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凌晨三點十七分,我被一陣詭異的拖拽聲驚醒。聲音從樓道里傳來,
像是有人在地板上拖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嗤嗤"的摩擦聲在深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伴隨著若有若無的嗚咽聲。我叫夏晚晚,醫(yī)科大學(xué)法醫(yī)系大三學(xué)生。按理說,
學(xué)了這么久的法醫(yī)學(xué),我應(yīng)該比一般人膽子大才對??纱丝烫稍谒奚岬拇采?,
我卻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從腳底涌上心頭。"砰!"樓道里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我猛地坐起身,心臟狂跳。宿舍里一片漆黑,只有走廊里微弱的應(yīng)急燈光從門縫里透進來。
"晚晚?"下鋪的室友許可兒迷迷糊糊地問道,"什么聲音?""應(yīng)該是有人在搬東西吧。
"我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輕聲安慰她??蓛河址藗€身繼續(xù)睡,我卻再也睡不著了。
三個月前,我們五零六宿舍住著四個人:我、許可兒、陳思雨,還有方琳琳。一個月前,
陳思雨突然消失了。她的東西還在宿舍里,手機也在,但人卻像蒸發(fā)了一樣。學(xué)校報了警,
警察來調(diào)查過,最終以"自愿離校"結(jié)案。可我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思雨消失的前一晚,
她顯得異常興奮,說有人約她去看什么有趣的東西。第二天早上,床鋪冰冷,人就不見了。
更詭異的是,從那之后,我就經(jīng)常聽到這種拖拽聲??偸窃谏钜梗偸菑臉堑纻鱽?。
我悄悄下床,光腳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可那個聲音剛才明明..."嗤——"聲音又響起了,這次更清晰。
聽起來像是有人在拖拽一個人。我的手心滲出冷汗。
拖拽一個人...這個念頭讓我渾身發(fā)抖。
我想起法醫(yī)課上老師說過的話:"很多連環(huán)殺手都有固定的作案手法,比如在深夜處理尸體。
"不,我在想什么?這里是學(xué)校宿舍,怎么可能..."咔嗒。"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有人下樓了。我屏住呼吸,貼著門仔細聽。腳步聲很輕,但有種詭異的節(jié)奏感,
像是在拖著一條腿走路。這個人走得很慢,每一步都伴隨著"嗤"的聲音。
等腳步聲徹底消失后,我才敢動彈?;氐酱采?,我翻來覆去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
第二天醒來時,可兒已經(jīng)去上課了。我洗漱時注意到,方琳琳的床鋪很整齊,
被子疊得方方正正。太整齊了。我記得琳琳平時起床后從不疊被子,總是隨便拉一下就走。
"琳琳昨晚回來了嗎?"我問剛從外面回來的可兒。"沒注意啊,我昨晚睡得挺死的。
"可兒放下書包,"怎么了?"我走到琳琳的床邊,仔細觀察。被子確實疊得很整齊,
就像...就像根本沒有人睡過。床頭柜上的水杯里還有半杯水,
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我的心沉了下去。"可兒,
你還記得琳琳最后一次回宿舍是什么時候嗎?"可兒想了想:"大概...三天前?
她說要去圖書館復(fù)習(xí),準備下個月的期末考試。"三天前。我感到一陣暈眩。
如果琳琳三天前就沒回來,那昨晚那個整理被子的人是誰?"可兒,昨晚真的沒有人回來過?
"我抓住她的胳膊,聲音有些顫抖。"沒有啊,我確定。"可兒被我的樣子嚇到了,"晚晚,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我松開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也許是我想多了,
也許琳琳昨晚真的回來過,只是動作輕所以可兒沒聽到??墒牵?/p>
那深夜的拖拽聲...我決定去找琳琳。下午的課我都沒心思聽,
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整齊的被鋪和詭異的拖拽聲。下課后,我直接去了圖書館。
在琳琳常去的自習(xí)區(qū)找了一圈,沒看到她的影子。"請問你見過這個女孩嗎?
