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凜就站在幾步之外，斜倚著冰冷的金屬墻壁，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他沒有說話，

也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那張過分俊美的臉上，慣常的慵懶和戲謔淡去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專注、更加冰冷的觀察。他的視線，像最精密的掃描儀，

從她沾滿污跡的頭發(fā)、慘白的小臉、狼狽的傷口，掃到她因疼痛和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體，

最后落在她放在角落的那些微不足道的物資上。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無聲的、沉重的張力。

只有蘇軟軟壓抑的抽氣聲和繃帶摩擦皮膚的細(xì)微聲響?！袄走_(dá)？”霍凜終于開口，

打破了沉寂。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清晰地刺破空氣，帶著玩味的嘲諷，

“看來校準(zhǔn)得還不錯(cuò)?！彼彶阶呓Ｔ谔K軟軟面前，

高大的身影再次將她籠罩在極具壓迫感的陰影里。“說說看，我的‘眼睛’?！彼⑽⒏┥恚?/p>

冰冷的視線鎖住她低垂的眼簾，“你都‘看’到了什么？是什么東西，嚇得你差點(diǎn)尿褲子，

躲進(jìn)耗子洞里？”刻薄的羞辱如同鞭子，狠狠抽在蘇軟軟早已緊繃的神經(jīng)上。

她纏繞繃帶的手指猛地一緊，勒得傷口劇痛，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屈辱感像沸騰的巖漿在胸腔里翻涌，幾乎要沖破喉嚨。她死死咬住下唇，

嘗到了更濃的血腥味，才勉強(qiáng)壓下那股想要尖叫反駁的沖動(dòng)。不能失控。在這個(gè)瘋子面前，

失控只會(huì)帶來更殘酷的對(duì)待。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抬起頭。臉上還沾著灰塵和淚痕，

眼眶泛紅，但那雙杏眼里，不再只有純粹的恐懼和淚水，

而是燃燒著一簇被屈辱點(diǎn)燃的、冰冷的火焰。“兩只。”她的聲音嘶啞，

帶著極力壓抑的顫抖，卻清晰地吐字，“樓梯間里沖出來兩只。一只大的，右腿傷了，

很暴躁，撞得很兇。一只小點(diǎn)的，更…更陰，想找縫鉆進(jìn)來。

”她回憶著剛才在極致恐懼中捕捉到的、那些扭曲的感知碎片，強(qiáng)迫自己用語言復(fù)述出來，

“它們…很餓，但是…很虛，爆炸傷得很重，里面在爛…在疼?！彼D了頓，補(bǔ)充道，

“樓梯間里面…空了。壓在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