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傳統(tǒng),魔女會在月光完全照滿祭壇之時開始祭祀。
那個時候也正好是魔女警戒力最低的時間。
魔女會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天空上方等待巨龍的到來。我們只要掐準(zhǔn)時間沖出去突襲,
魔女就根本做不出準(zhǔn)備?!薄澳莻€魔女怎么辦?”白凌澈問貝爾。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魔女應(yīng)該知道一些他們組內(nèi)的秘密,
所以才會遭到處死這樣的懲罰。我們只要活捉她,
說不定就能從她嘴里套出一些連黛安都不知道的事情?!痹捯怀?,幾乎所有人都興奮了。
要活捉魔女不是一件小事,畢竟從來沒有一個前輩真正做到過。如果他們真的成功了,
那么就會變成人類歷史上重要的一個里程碑,人類就會向成功邁進(jìn)新的一步。“好嘞!
接下來我們就快點(diǎn)去救她吧!”“噓!你輕點(diǎn)!”貝爾捂住了白凌澈的嘴,
擔(dān)心地朝樹叢望去,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一個魔女已經(jīng)把頭轉(zhuǎn)向了這里。“怎么了?
”先前那個高個子問。魔女指了指白凌澈他們所在的樹叢:“那里有動靜,
似乎是人類的聲音?!薄皯?yīng)該是你聽錯了吧?就算現(xiàn)在外面真的有人類士兵,
那他們大部分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蒙在鼓里,傻呵呵地待在城里等著神去把他們解決掉咯!
”羽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那聲音不算輕。遠(yuǎn)處傳來了一陣搖鈴聲,
魔女的大部隊(duì)從遠(yuǎn)處走來,最前面的一個穿著華麗,手捧著一個水晶球喃喃自語。不用猜,
那就是魔女一族的大祭司?!鞍。炅送炅?!”魔女嘟囔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呵呵,叫你不好好站崗吧?被發(fā)現(xiàn)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挨罰。
”高個子向走進(jìn)的祭司鞠了一躬,眼神里充滿了敬畏。祭司擺擺手讓他站起,
問:“祭品一切都好?”他回:“都好,好著呢。被我們看守肯定逃不了!
魔龍大人準(zhǔn)備什么時候來?”祭司沒有說話,徑直走向了羽,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他的兜帽深深地蓋住了自己的腦袋:“你可知自己為何在這兒?”羽冷笑:“抱歉,
我并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魔女一族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過要我說,你們愛殺就殺吧。
這個族走也走不了,逃也逃不掉。而我又染指了這么骯臟的血統(tǒng)。就算死我也不會后悔的。
只是來世我希望變成一個正常的人類,就算不會魔法,也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創(chuàng)造著一切,
而不是認(rèn)為自己天生就高人一等?!薄澳恪奔浪疽獡P(yáng)手打她,但最后卻放了下來,
無奈地嘆了口氣?!八懔?,給你活路你不知趣服軟,只好進(jìn)行祭祀了。
不然你只要挨幾頓的酷刑就能回來的。”“抱歉,我對那種家畜般的生活不感興趣。
我不是你養(yǎng)的狗,不是你想揍就揍的。”羽閉上了眼睛,一副死無遺憾的樣子。
祭司走到了她的身后,舉起了匕首對旁人點(diǎn)點(diǎn)頭。另外六名魔女走到了魔法陣的六個角上,
舉起水晶球和骷髏,開始了祭祀。祭司割開了自己的手掌,
流出的血先是滴到了發(fā)光的魔法球上,再是掉落進(jìn)了羽的領(lǐng)口中,
順著她的脊背流進(jìn)了她的衣內(nèi)。羽不知為什么感到很痛苦,發(fā)出了沉重的呻嚀。
一旁的貝爾這時才終于大叫起來:“不好!他們這是要摧殘她的靈魂!快點(diǎn)阻止他們!
不然就算救下她,她也什么都不記得了!”幾乎又是同一時間,
他們幾個被幾道從樹叢里竄出的樹藤高舉到樹叢上方,徹底暴露在敵人的面前。
他們的武器被抖落在地,連一樣防身用的刀具都沒留下。白凌澈想掙扎,
但那藤蔓卻越纏越緊!貝爾也一副快要窒息的樣子,她拼出最后一口氣說:“別,
別掙扎……生蔓木……下去……會死……”“還不錯啊,小姑娘。知道的挺多!
”一個骨瘦如才的魔女咧嘴笑道,“當(dāng)然,如果你是魔女的話那就更好了!
”白凌澈急了,在心中不顧一切地吶喊。那個聲音曾經(jīng)幫過他很多忙,這次會不會——?
放松。她只回應(yīng)了那么一句,便消失了。白凌澈盡量讓自己的身體肌肉松懈下來。
可是這樣做沒用——他本來就是那種越到危險越是緊張的人,
這次更別說是在一個將要把他纏死的藤蔓之中。黛安和索林想來支援,
卻被魔女和生蔓木攔在了外面。已經(jīng)來不及了,魔陣被開啟,
在天空上空劃出了一道發(fā)光的紫痕。巨龍的頭部和眼睛從光洞里伸出,
張開嘴巴向羽伸了過去!“阻止它!”羽沉默不語,閉起眼睛靜靜等待著。
白凌澈扭動地更厲害了,藤蔓把他的手腕纏出了血。逃?。?/p>
白凌澈不知為什么臉上多了一些濕潤的液體,順著他的臉頰流進(jìn)了他的嘴里。咸的,是眼淚。
三年前他親眼看著重要的人被龍奪去,三年后,這樣的場景又將重演。
多年前的噩夢依舊沒有散去,白凌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哭,
也不知道自己和這個女孩有什么關(guān)系,但他知道,這個女孩是他在這個異世界里很重要的人,
是想保護(hù)的人。這時,從他身邊竄出了一道黑影。速度快得連白凌澈的目光都更不上。
又是銀光一閃,一股血流從巨龍的脖頸出噴泄而出,鋪天蓋地的染紅了白凌澈的白戰(zhàn)服。
他……白凌澈愣在原地——身上的藤蔓已經(jīng)不知什么時候被割開了——但他不在乎,
只是愣愣地注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猶如浴血的天使,這家伙降臨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