"我拿著琳琳的照片問管理員,"她叫方琳琳,法醫(yī)系的。"管理員接過照片仔細看了看,
搖搖頭:"沒印象。不過來圖書館的學(xué)生太多了,我也記不住每個人。
"我又去了琳琳平時愛去的咖啡廳、食堂、還有她選修課的教室,都沒有她的蹤跡。
天漸漸黑了,我?guī)е林氐男那榛氐剿奚帷?蓛翰辉冢裢碛幸拱鄬嵙?xí)。
宿舍里只有我一個人。我坐在椅子上,看著琳琳那張整齊的床,心里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兩個室友相繼失蹤,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想起思雨消失前說的話:有人約她去看"有趣的東西"。會不會琳琳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我拿出手機,給琳琳打電話。"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停機?我的心跳猛地加速。
琳琳家境不錯,手機不可能欠費停機。除非..."咚咚咚。"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渾身一僵。這個點誰會來敲門?"咚咚咚。"敲門聲很有節(jié)奏,三下一組,
停頓幾秒后又是三下。我屏住呼吸,慢慢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樓道里昏暗的燈光下,
站著一個女人。她低著頭,長發(fā)遮住了臉,身體一動不動。穿著白色的連衣裙,
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詭異而蒼白。那個背影...我的血液瞬間凝固。那是陳思雨!
消失了一個月的陳思雨!2我死死盯著貓眼里的那個身影,手心全是冷汗。真的是思雨嗎?
那個背影太像了,同樣的身高,同樣的長發(fā),還有那條白色連衣裙..."咚咚咚。
"敲門聲又響起了,依然是那種詭異的節(jié)奏。我想開口叫她的名字,
可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透過貓眼,我看到那個身影緩緩抬起了頭。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我能感覺到她在看著門這邊,
仿佛知道我在觀察她。"思雨?"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沒有回應(yīng)。
那個身影又低下了頭,轉(zhuǎn)身緩緩走向樓梯口。腳步聲很輕,
但每一步都清晰地敲擊在我的心臟上。我猶豫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打開了門。"思雨!等等!
"樓道里空無一人。我沖到樓梯口,往下看去。旋轉(zhuǎn)樓梯一層層向下延伸,
昏暗的燈光投下詭異的陰影。沒有腳步聲,沒有任何動靜。她消失了,就像一個月前那樣,
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我的腿有些發(fā)軟,扶著樓梯扶手慢慢回到宿舍。關(guān)上門的瞬間,
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jié):剛才那個身影穿的白色連衣裙,思雨根本就沒有。
她平時最喜歡穿黑色和深藍色的衣服,說白色顯得她皮膚暗。那么,剛才那個人是誰?
為什么要用思雨的形象出現(xiàn)?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這件事。作為法醫(yī)系的學(xué)生,
我學(xué)過犯罪心理學(xué)。
連環(huán)犯罪往往有固定的模式:選擇目標、接觸受害者、控制受害者、最后處理痕跡。
如果思雨和琳琳真的遇害了,那么兇手很可能還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而我們宿舍剩下的人只有我和可兒。想到這里,我趕緊給可兒打電話。"喂?晚晚?
"可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你現(xiàn)在在哪里?""醫(yī)院啊,夜班實習(xí)。怎么了?
