就不會放任不管。
在言瑾說完之后,又開始為君逍塵褪去了衣裳。
“到底在做什么呀?誰需要你這么做了?”清心咒的效果在這一刻轟然瓦解。
隨之而來的是欲念的噴發(fā)。
他瘋了!
他為什么要為他做那樣的事?
混蛋!
一點(diǎn)兒都不舒服。
“不……”
不知不覺間,君逍塵的瞳孔微微收縮,眼白處多了血絲,此刻他越發(fā)像是一個有生氣的人。
只是這一切,言瑾都看不到,因?yàn)樗麤]有抬頭。
一個時辰過去手都酸了。
言瑾聽到了外頭的動靜,終于停了下來。
應(yīng)該是師父回來了吧!
他把妖鬼夫君的衣服重新穿好了。
“夫君,你乖乖躺在床上不要出去,我去看看是不是師父回來了?!?/p>
言瑾給妖鬼夫君下了命令。
自己則走出了房間。
君逍塵在他走后又忍不住低低罵了一聲。
“蠢貨!”
招惹他,又不負(fù)責(zé)!
就這樣還想當(dāng)他的媳婦?
他不需要這樣的蠢東西當(dāng)他的媳婦?
可是剛才他低頭侍弄他,確實(shí)讓他感覺到了以前從未感覺到的舒爽,只是有的時候斷斷續(xù)續(xù),卻讓他一直都欲罷不能。
不能這樣沉淪!
君逍塵告誡自己,他不是一只普通的妖鬼,他要蘇醒過來,還有他要去復(fù)仇。
他再次施展了清心咒,這一次的效果好了一些,他感覺再有一兩個時辰,他就能徹底壓制住體內(nèi)的藥物。
……
言瑾打開了門。
看到外頭師父回來了。
只是這一次師父回來多了幾分嚴(yán)肅的感覺。
不過他看到了言瑾已經(jīng)能夠用雙腿走路。
臉上還是多了笑意。
“不錯,圓房之后,你終于停止化妖的進(jìn)程?!苯裉祀m然遇到了一些糟心的事兒,可看到了徒弟身上的變化,還是讓道成子很是開心。
言瑾看師父并不是打趣,而是真心為他高興,也松了一口氣。
但緊接著道成子又對言瑾道:“這只是一個開始,你不能夠放松,放松下來,還是有可能故態(tài)復(fù)萌,最好每日都能行一次房事?!?/p>
言瑾:“……”
他的臉色有些煞白。
他覺得這玩意兒是真的受罪,可一想到了效果這么明顯,他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能做回人,他是絕對不作妖的,而且還是沒有自主意識的妖魅,還活不過幾年。
“還有一件事,為師最近不能待在清風(fēng)觀了,為師今天晚上就要離開。
從明日開始你就披麻戴孝,要是有人來找為師,你就說為師已經(jīng)死了,最后去后院挖個土坑,把為師平日的物件都埋進(jìn)去,做個衣冠冢,立個碑……”
道成子一件一件的交代,言瑾聽的一愣一愣的。
“師父,為什么???”言瑾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看法。
道成子嘆了一口氣:“你前日施展的續(xù)命術(shù)在五洲都是禁術(shù),當(dāng)日的天道異象已經(jīng)被很多人發(fā)現(xiàn)了。
為師之前已經(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熟知為師的人都知曉,為師活不了幾天了。假如為師還繼續(xù)待在清風(fēng)觀。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你幫為師施展了這個禁術(shù)?!?/p>
言瑾還是不大了解地眨了眨眼。
而道成子見他不解也嘆了一口氣,把當(dāng)年禁術(shù)的淵源講了一遍。
“……我怕有人會覬覦這門禁術(shù),它雖然會帶來一定的副作用,甚至有可能是天譴。但抵不過人心……”
道成子說到了這里,言瑾這才被嚇到了。
君逍塵想的是恐怕是言瑾血脈藏不住了。
他的血?dú)庠诰袎m看來好像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只是他想不起來了。
“師父??!”言瑾茫然無措。
他從小到大都沒和師父分開這么長。
“你要離開多久?”
“為師不會回來了,你也盡早前往三千里開外的白云觀,那里有你的師伯,他叫道空,你過去了,他能照顧你?!?/p>
“好!”言瑾認(rèn)真地聽著。
盡管從小到大他都沒和師父分別過這么長的時間。
可是他也知道這個事情終究是因他而起。
此事萬一鬧的很大,自己確實(shí)也得準(zhǔn)備離開了。
所以他盡管不舍,也不會逼著師父強(qiáng)留。
道成子見言瑾乖巧的應(yīng)下了每一件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好孩子!”
