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沒有我。教室后面的大鏡子,明明站著三十個同學(xué),卻只有二十九個倒影。我伸出手,
鏡子里什么都沒有。"林小雨,你在干什么?"班長張明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我回頭看他,
他的臉色很白。"我在照鏡子啊。"我笑著說。張明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我看了很久,
然后快步走開了。奇怪的人。第一章:看不見的我"林小雨!"我睜開眼睛,
同桌李娜正搖著我的肩膀。"快醒醒,數(shù)學(xué)課要開始了。"我揉揉眼睛坐直身子。
剛才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變成了透明人,所有人都看不見我。"謝謝你叫醒我。
"我對李娜說。李娜沒有回應(yīng),她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去整理課本了。數(shù)學(xué)老師走進教室,是王老師。
她掃視了一圈教室,目光從我身上掠過,沒有停留。"今天我們來講三角函數(shù)。
"王老師開始在黑板上寫板書。我拿出數(shù)學(xué)課本,認真聽課。數(shù)學(xué)一直是我的弱項,
必須專心才能跟上進度。"林小雨。"王老師突然叫我的名字。我立刻站起來:"到!
"教室里一片安靜。王老師皺著眉頭看向我的位置,然后又看了看花名冊。"林小雨?
"她又叫了一遍。"我在這里啊。"我揮揮手。王老師的表情很困惑,她看著花名冊,
又看看教室,最后搖搖頭繼續(xù)上課。我坐下來,覺得今天的老師有點奇怪。下課鈴響了,
同學(xué)們紛紛起身活動。我也站起來伸個懶腰。"李娜,你覺得王老師今天怎么樣?
"我問同桌。李娜沒有理我,她在和前桌的同學(xué)聊天。"李娜?"我又叫了一聲。
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我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她突然打了個寒顫,回頭四處張望。"怎么了?
"前桌的同學(xué)問她。"剛才有人拍我,可是沒看見人。"李娜說著,搓了搓胳膊。
我就站在她旁邊啊,她怎么會看不見我?"可能是風(fēng)吧。"前桌的同學(xué)說。這時,
班長張明走過來。他看了看我,又看看李娜。"李娜,你沒事吧?"張明問。"沒事,
就是感覺有點冷。"李娜說。張明點點頭,然后對著我的方向說:"有些事情,
該放下就放下吧。"這話是對我說的嗎?可是李娜和前桌的同學(xué)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和誰說話。
張明說完就走了,留下一臉疑惑的李娜。我越來越覺得今天的情況不對勁。
為什么王老師叫我名字的時候看不見我?為什么李娜感覺不到我就在她身邊?
為什么只有張明能看見我?我決定去找其他同學(xué)試試。我走到教室前排,
那里坐著我們班的學(xué)霸劉曉。"劉曉,你好。"我跟她打招呼。劉曉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繼續(xù)做著數(shù)學(xué)題。我站在她面前揮手,她還是看不見我。我又試了好幾個同學(xué),結(jié)果都一樣。
他們完全感覺不到我的存在,就好像我是空氣一樣。只有張明,當(dāng)我走近他的時候,
他會抬頭看我。"為什么只有你能看見我?"我問張明。張明沒有回答,
他看著我的眼神很復(fù)雜,有同情,有害怕,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繼續(xù)問。張明搖搖頭:"你應(yīng)該回家了。""回家?現(xiàn)在還在上課時間。
""你不屬于這里。"張明的聲音很輕。不屬于這里?這是什么意思?我是這個班的學(xué)生,
這里就是我的教室,我當(dāng)然屬于這里。上午的課程結(jié)束了,同學(xué)們陸續(xù)離開教室去吃午飯。
我也跟著大家一起走出教室。走廊里很熱鬧,到處都是學(xué)生的說笑聲。
我試著和幾個認識的同學(xué)打招呼,但他們都沒有反應(yīng)。我來到學(xué)校食堂,排隊買飯。
輪到我的時候,食堂阿姨直接把飯菜遞給了我后面的同學(xué)。"阿姨,我還沒有打飯呢。
"我說。食堂阿姨沒有聽見,繼續(xù)給其他同學(xué)打飯。我試了好幾個窗口,結(jié)果都一樣。
沒有人能看見我,沒有人能聽見我說話。我開始感到恐慌。
第二章:消失的痕跡我沒有吃到午飯。不是不想吃,而是根本買不到。所有人都看不見我,
我就像不存在一樣。我坐在食堂的角落里,看著同學(xué)們有說有笑地吃飯。
曾經(jīng)我也是其中一員,和大家一起排隊、一起吃飯、一起聊天??墒乾F(xiàn)在,
我成了一個旁觀者。下午還有課,我回到教室。李娜已經(jīng)回來了,她在桌子上放了一份午飯。
"你怎么不去吃飯?"前桌的同學(xué)問李娜。"我買了兩份,想給小雨留一份。
可是找不到她人。"李娜說。我就坐在李娜旁邊,聽到她的話,心里一陣感動。
原來李娜還記得我,還給我買了午飯。"小雨?我們班有叫小雨的同學(xué)嗎?