""沒事,就是...你小心一點。"我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她我的推測,
"如果有陌生人跟你說話,你千萬別跟著走。""你是在擔心我嗎?"可兒笑了,"放心啦,
醫(yī)院這么多人,不會有事的。對了,你一個人在宿舍害怕的話,可以去找隔壁的小美她們。
"掛了電話,我坐在床上發(fā)呆。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可兒要到明早七點才能回來。
這意味著我要一個人在宿舍里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我把宿舍的門鎖了兩遍,又檢查了窗戶。
我們住在五樓,窗外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應(yīng)該算安全??墒牵?/p>
思雨和琳琳也住在同一個宿舍,她們難道不安全嗎?我越想越害怕,決定去隔壁找室友聊天。
五零五宿舍住著三個女孩:李小美、張璐、還有王欣欣。她們都是護理系的,
平時和我們關(guān)系不錯。我敲了敲她們的門。"誰?。?里面?zhèn)鱽硇∶赖穆曇簟?我,晚晚。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小美開了門,看起來剛洗完澡,頭發(fā)還濕著。
"就是...有點害怕,想過來坐一會兒。"小美讓我進去,宿舍里只有她一個人。
"璐璐和欣欣呢?"我問。"璐璐回家了,欣欣去男朋友那里過夜。"小美給我倒了杯熱水,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了她。聽完我的敘述,
小美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確定看到的是思雨?""背影很像,
但我現(xiàn)在懷疑可能是別人冒充的。"小美沉思了一會兒:"晚晚,你有沒有想過,
也許思雨和琳琳根本沒有遇害,而是被人藏起來了?""藏起來?""你想想,
如果真的是殺人案,學(xué)校早就亂套了??墒乾F(xiàn)在大家都以為她們是自愿離校的。
"小美壓低聲音,"也許有人在故意制造這種假象。"她的話讓我想起一個可能:人口拐賣。
雖然這是大學(xué)校園,但并不意味著絕對安全。
如果有人專門拐賣年輕女大學(xué)生..."那個約思雨去看'有趣東西'的人,
會不會就是拐賣團伙的成員?"我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小美點點頭:"很有可能。
而且今晚出現(xiàn)在你門口的那個人,說不定是想確認你是否已經(jīng)報警或者起疑心了。
"我們越分析越覺得這個推測有道理。"要不要現(xiàn)在就報警?"小美問。
"可是我們沒有證據(jù),而且警察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思雨的案子了。"正在我們討論的時候,
樓道里又傳來了那種拖拽聲。"嗤——嗤——"小美臉色一白:"這是什么聲音?
""我經(jīng)常聽到,總是在深夜。"我的聲音在顫抖。我們兩個人同時走到門邊,
小美透過貓眼往外看。"有個人在拖東西...天哪..."她的聲音變得很小很小。
"什么?"我也想看,但小美一動不動地貼著貓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轉(zhuǎn)過身,
臉色蒼白得像紙。"那個人...在拖一個麻袋。麻袋里好像裝著什么東西,
形狀像...像一個人。"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現(xiàn)在那個人在哪里?""走了,
往樓下去了。"小美抓住我的胳膊,"晚晚,我們必須報警!"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可兒打來的。"喂?"我接起電話。"晚晚..."可兒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救...救我...""可兒?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
""我...我在...地下室...好黑...好冷...""哪個地下室?醫(yī)院的嗎?
""不是...學(xué)校的...五號樓...救我..."電話斷了。我和小美對視一眼,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五號樓就是我們宿舍樓。它確實有地下室,但平時都是鎖著的,
只有維修工人才能進去。"我們必須去救她!"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走。"等等!
"小美拉住我,"這很可能是個陷阱!"我停下腳步。她說得對,這太巧合了。
我剛和她分析完拐賣案的可能性,可兒就"被困"在地下室求救。但如果這不是陷阱,
如果可兒真的遇到危險呢?"這樣,我們先報警,然后再想辦法。"小美說。
正當我們準備報警時,樓道里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有人上樓了,而且速度很快。
我們屏住呼吸,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咚咚咚!"有人在敲我們的門!3"開門!快開門!
"門外傳來一個女人急促的喊聲,聽起來很驚慌。我和小美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沒敢動。
"我知道你們在里面!快開門!再不開門就來不及了!"那個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一個女孩站在門口,不停地回頭張望,
像是在害怕什么。她穿著護士服,臉色慘白,渾身都在發(fā)抖。是可兒!"真的是可兒!
