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爸爸沒保護(hù)好你,讓你受委屈了。"他伸手觸碰窗臺,指尖掠過小滿的手背,
她突然感到一陣暖意,像小時候父親用粗糙的手掌給她焐手。床頭柜的鬧鐘指向四點十七分,
這是她從前最熟悉的時刻——父親每天這個時候起床,去街角的餐館準(zhǔn)備早餐。
林建國穿上那件藍(lán)色工裝,把她的照片塞進(jìn)內(nèi)袋,臨出門前又回頭看了眼,
目光掃過她的枕頭,停在那個褪了色的玩偶熊上。玩偶熊的肚子里,
藏著她十四歲時寫的紙條:"爸爸,等我長大賺錢了,給你買大房子,帶你去旅游。
"那時她還不知道,母親去世后,父親拒絕了所有再婚的提議,
拒絕了親戚介紹的"輕松工作",甚至拒絕了她想兼職減輕負(fù)擔(dān)的請求,
只說:"你只管讀書,爸爸還干得動。"門輕輕關(guān)上,小滿的靈魂倒影突然開口,
聲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玻璃:"你還有七天時間。"女孩轉(zhuǎn)身走進(jìn)月光,裙擺掃過地板,
留下一串淡紫色的光點,"第七天的月全食,是最后的機(jī)會。
"第三章 光影晨光爬上餐桌時,小滿發(fā)現(xiàn)自己能觸碰實體了。她的手指穿過溫奶器,
牛奶表面泛起漣漪。試著拿起勺子,金屬柄在掌心映出淡藍(lán)色的光。林建國的折疊床褥子下,
露出半本記賬本,她輕輕抽出,紙頁間掉出張診斷書——"肺癌晚期",
確診日期是三個月前,正是她開始吃抗抑郁藥的時候。淚水再次涌上來,
這次變成了淡紫色的光點,落在診斷書上,將"晚期"兩個字染成透明。
小滿想起父親總說"油煙味聞慣了,不嗆",想起他每次視頻都把藥盒藏在身后,
想起他寄來的包裹里總夾著曬干的蒲公英——說是"降火",其實是偏方。
樓下傳來餐館的喧鬧聲,她飄到窗邊,看見父親正在灶臺前忙碌,油煙熏得他咳嗽,
卻仍然在給客人盛湯。陳雨站在收銀臺旁,眼睛紅腫,正在幫他擦桌子。兩人中間的墻壁上,
掛著小滿十歲時畫的"全家福",畫里的父親有三頭六臂,分別拿著鍋鏟、畫筆和故事書。
手機(jī)在褲兜震動,是許嘉樹發(fā)來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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