"前桌的同學(xué)想了想,"我怎么沒印象。""就是林小雨啊,我同桌。
"李娜指了指我的座位。前桌的同學(xué)看了看我的位置,那里明明坐著我,
但他似乎什么都看不見。"娜娜,你同桌不是一直空著嗎?"前桌的同學(xué)說。"什么?
"李娜愣了一下,"林小雨就坐在這里啊,我們每天都一起上課。""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們班從來沒有叫林小雨的同學(xué)。"李娜的臉色變得很白。她拿出手機,翻出班級微信群,
在成員列表里找了半天。"怎么會沒有?"李娜喃喃自語,"明明就有林小雨這個人。
"她又打開學(xué)校的學(xué)生信息系統(tǒng),輸入我的名字搜索。搜索結(jié)果:未找到相關(guān)信息。
李娜的手在顫抖。她轉(zhuǎn)頭看向我的座位,眼神里充滿了恐懼。"林小雨,你在嗎?
"她小聲地問。我就在這里?。∥揖妥谀闩赃?!我伸手去拍李娜的肩膀,她又是一陣哆嗦。
"好冷。"她搓著胳膊。這時候張明走了過來。"李娜,你怎么了?"張明問。"張明,
我們班有沒有一個叫林小雨的同學(xué)?"李娜急切地問。張明看了我一眼,
然后搖搖頭:"沒有。""不可能!"李娜站起來,"我記得很清楚,她就是我同桌,
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李娜,你可能是記錯了。"張明的聲音很溫和,
"你的同桌位置一直是空的。"李娜呆呆地站在那里,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我沒有記錯,真的沒有記錯。林小雨她..."李娜的話沒有說完,
因為她自己也開始懷疑了。所有的證據(jù)都表明,這個世界上沒有林小雨這個人。
可是她明明記得我們一起聊天,一起做作業(yè),一起抱怨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太多。
我看著李娜痛苦的表情,心里也很難受。我想安慰她,想告訴她我就在這里,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下午的英語課開始了。英語老師進來點名。"張明。""到。
""李娜。""到。"老師繼續(xù)往下點,跳過了我的名字。在老師的花名冊上,
根本就沒有林小雨這個名字。我不存在于任何官方記錄中,不存在于任何人的記憶中,
除了李娜模糊的印象和張明異樣的眼神。下課后,我決定去找張明問個清楚。
張明在教室外面的走廊里,他靠著欄桿,似乎在等我。"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對不對?
"我走到張明面前。張明點點頭:"我知道。""那你告訴我,為什么只有你能看見我?
為什么其他人都不記得我?"張明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話:"因為我和你一樣。""一樣?
什么意思?""我也死了。"張明的聲音很平靜,"三個月前,車禍。
"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死了?張明死了?可是他明明就站在我面前,和我說話。"不可能,
你怎么可能死了?你還在上課,還在和同學(xué)說話。""那些同學(xué)看得見我嗎?"張明反問。
我仔細回想,好像確實沒有人主動和張明說話。即使張明和別人搭話,對方的反應(yīng)也很奇怪,
就像沒聽見一樣。"所以我也...死了?"我的聲音在顫抖。張明點點頭:"林小雨,
你已經(jīng)死了兩個星期了。"第三章:記憶碎片我不相信張明的話。死了?怎么可能?
我明明還活著,還能呼吸,還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你胡說,我好好的,怎么可能死了?
"我激動地說。張明搖搖頭:"你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我努力回想最近的生活。好像確實有些奇怪的地方,比如鏡子里看不到自己,
老師叫名字時看不見我,同學(xué)們感覺不到我的存在。但這些肯定有合理的解釋,
不可能是因為我死了。"那我是怎么死的?"我問張明。"你不記得了嗎?"我搖搖頭。
我記得昨天還在家里寫作業(yè),記得媽媽叫我吃飯,記得爸爸在看電視。這些都很正常。
"試著回想兩個星期前發(fā)生了什么。"張明說。兩個星期前...那是什么時候?
我努力思考,但腦海里一片模糊。我記得那天下雨了,很大的雨。
我記得自己撐著傘走在路上,記得...記得什么來著?"下雨天?"張明提醒我。對,
下雨天。我記得那天放學(xué)比較晚,天已經(jīng)黑了。我撐著傘在馬路邊等公交車。然后呢?