"我趕緊開門??蓛阂豢吹轿遥⒖虥_進來,然后快速關(guān)上門并上了鎖。"可兒,你怎么了?
你不是在醫(yī)院嗎?"我發(fā)現(xiàn)她的護士服上有血跡,"你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可兒顫抖著說,"是別人的。"她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小美給她倒了杯熱水??蓛航舆^水杯,
用了好幾分鐘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今晚值夜班的時候,有個男人推著輪椅車來急診。
輪椅上坐著一個女孩,蓋著白布,說是昏迷了。""然后呢?""我覺得那個女孩有些眼熟,
就偷偷掀開了一角白布。"可兒的聲音開始顫抖,"是...是琳琳!
"我和小美同時倒吸一口涼氣。"她怎么樣?""她還活著,但是...但是狀態(tài)很不對。
"可兒抱緊了自己,"她的眼神很空洞,像是被下了藥。而且她的手腕和腳踝都有勒痕,
明顯是被捆綁過的。""那個男人呢?""他說要去辦手續(xù),讓我先照看一下。
我覺得情況不對,就想報警??墒堑任一貋淼臅r候,他們都不見了!"我的心沉了下去。
如果可兒說的是真的,那么琳琳真的被人拐走了,而且現(xiàn)在還活著。
"你為什么不在醫(yī)院直接報警?"小美問。"我報了!可是警察還沒來,那個男人就回來了。
"可兒的臉色更加蒼白,"他發(fā)現(xiàn)我報了警,就威脅我說,
如果我不想和那個女孩一樣的下場,就最好閉嘴。""然后呢?
""他讓我下班后去學(xué)校的地下室,說有話要跟我說。如果我不去,就殺了琳琳。
"可兒開始哭泣,"我不知道該怎么辦,就跑回來找你們了。
"我想起剛才可兒打給我的電話,說她在地下室求救。"可兒,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嗎?
"可兒茫然地看著我:"什么電話?我一路跑回來的,沒有打過電話。"我和小美再次對視。
如果可兒沒有打電話,那么剛才那個求救電話是誰打的?"有人用你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說被困在地下室里。"我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了可兒。聽完后,
可兒臉色大變:"我的手機...我的手機不見了!剛才跑得太急,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這下我們都明白了。有人撿到了可兒的手機,用她的身份給我打電話,
想把我騙到地下室去。"看來那些人的目標確實是我們宿舍的人。"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小美問。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分析現(xiàn)在的情況。
兇手知道可兒跑了,也知道我們已經(jīng)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按照犯罪心理學(xué)的理論,
在這種情況下,犯罪分子要么立刻逃跑,要么狗急跳墻做最后的掙扎。"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我說,"必須主動出擊。""什么意思?""地下室。"我看著她們兩個,
"如果琳琳和思雨真的被關(guān)在那里,我們必須去救她們。""太危險了!"小美搖頭,
"萬一是陷阱怎么辦?""那就讓它是陷阱。"我的語氣變得堅決,
"總比眼睜睜看著她們被害要好。"可兒擦了擦眼淚:"我也去。都是因為我,
琳琳才會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的。""不,你不能去。"我拒絕了她,"你必須留在這里,
如果我們一個小時后沒有回來,你就立刻報警,把今晚的事情全部告訴警察。
"經(jīng)過一番討論,我們制定了計劃。我和小美去地下室,可兒留在宿舍里接應(yīng)。我們約定,
如果一個小時后還沒有消息,可兒就報警。在準備離開之前,
我想起法醫(yī)課上老師說過的話:面對危險時,最重要的是收集證據(jù)。我用手機錄了一段視頻,
詳細說明了我們的推測和計劃,然后發(fā)送給我在外地的表姐。這樣即使我們出事了,
警察也能有線索。"準備好了嗎?"我問小美。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我們躡手躡腳地下樓,朝地下室的方向走去。五號樓的地下室入口在樓梯的最底層,
