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黑湖透著幽暗的綠光，透過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窗戶灑進來。
艾德里安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在整理他的龍皮手套，銀灰色的長發(fā)用墨綠發(fā)帶束在腦后。
德拉科還在四柱床上賴著，鉑金色的頭發(fā)亂糟糟地散在枕頭上。
"德拉科，魔藥課還有二十分鐘開始。"艾德里安的聲音平靜得像湖面，"我聽說遲到會讓斯內(nèi)普教授...不太愉快。"
德拉科猛地坐起身，灰眼睛瞪得溜圓。
"梅林的胡子！你怎么不早說？"他跳下床，手忙腳亂地套著長袍，"我的領(lǐng)帶在哪？"
艾德里安從地上撿起銀綠相間的領(lǐng)帶，遞了過去。
"深呼吸，我們還有時間。"他看著德拉科笨拙地打著領(lǐng)結(jié)，終于忍不住伸手，"讓我來。"
德拉科停住了，任由艾德里安靈巧的手指在他頸間翻動。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聞到彼此身上的氣味——德拉科用的是馬爾福莊園特制的柑橘香水，而艾德里安身上則是冷冽的松木與薄荷。
"好了。"艾德里安退后一步，欣賞自己的杰作，"完美。"
德拉科摸了摸領(lǐng)結(jié)，有點不好意思："謝了...不過下次記得早點叫醒我。"
當他們趕到地下教室時，教室里已經(jīng)坐滿了學生，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新生們分坐兩側(cè)，空氣中飄浮著各種古怪藥材的氣味。
"啊，我們的德國客人。"一個滑膩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像一只巨大的蝙蝠般滑到講臺前，黑眼睛閃爍著莫測的光芒。
"讓我們看看萊茵斯坦家的魔藥天賦是否如傳聞中那般...出色。"
艾德里安微微頷首，灰綠色的眼睛平靜如水："我會盡力不讓家族蒙羞，教授。"
斯內(nèi)普的嘴角扭曲成一個近似微笑的表情，然后突然轉(zhuǎn)身，黑袍翻滾如浪。
"你們到這里來，是要學習魔藥配制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的聲音幾乎像耳語，卻讓整個教室鴉雀無聲。
德拉科得意地朝克拉布和高爾使眼色，仿佛斯內(nèi)普的威嚴有他一份功勞。
艾德里安則安靜地翻開嶄新的《魔法藥劑與藥水》，修長的手指撫過書頁。
"波特！"斯內(nèi)普突然點名，"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么？"
哈利·波特猛地抬頭，綠眼睛里滿是茫然："我...我不知道，先生。"
艾德里安注意到德拉科在桌下興奮地踢了踢腿，臉上掛著幸災(zāi)樂禍的笑容。
"嘖，嘖——看來名氣并不能代表一切。"斯內(nèi)普輕蔑地說，無視了赫敏·格蘭杰高舉的手臂。
"讓我們試試另一個問題。波特，如果要找一塊牛黃，你會去哪里找？"
哈利的耳朵紅了。"我不知道，先生。"
"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么區(qū)別？"
赫敏的手幾乎要舉到天花板了，但斯內(nèi)普完全無視她，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哈利。
"我不知道，"哈利小聲說，"不過我想赫敏知道答案，您為什么不問問她呢？"
幾個格蘭芬多的學生笑了起來，但立刻被斯內(nèi)普冰冷的目光凍住。
"坐下。"
他對赫敏厲聲說，然后轉(zhuǎn)向艾德里安，"馮·萊茵斯坦先生，也許你能告訴波特先生？他連最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
整個教室的目光都轉(zhuǎn)向了艾德里安。德拉科用手肘推了推他，灰眼睛里閃爍著期待。
艾德里安從容地站起身，聲音清晰而沉穩(wěn)："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制成一劑強效安眠藥，俗稱生死水。牛黃可以從山羊的胃中取出，是多種毒藥的解藥。至于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它們是同一種植物的兩個名稱，都屬于烏頭屬。"
教室里一片寂靜。
赫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羅恩·韋斯萊的嘴微微張開，而哈利則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羽毛筆。
"完美。"斯內(nèi)普的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滿意，"斯萊特林加十分。"
"看來并非所有新生都像波特先生那樣...準備不足。"
德拉科得意地朝哈利做鬼臉，被艾德里安輕輕按住了手腕。