我想起來了,有一個小女孩跑到馬路中間撿球。有一輛車開得很快,司機沒有看見小女孩。
我扔掉雨傘,沖進馬路,把小女孩推開。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我救了那個小女孩?"我問張明。"救了。小女孩安全了,但是你..."張明沒有說完。
我明白了。車撞了我,我死了??墒菫槭裁次視霈F(xiàn)在學(xué)校?為什么我以為自己還活著?
"因為你舍不得。"張明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你太喜歡學(xué)校生活了,太舍不得離開,
所以靈魂留在了這里。""那你呢?你為什么留在這里?""我也舍不得。車禍發(fā)生的時候,
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完成。高考沒有參加,大學(xué)沒有考上,暗戀的女孩沒有表白。
"張明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就一直留在學(xué)校,假裝自己還是個學(xué)生。"我開始理解了。
我們都是不愿意離開的靈魂,困在了自己最舍不得的地方。"可是李娜為什么能感覺到我?
""因為你們感情深。有時候強烈的情感聯(lián)系會讓活人感知到我們的存在,
但這種感知很模糊,很容易被理性否定。"就像李娜剛才的反應(yīng),她明明記得我,
但面對所有相反的證據(jù),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我想回家看看。"我說。
張明搖搖頭:"別去了,那只會讓你更痛苦。""為什么?
""因為你家里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后事了。你的父母正在處理你的遺物,他們哭得很傷心。
"我感覺胸口一陣疼痛。爸爸媽媽一定很難過,他們最疼愛的女兒突然就沒了。
"我能見他們最后一面嗎?""不建議??吹剿麄兊耐纯啵銜由岵坏秒x開。
"張明說得對,但我還是想回家看看。下午的課程繼續(xù)進行,我坐在教室里,
但心思已經(jīng)不在聽課上了。我一直在想家里的情況,想爸爸媽媽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李娜的狀態(tài)也不太好,她一直心不在焉,時不時地看向我的座位。放學(xué)后,我決定回家一趟。
張明跟著我走出學(xué)校。"你真的要回去嗎?"他問。"我必須回去看看。""那我陪你。
"我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街道還是原來的樣子,商店、路燈、行人,一切都沒有變化。
但我知道,我已經(jīng)不屬于這個世界了。我們路過事故發(fā)生的地點,那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痕跡。
馬路被沖洗得很干凈,生活繼續(xù)進行,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只有一束花放在路邊,
可能是那個小女孩的家人放的。我走近那束花,上面有一張卡片:謝謝姐姐救了我,
我會好好學(xué)習(xí)的??吹竭@張卡片,我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至少那個小女孩還活著,
還能有美好的未來。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很快就到了我家所在的小區(qū)。樓下停著幾輛車,
有些人在進進出出,表情都很嚴(yán)肅。"那些是來幫忙的親戚。"張明說。我走進樓道,
爬到三樓。家門前放著花圈和挽聯(lián)。門是開著的,里面?zhèn)鞒龅吐暤慕徽劼暋N易哌M去,
看到客廳里坐著很多人,都是我認識的親戚朋友。他們的臉色都很沉重。媽媽坐在沙發(fā)上,
眼睛紅腫,手里拿著我的照片。那是我上學(xué)期拍的校園照,我在照片里笑得很開心。
爸爸在廚房里忙碌,他要招待這些來幫忙的親戚。平時很少進廚房的爸爸現(xiàn)在顯得手忙腳亂。
我想走過去抱抱他們,告訴他們我還在這里,讓他們不要這么難過。但我知道他們看不見我,
感覺不到我。我的擁抱對他們來說,只是一陣莫名的寒意。
第四章:最后的告別我在家里待了一整夜??粗职謰寢屆η懊蟮販?zhǔn)備我的后事,
看著他們強忍著眼淚接待來慰問的親友,我的心里很難受。
媽媽把我房間里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整理。我的課本、文具、衣服、玩偶,
每一樣她都要看很久,然后小心地收起來。"小雨最喜歡這個布娃娃了。
"媽媽對來幫忙的姨媽說,"從小學(xué)一年級就開始抱著它睡覺。"她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很想告訴媽媽,不要哭了,我現(xiàn)在很好,沒有痛苦,沒有恐懼。但我說不出話,