平時都有一扇厚重的鐵門鎖著??墒墙裢?,那扇門竟然開著一條縫?;璋档臉翘蓍g里,
從門縫中透出微弱的燈光。"真的有人在里面。"小美壓低聲音說。我們慢慢靠近那扇門,
仔細聽里面的動靜。隱約可以聽到有人在說話,但聽不清具體的內(nèi)容。我示意小美等在這里,
自己小心地推開門一條更大的縫隙。地下室里亮著一盞昏暗的燈泡,
在水泥墻壁上投下詭異的陰影。我能看到有幾個人在最深處的角落里活動。我屏住呼吸,
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突然,一只手從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差點叫出聲來,回頭一看,
是小美。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我仔細聽。從地下室深處傳來女孩的哭泣聲,很微弱,
但能聽出絕望和恐懼。我們找對地方了。我示意小美跟在我后面,
我們躡手躡腳地走進地下室。地下室比想象中要大,里面堆放著很多雜物,
我們可以利用這些東西做掩護。越往里走,那種哭泣聲就越清晰。繞過一堆廢舊桌椅后,
我們終于看到了地下室的全貌。在最深處的角落里,
有三個男人正在看守著兩個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孩。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我也能認出來,
那是思雨和琳琳!她們都還活著,但看起來狀態(tài)很差。思雨的頭無力地耷拉著,
像是被注射了什么藥物。琳琳雖然清醒,但嘴被膠帶封住,只能發(fā)出嗚咽聲。"老大,
那個護士跑了,我們怎么辦?"其中一個男人問。"不用擔心,她不敢報警的。
"一個粗糙的聲音回答,"而且我們明天就轉(zhuǎn)移地點,到時候誰也找不到我們。
""那這兩個呢?""先留著,說不定還有用。"聽到這里,我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們明天就要轉(zhuǎn)移,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示意小美退出去報警,自己留下來監(jiān)視。
可是就在小美轉(zhuǎn)身的時候,她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鐵桶。"哐當!
"巨大的聲響在地下室里回蕩。三個男人立刻轉(zhuǎn)過身來,
手電筒的光束直接照向我們藏身的地方。"什么人!出來!"我們暴露了。4"跑!
"我拉著小美的手拼命往地下室出口跑,身后傳來男人們的怒吼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別讓她們跑了!"我們沖出地下室,一口氣跑到一樓大廳。小美的體力不如我,
已經(jīng)開始喘不過氣了。"快...快上樓...去...找可兒..."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
我扶著她繼續(xù)往上跑,可是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們上樓了!追!"我們剛跑到三樓,
就聽到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顯然,那些人已經(jīng)沖出了地下室。"這樣不行,
我們跑不過他們的。"我停下腳步,快速思考對策。"那怎么辦?"小美氣喘吁吁。
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你繼續(xù)上樓,去找可兒,讓她立刻報警。"我把她推向樓梯,
"我去拖住他們。""不行!太危險了!""相信我,我有辦法。"我沒有繼續(xù)上樓,
而是跑向三樓的陽臺。這棟宿舍樓的每一層都有一個封閉陽臺,平時用來晾曬衣服。
陽臺有窗戶通向外面,如果情況危急,可以從這里呼救。我沖進陽臺,快速觀察地形。
陽臺里堆放著各種洗衣用品和晾衣架,角落里還有一個大水桶。我迅速把水桶推到門后,
又把幾個晾衣架橫在過道上。雖然這些東西阻擋不了多久,但至少可以拖延一些時間。
緊接著,我打開陽臺的窗戶,開始大聲呼救。"救命!有人拐賣學(xué)生!五號樓地下室!救命!
"我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希望能夠驚醒其他宿舍樓的學(xué)生。果然,
對面的六號樓開始有窗戶亮起燈光。"救命!報警!五號樓地下室有人販子!"我繼續(xù)喊著。
這時,陽臺門被人用力推開,但被我設(shè)置的障礙物卡住了。"臭丫頭!
