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城外荒山。”盲女率先鉆入黑暗,“眼睛看不見路,心卻記得清方向?!彼脑?,
再次像一枚石子投入蕭澈的心湖。地道幽深曲折,潮濕冰冷。黑暗中,
只有兩人壓抑的呼吸和腳步聲。蕭澈跟在盲女身后,
她的背影在絕對的黑暗中只是一個(gè)更模糊的輪廓,卻異常穩(wěn)定。他手中緊握的流光劍,
在這逼仄的空間里,竟顯得有些多余。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真正的“快”,
并非劍光的速度,而是這份在絕境中依舊從容指引前路的心明。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終于透出微弱的光亮和清新的草木氣息。出口掩映在一片茂密的藤蔓之后。
鉆出地道的瞬間,刺目的天光讓蕭澈瞇起了眼。他們已身處城外一座荒山的半腰,回望山下,
那座曾庇護(hù)他片刻安寧的琴館方向,隱隱有黑煙升騰。琴館,終究是毀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和憤怒涌上蕭澈心頭,但看著身旁靜立、側(cè)耳傾聽風(fēng)聲的盲女,
那情緒又奇異地沉淀下去。她的“家”也毀了,可她臉上,只有一種近乎透明的平靜。
“他們燒了琴館?!笔挸旱穆曇舾蓾Cづp輕“嗯”了一聲,仿佛那只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事。
她轉(zhuǎn)向蕭澈的方向,空茫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靈魂,“琴在,心在,音便在。
燒得掉木頭,燒不掉心中的弦?!笔挸盒念^巨震。
他看著手中那柄沾滿仇敵和自己人鮮血的流光劍,第一次覺得它是如此冰冷沉重,
又如此……蒼白無力。它斬?cái)嗔藷o數(shù)喉嚨,卻斬不斷恩怨的鎖鏈,護(hù)不住一方安寧,
更照不亮前行的路。真正的燈,或許從來就不是這柄殺人的利器?!澳恪彼眍^滾動(dòng),
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問起。她的來歷?她的琴藝?她為何救他?這些疑問,
在經(jīng)歷了那驚心動(dòng)魄的一夜后,似乎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
她讓他看到了“劍”之外的天地?!拔医兴叵?。”盲女似乎感知到了他的困惑,主動(dòng)開口,
聲音在山風(fēng)中顯得空靈,“一個(gè)撫琴人罷了。至于你,流光劍蕭澈,你的麻煩,遠(yuǎn)未結(jié)束。
”她頓了頓,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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