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瘋了，或者在做一個異常清醒的噩夢。林森慢慢站起來，走到程野面前蹲下，

他的眼睛在閃爍的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不自然的琥珀色。“你還沒明白嗎？“他輕聲說，

伸手撫過程野的臉頰，動作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

就像你和王磊永遠(yuǎn)綁在一起一樣?！俺桃跋胪崎_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穿過了林森的身體，

像是穿過一團(tuán)霧氣。房間的墻壁此刻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手印和抓痕。

床頭柜上的手術(shù)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削尖的鉛筆——和初中時他用過的一模一樣。

“不……“程野搖頭，淚水模糊了視線，“這不可能……“林森的臉開始融化，

皮膚像蠟一樣流淌，露出底下另一張臉——少年王磊的臉，帶著程野記憶中的那種譏笑。

“告狀精，“少年王磊說，聲音卻還是林森的，“你以為這就完了？

“【第四章 舊恨新仇】林森的臉在程野眼前扭曲變形，

最終定格成一張他永遠(yuǎn)無法忘記的面孔——王磊，初中時的霸凌者，

那個總愛用“不小心“當(dāng)借口的惡魔。雖然已經(jīng)過去十多年，

但那張臉上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刻在程野的記憶里：右眉上的疤痕，突出的虎牙，

還有那雙總是帶著譏笑的小眼睛?！罢J(rèn)出我了？

“王磊——現(xiàn)在程野確信他就是王磊——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

那個曾經(jīng)讓程野夜不能寐的笑容，“好久不見啊，告狀精?！俺桃暗暮粑兊么种兀?/p>

耳邊血液奔涌的聲音如雷鳴。他突然意識到房間里的溫度在升高，汗水順著太陽穴滑下，

在臉頰上留下刺癢的痕跡?！笆悄恪俺桃暗穆曇羲粏〉貌幌褡约旱?，“一直都是你。

“王磊聳聳肩，這個動作牽動被綁住的手腕，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绑@喜嗎？

我專門為你準(zhǔn)備了這場重逢?！八嶂^，劉?；揭贿?，露出完整的臉，

“你知道找到你花了多少工夫嗎？“程野的視線落在床頭柜那把手術(shù)刀上，

刀身反射的冷光讓他想起初中時王磊總愛把玩的美工刀，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