別以為躲在這里就安全了!"一個粗糙的男聲傳來。我聽到他們在用力推門,
水桶和晾衣架發(fā)出"咣當"的碰撞聲。很快,障礙物就被推開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出現(xiàn)在陽臺門口,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在昏暗中看不太清楚。"小姑娘,
乖乖跟我們走,不要讓事情變得更麻煩。"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冷靜,
但透著一種讓人恐懼的威脅。我緊貼著窗戶,手抓住窗臺。"別過來!我已經(jīng)報警了!
""報警?"男人笑了,"你以為警察會相信幾個女學(xué)生的話嗎?"他慢慢向我走來,
我能看清他手里拿著一支注射器。"這里面是安眠藥,打一針就睡著了,不會有痛苦的。
"他的語氣就像在跟小孩子說話一樣,"你的兩個室友就是這樣被我們帶走的,很簡單的。
""你們?yōu)槭裁匆@么做?"我努力拖延時間,希望小美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警察。"為什么?
"男人停下腳步,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有趣,"當然是為了錢。
你知道一個年輕健康的女大學(xué)生能賣多少錢嗎?"我的胃里翻涌起一陣惡心。
"而且你們這些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更值錢,買家喜歡有文化的。"他繼續(xù)說,"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警笛聲。男人的臉色立刻變了。"該死!"他咒罵一聲,
快步向我沖來。我本能地閃避,但陽臺空間有限,很快就被他逼到了角落。注射器越來越近,
我能看到里面透明的液體。就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陽臺門口出現(xiàn)了另外兩個身影。"住手!
"是小美和可兒!她們手里拿著滅火器和拖把,雖然看起來很害怕,但還是勇敢地沖了進來。
"放開她!"可兒舉起滅火器就朝男人噴去。白色的干粉瞬間充滿了整個陽臺,
男人被嗆得連連咳嗽,手中的注射器也掉在了地上。我趁機從角落里沖出來,
和小美、可兒匯合。"快走!"我們?nèi)齻€人手拉手沖出陽臺。樓道里傳來更多腳步聲,
但這次不是追逐我們的,而是從樓下上來的。"警察!都不要動!
"幾個穿制服的警察出現(xiàn)在樓梯口,手里拿著手電筒和警棍。"她們在這里!
"小美指著陽臺的方向。警察迅速包圍了陽臺,很快就把那個男人制服了。"其他人呢?
"警察問。"地下室還有兩個,還有我們的室友被關(guān)在那里!"我急忙說。
警察立刻分出一部分人去地下室,剩下的人開始詢問我們的情況。十分鐘后,
地下室里的另外兩個人販子也被抓獲了。更重要的是,思雨和琳琳被成功解救了出來。
雖然她們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但都沒有生命危險。看著她們被救護車送往醫(yī)院,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晚晚,你沒事吧?"可兒擔心地看著我。"我沒事。"我環(huán)顧四周,
發(fā)現(xiàn)很多學(xué)生都從宿舍里出來圍觀,"只是沒想到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我們身邊。
"警察告訴我們,這是一個專門拐賣女大學(xué)生的犯罪團伙,
他們已經(jīng)在這個城市作案好幾個月了。思雨和琳琳是他們的第七和第八個受害者。
"幸虧你們及時發(fā)現(xiàn)并報警,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負責這個案子的劉警官說。
在做完筆錄后,我們終于可以回宿舍休息了。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天空開始泛白。
"今晚真的太驚險了。"小美坐在床上,還是有些心有余悸。"是啊,
沒想到人販子就在我們身邊。"可兒也感慨道。我躺在床上,回想這一晚發(fā)生的一切。
從詭異的拖拽聲開始,到假冒思雨的神秘人,再到可兒的求救電話,
最后是地下室的營救行動...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充滿了危險,但我們最終還是成功了。"對了,
那個晚上敲我們門的人到底是誰?"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可兒想了想:"應(yīng)該是人販子團伙的成員吧,他們想確認你是否已經(jīng)起疑心了。
