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戲臺(tái)地板突然塌陷,武二跌進(jìn)個(gè)巨大的皮影箱。箱壁貼滿人皮影,
每張皮影的關(guān)節(jié)都用金線穿著。李三娘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當(dāng)年他們剝我皮制燈,
我便借這些癡男怨女的皮囊重生......"月光透過箱縫,
武二看見自己的影子正在融化。左手皮肉像蠟油般滴落,露出森森白骨。
他抓起玉蟬按在胸口,蟬翼突然暴漲成青銅偃月刀,刀柄處雙魚紋路青光流轉(zhuǎn)。"破!
"刀鋒劃過皮影箱的瞬間,武二聽見母親在哼搖籃曲。二十年前那個(gè)雪夜,
母親說去后山采崖柏治他的哮癥,再也沒回來?,F(xiàn)在他終于看清,
母親最后握著的正是半截紅綢。戲樓梁柱轟然倒塌,李三娘立在火海中,左臉是嬌媚婦人,
右臉卻是腐爛的戲子骷髏。她指尖挑著個(gè)褪色香囊,正是武二娘親的貼身之物:"好孩子,
你娘替我縫了三十年皮......"青銅刀突然脫手飛出,
武二眼睜睜看著刀尖刺穿李三娘心口。血濺在玉蟬上,竟浮現(xiàn)出母親年輕時(shí)的面容。
祠堂方向傳來王瘸子的慘叫,三枚人牙玉蟬破空而來,在他掌心拼成半塊雙魚佩。
第四章:血月招魂血月臨空時(shí),武二正在古墓裂口處燒黃紙。銅盆里的紙灰打著旋往天上飄,
像無數(shù)只焦黑的手在抓月亮。王瘸子的斷指插在糯米堆里,指根處鉆出條雙頭蜈蚣,
啃食著昨夜從李三娘心口剜出的玉蟬碎片。"時(shí)辰到了。"身后傳來母親的聲音。
武二握緊半塊雙魚佩,青銅刀在腰間嗡鳴。他不敢回頭,
知道那具披著娘親人皮的畫皮妖正在蛻皮——月光下,青紫血管正從人皮內(nèi)側(cè)剝離,
露出底下森森白骨。"二郎......"冰涼的手搭上肩膀,"娘教你唱《離魂》可好?
"武二突然反手抓住那只手,將滾燙的香灰按在脈門。人皮瞬間焦黑蜷縮,
露出半截戲子水袖。他轉(zhuǎn)身看見的,是二十年前母親在后山采藥時(shí)的裝扮,
可發(fā)間插著的卻是李三娘的鎏金步搖。"那年你高燒說胡話,"畫皮妖頂著母親的臉微笑,
"說看見娘在崖柏樹上蛻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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