鉑金發(fā)男孩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但沒再繼續(xù)挑釁。
"今天我們要配制一種治療癤子的簡單藥水。"斯內(nèi)普一揮魔杖，黑板上出現(xiàn)了配方，"材料在儲藏柜里。我將親自挑選搭檔——馬爾福和馮·萊茵斯坦一組。"
德拉科立刻挺直了背，臉上寫滿驕傲。
艾德里安注意到斯內(nèi)普看向德拉科的眼神中有一絲幾不可見的柔和——顯然，這位魔藥大師與盧修斯·馬爾福的友誼延伸到了下一代。
"波特，你和韋斯萊一組。"斯內(nèi)普冷笑，"希望你們至少能做出不會炸掉坩堝的東西。"
學生們紛紛起身去取材料。
艾德里安動作優(yōu)雅地收集著干蕁麻、毒蛇牙和豪豬刺，而德拉科則慢吞吞地跟在后面，用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著一個空袋子。
"這些材料太惡心了，"德拉科皺起鼻子，"我爸爸從來不會讓我碰這種東西。"
艾德里安接過他手中的袋子，嘴角微微上揚。
"那就讓我來處理材料，你可以負責攪拌和火候。"他輕聲說，"魔藥制作中，攪拌的節(jié)奏同樣重要。"
德拉科眨了眨眼，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樣縱容自己："你...不介意？"
"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艾德里安已經(jīng)開始用銀質(zhì)小刀精確地切割毒蛇牙，"比如你的魁地奇天賦，我聽說非常出色。"
德拉科的胸膛立刻挺了起來："當然！我爸爸說要給我買整個球隊的光輪2001——"
"噓，"艾德里安打斷他，"專心看火候，德拉科。魔藥是一門精確的藝術(shù)。"
他們的坩堝里，藥液呈現(xiàn)出完美的碧綠色，散發(fā)出淡淡的薄荷香氣。
與此同時，教室另一端傳來一聲巨響和嘶嘶聲——納威·隆巴頓的坩堝熔化了，藥水在地板上燒出一個個洞，學生們尖叫著跳上凳子。
"白癡！"斯內(nèi)普咆哮著揮動魔杖清理狼藉，"隆巴頓，我猜你連最基本的操作說明都沒看？格蘭芬多扣十分！"
哈利和羅恩手忙腳亂地試圖挽救他們過于濃稠的藥水，赫敏則在一旁干著急。
德拉科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差點忘了攪拌，被艾德里安及時接手。
"專注，"德國男孩輕聲提醒，"我們的藥水快完成了。"
當鐘聲響起時，斯萊特林的桌子上擺著幾瓶完美的藥劑，其中最出色的當屬艾德里安和德拉科的那瓶——清澈的碧綠色液體在瓶中微微發(fā)光。
"優(yōu)秀，馮·萊茵斯坦先生和馬爾福先生。"斯內(nèi)普舉起他們的藥瓶對著光線檢查，
"斯萊特林再加二十分。至于波特和韋斯萊先生..."他嫌棄地看了一眼他們渾濁的藥水，"零分。"
下課鈴響起，學生們蜂擁而出。哈利和羅恩落在最后，垂頭喪氣地收拾書包。
"那個德國人真厲害，"哈利低聲對羅恩說，"但他為什么要和馬爾福那種人混在一起？"
羅恩聳聳肩，紅頭發(fā)在昏暗的地下教室里像一團火焰。
"斯萊特林的都是黑巫師，哈利。我媽媽說萊茵斯坦家在德國黑魔法圈很有名。而且他們和馬爾福家交好，說明他們是一路貨色。"
赫敏抱著書趕上來，棕色的卷發(fā)因為激動而微微顫動。
"但那太不公平了！艾德里安明明回答了所有問題，斯內(nèi)普卻完全無視我舉手！而且他們的魔藥確實配得比我們好..."
"格蘭杰，"羅恩翻了個白眼，"別告訴我你崇拜那個德國佬。"
"我不是崇拜他，"赫敏的臉紅了，"我只是承認事實。知識就是知識，不管是誰掌握的。"
哈利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
艾德里安和德拉科正走在走廊前方，鉑金發(fā)男孩興奮地比劃著什么，而銀灰色長發(fā)的德國少年則安靜地聽著，偶爾點頭。
陽光從高窗灑落，為兩人鍍上一層金邊，仿佛一幅中世紀的貴族肖像畫。
"不管怎么說，"哈利最終說道，"我打賭馬爾福自己連一根豪豬刺都沒碰。那個艾德里安替他做了所有工作。"
羅恩咧嘴笑了："典型的斯萊特林，互相包庇。等著瞧吧，他們遲早會露出真面目。"
而在前方轉(zhuǎn)彎處，德拉科正得意洋洋地向克拉布和高爾吹噓："看到?jīng)]？斯內(nèi)普教授給我們加了整整三十分！都是因為艾德里安——"
"是我們，"艾德里安輕聲糾正，"團隊合作的結(jié)果。"
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更加燦爛。"對，我們！"
他拍了拍艾德里安的肩膀，灰眼睛里閃爍著罕見的真誠喜悅，"嘿，下午沒課，我們?nèi)ズ诤呍趺礃樱课野职纸o我寄了一大盒糖果..."
艾德里安看著德拉科興奮的側(cè)臉，嘴角微微上揚："榮幸之至，德拉科。"
陽光透過走廊的彩色玻璃，在兩人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一個完美的秋日，一段剛剛開始的"純血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