""但是為什么要假扮成思雨的樣子?""也許是想誤導(dǎo)我們,讓我們以為思雨還活著,
這樣就不會報警了。"小美分析道。這個解釋聽起來有道理,
但我總覺得還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不過現(xiàn)在人販子已經(jīng)被抓了,思雨和琳琳也安全了,
這些細節(jié)問題可以以后再想。我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兒。可是就在快要睡著的時候,
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jié):今晚在陽臺上,那個人販子說我們是他們的第七和第八個受害者。
但是根據(jù)可兒的描述,思雨失蹤在前,琳琳失蹤在后。如果是按照時間順序編號的話,
思雨應(yīng)該是第七個,琳琳是第八個。
可是那個人販子說的是"你們這些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更值錢"。
這意味著...思雨和琳琳都是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不對,琳琳是法醫(yī)系的,
思雨是臨床醫(yī)學(xué)系的,她們確實都是醫(yī)學(xué)院的。但是等等...我猛地坐起身。
如果人販子專門針對醫(yī)學(xué)院的學(xué)生,那么他們是怎么知道我們的專業(yè)信息的?
這需要提前調(diào)查和篩選目標。而且,地下室的位置這么隱蔽,
如果不是對宿舍樓非常熟悉的人,不可能知道那里可以藏人。
這說明...人販子團伙里有內(nèi)應(yīng)!而且這個內(nèi)應(yīng)很可能就在我們身邊!5我越想越不對勁。
人販子怎么可能這么精確地知道我們的作息時間?思雨失蹤的那天晚上,
她說有人約她去看"有趣的東西"。能讓思雨放下警惕心的,肯定是她認識且信任的人。
還有琳琳,她平時很謹慎,不可能隨便跟陌生人走。
這些都說明一個問題:內(nèi)應(yīng)就在我們身邊,而且是我們信任的人。但會是誰呢?
我偷偷觀察著身邊的可兒和小美。她們看起來都很疲憊,可兒甚至已經(jīng)睡著了。
如果她們其中有人是內(nèi)應(yīng),演技未免太好了。而且可兒今晚明明有機會把我騙到地下室,
卻選擇了逃跑并尋求幫助。小美也冒著危險和我一起去救人。從邏輯上說,
她們應(yīng)該不是內(nèi)應(yīng)。那么還有誰?我想到宿舍管理員王阿姨。她有地下室的鑰匙,
也知道每個學(xué)生的詳細信息。但是王阿姨在這里工作了十幾年,口碑一直很好,
而且她都快退休了,沒理由做這種事。還有保安隊長老張。他每天晚上都要巡邏,
對宿舍樓的情況了如指掌。但老張也是老員工了,而且他有家有室,不太可能...等等!
我突然想起一個人:李維。李維是新來的保安,大概三個月前開始在學(xué)校工作。他年輕帥氣,
很多女學(xué)生都認識他。而且他經(jīng)常在宿舍樓下值夜班,對每個學(xué)生的出入時間都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思雨曾經(jīng)提過,有個帥氣的保安小哥哥對她很好,還說要請她吃飯。
如果那個人是李維...我悄悄拿出手機,想要查找關(guān)于李維的信息。但現(xiàn)在是深夜,
我又不好吵醒其他人,只能先記下這個懷疑。明天一定要想辦法驗證我的推測。第二天早上,
我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是劉警官來詢問一些補充情況。
"昨晚抓獲的三個嫌疑人都已經(jīng)招供了,"劉警官說,"但有一個問題,
他們聲稱還有一個同伙沒有被抓到。"我的心一緊:"同伙?""是的,
一個負責收集學(xué)生信息和尋找目標的人。這個人很可能就在學(xué)校內(nèi)部。"我立刻想到了李維。
"警官,我有個懷疑對象。"我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了劉警官。
劉警官認真地記錄下來:"我們會調(diào)查的。不過在抓到這個人之前,你們還是要小心一些。
"送走警官后,我決定主動出擊。既然懷疑李維,就要想辦法試探他。中午的時候,
我故意走到宿舍樓下的保安室附近。李維正坐在里面看手機,看到我走過來,
立刻露出友善的笑容。"同學(xué),有什么事嗎?""我想問一下,昨天晚上你值班的時候,
有沒有聽到什么異常的聲音?"我故意試探。李維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間的變化,
但很快就恢復(fù)正常。"異常的聲音?沒有啊。不過我聽說昨晚這里發(fā)生了很嚴重的事情?