道成子嘆了一口氣,沒多久之后,他就只身星夜離開了清風(fēng)觀。
言瑾是目送著師父出門的,不知為何他能感覺到師父最后看他的眼神,有著幾分不舍,還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仿佛這一別兩人就不會再見面一樣。
“師父……”
言瑾喃喃的,揮手告別。
直到夜色徹底將師父的身影掩埋。
言瑾這才轉(zhuǎn)身,把頭埋到了艷鬼夫君的胸膛上大哭了一場。
君逍塵聽他的哭聲很凄慘,好像被拋棄的小崽子一樣。
心里頭又滋生了幾分煩悶。
正當(dāng)君逍塵以為言瑾今晚都會這么哭哭啼啼下去。
哪料想言瑾哭完之后,竟又振作了起來。
他轉(zhuǎn)身回了后院去拿了鋤頭,還有把師父用過的物品全都包了起來。
做戲要做全套。
當(dāng)晚他就帶上君逍塵去了后山。
言瑾星夜就刨出了一個大坑,然后把師父的被子,用過的一些的東西全丟進(jìn)去又重新埋了起來,做成了一個墳冢,最后又刻了一座碑。
這樣就算有人真的找上門來,他也可以有說辭,而不會露餡。
君逍塵的心情由此更加復(fù)雜了起來。
而言瑾做完這些,天已經(jīng)大亮了。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清風(fēng)觀的路上。
言瑾有些在想,他是不是可以讓他妖鬼夫君背著他走路,這樣他就不必那么累了。
言瑾想著就試探性地問道:“夫君,你可以蹲下來嗎?”
當(dāng)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君逍塵的身軀居然不自覺的蹲了下去。
君逍塵心里頭一沉,他看到了自己的舉動,但是卻沒辦法阻止。
合道對妖鬼的身體影響有這么大嗎?
這相當(dāng)于是一個契約的奴仆了。
言瑾的命令他似乎只能照做了。
而言瑾眼睛不由一亮,走過去就趴到了君逍塵的身上。
“夫君,背著我,咱們回家?!?/p>
言瑾說著話就趴到了君逍塵的身上。
夫君看起來清冷絕塵,但是背部卻很寬闊,言瑾下意識地?fù)ё×怂牟弊?,兩條腿也纏住了他的腰。
而他的妖鬼夫君這個時候也站起來走起了路。
“夫君,你真好!”
雖然不會說話,沒有多少意識,可是不會違背他的意愿。
最重要的是人還這么好看。
言瑾以前聽人講過,新誕生的妖鬼都半人半妖,丑陋的很。
一開始師父說要去給他找妖鬼夫君的時候,他格外抗拒,天天喊著不要。
直到后來身體的變化越來越明顯,師父再說去忘憂河找妖鬼夫君,他的語氣才軟了下來。
只是他千叮嚀萬囑咐要師父從中找個好看的。
沒想到師父不僅找了,還找了一個全世界最好看的人來。
言瑾沒見過多少世面,但眼下妖鬼夫君絕對就是他認(rèn)為全世界最好看的人了。
言瑾摟抱著君逍塵也就算了,可他一直在他的耳畔嘀嘀咕咕,夸他好看,暢享未來。
讓君逍塵聽著心里頭有些煩躁。
他們哪里會有未來,龍不與蛇居。
他若蘇醒必然要解除合道契約,離開他。
半道上言瑾感覺下半身的腿有些發(fā)麻,緊接著他感覺身體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剝落出來一樣。
當(dāng)他低頭一看,卻看到了自己的腿部開始變化了起來。
他又在變成半人半妖的怪物,而且這還是在回家的半途中。
這個變化,讓言瑾幾乎失聲尖叫。
太可怕了,這真的太可怕了。
“夫君,快點(diǎn),我們回家!”
言瑾的聲音顫抖地對君逍塵喊道。
君逍塵好像感應(yīng)到了他纏著自己的兩條腿,突然間變成了一個猶如蛇尾的東西,盤在他的腰上。
這讓君逍塵心底有些排斥和怪異。
昨夜他好像就和有著這樣一個下半身的東西結(jié)合了。
而慶幸的是那個時候他沒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