""是的,有人販子在地下室關(guān)押學(xué)生。"我仔細觀察他的反應(yīng)。"真的嗎?太可怕了!
"李維表現(xiàn)得很震驚,"幸好你們沒事。那些人販子都抓到了嗎?""抓到了三個,
但聽說還有一個同伙在逃。"這次我明顯看到李維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是...是嗎?
希望警察能盡快抓到他。"我繼續(xù)試探:"警察說那個同伙很可能就在學(xué)校內(nèi)部,
可能是我們認識的人。"李維握著手機的手明顯緊了緊。"學(xué)校內(nèi)部?不會吧?
這里的工作人員我都認識,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也不一定是工作人員,
也可能是學(xué)生。"我繼續(xù)觀察他的反應(yīng),"畢竟有些學(xué)生為了賺錢什么都敢做。""對對對,
現(xiàn)在的學(xué)生確實...有些復(fù)雜。"李維的聲音有些緊張,"那個...我還有事,
就先不聊了。"他匆忙站起身,似乎想要結(jié)束這個話題。這種反應(yīng)更加證實了我的懷疑。
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李維突然叫住了我。"同學(xué),等一下。"我轉(zhuǎn)過身,
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變得很嚴肅。"你一個人住宿舍會不會害怕?
要不要我晚上多關(guān)注一下你們樓層的安全?"這句話聽起來像是關(guān)心,但不知道為什么,
我感到一陣寒意。"不用了,謝謝。"我快速回答,然后轉(zhuǎn)身離開。走出保安室的時候,
我能感覺到李維的目光一直跟著我。這種被盯視的感覺讓我非常不舒服?;氐剿奚岷?,
我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了可兒和小美。"你覺得李維有問題?"可兒有些不敢相信,
"他平時看起來挺好的啊。""就是因為看起來好,才更危險。"我說,"而且你們想想,
思雨失蹤前不是說有人約她嗎?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李維。"小美若有所思:"確實,
思雨對帥哥一向沒有抵抗力。如果李維主動約她,她很可能會答應(yīng)。
""但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可兒問,"總不能直接去告訴警察吧?畢竟沒有證據(jù)。
"我想了想:"我們需要找到證據(jù)。""什么證據(jù)?""李維肯定有聯(lián)系其他人販子的記錄,
手機或者電腦里應(yīng)該有。""可是我們怎么能看到他的手機?"正在我們討論的時候,
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喂?""是夏晚晚同學(xué)嗎?我是李維。
"我的心跳瞬間加速,示意可兒和小美安靜。"你...你好。""是這樣的,
我想起來昨晚確實聽到了一些異常的聲音,可能對警察的調(diào)查有幫助。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我想當面告訴你。"我和可兒、小美交換眼神。這明顯是個陷阱。"現(xiàn)在嗎?
我...我有點事情。""那今晚八點怎么樣?我下班后在宿舍樓后面的小花園里等你。
就我們兩個人談,這樣比較方便。"我深吸一口氣:"好的,我會去的。"掛了電話后,
可兒急忙問:"你瘋了嗎?明知道是陷阱還要去?""不去怎么抓住他?"我說,
"而且這次我們有準備,不會再像昨晚那樣被動了。"我們開始制定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