她也聽不見。爸爸在整理我的書桌。他翻開我的日記本,看到上面記錄的學(xué)校生活。
"她寫道:今天李娜帶了巧克力給我吃,真甜。我也要買點什么送給她。
"爸爸念著我的日記,聲音有些顫抖。"還有這里:數(shù)學(xué)考試又沒及格,好丟臉。
不過張明說他可以教我,真是太好了。"爸爸翻到最后一頁,上面寫著:明天要記得帶雨傘,
天氣預(yù)報說會下雨。那是我死前最后寫下的文字。天亮了,更多的人來了。有我的同學(xué),
有老師,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人。李娜也來了,她的眼睛也哭得紅紅的。
"林小雨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們的班主任王老師對我媽媽說,"她學(xué)習(xí)認真,待人友善,
班里的同學(xué)都很喜歡她。"媽媽點點頭,又開始抽泣。"她就是太善良了。"媽媽說,
"聽說她是為了救別人家的孩子才..."王老師拍拍媽媽的手:"她是個英雄。
"我看到李娜一直站在角落里,她的表情很復(fù)雜。昨天在學(xué)校發(fā)生的事情,一定讓她很困惑。
她記得我,但所有人都說沒有我這個人。現(xiàn)在她看到了我的遺體,看到了我的父母,
終于明白那些記憶是真的。"我記得她。"李娜走到媽媽面前,"林小雨是我同桌,
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媽媽看著李娜:"你是娜娜吧?小雨經(jīng)常在家里提到你。
"李娜點點頭,眼淚流了下來:"對不起,我昨天還在懷疑她的存在。""沒關(guān)系,孩子。
"媽媽拉著李娜的手,"小雨知道你們是好朋友。"告別儀式開始了。很多人來為我送行,
包括那個被我救下的小女孩和她的父母。小女孩只有六歲,她不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只知道有個姐姐為了救她而離開了。"謝謝姐姐。"小女孩對著我的遺體說,
"我會聽媽媽的話,好好學(xué)習(xí)。"她的話讓很多人都哭了。張明一直陪在我旁邊。
他說:"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你的死是有意義的。"我點點頭。
看到那個小女孩活蹦亂跳的樣子,我覺得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儀式結(jié)束后,人們陸續(xù)離開。
爸爸媽媽是最后走的,他們不舍得離開我。"小雨,爸爸媽媽會想你的。
"媽媽輕撫著我的臉,"你在那邊要好好的,不要害怕。"爸爸沒有說話,
但他的眼淚一直在流。送別的車開走了,殯儀館變得安靜。"現(xiàn)在該走了。"張明說。"走?
去哪里?""該去的地方。我們不能一直留在這里。""你也要走嗎?
"張明點點頭:"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繼續(xù)留在這里,
只是在逃避現(xiàn)實。"我看著空蕩蕩的殯儀館,心里五味雜陳。我舍不得離開,
舍不得爸爸媽媽,舍不得李娜,舍不得我的學(xué)校生活。但我知道張明說得對,
我們不屬于這個世界了。"我們會去哪里?"我問。"我也不知道。但總比困在這里要好。
"我想起這兩個星期以來的日子,每天假裝自己還活著,假裝自己還是個學(xué)生,
假裝一切都沒有改變。這樣的生活,其實很痛苦。"好吧,我愿意和你一起走。
"張明笑了笑:"其實你不用害怕。死亡只是另一個開始。"我們走出殯儀館,
外面夕陽西下,天空染成了金紅色。"真美。"我說。"是啊,真美。"張明看著天空,
"我們活著的時候,很少會停下來欣賞這樣的美景。"我們一起走向夕陽,身影逐漸淡化。
這是我在人間的最后一個黃昏。第五章:學(xué)校的回響第二天,李娜回到了學(xué)校。
她看著身邊空著的座位,心情很復(fù)雜。
昨天的告別儀式讓她確認了一件事:林小雨真的存在過,也真的離開了。"娜娜,你怎么了?
"前桌的同學(xué)問她。"沒什么。"李娜搖搖頭。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如果她說自己的同桌去世了,別人會覺得她瘋了,因為在所有人的記憶里,
這個位置一直是空的。但李娜知道真相。她記得和我一起做作業(yè),
記得我總是在數(shù)學(xué)課上走神,記得我喜歡吃她帶來的零食。這些記憶太真實了,
不可能是幻覺。上課時,老師還是會跳過我的名字。在花名冊上,依然沒有林小雨這個學(xué)生。
李娜想起我曾經(jīng)說過的話:"我最喜歡學(xué)校了,希望能一直在這里學(xué)習(xí)。
"也許這就是我留在學(xué)校的原因。下課后,李娜去找班主任王老師。"王老師,
我想問個問題。"李娜說。"什么問題?""我們班是不是有個學(xué)生叫林小雨?
"王老師想了想:"林小雨?我沒有印象。我們班沒有這個學(xué)生。
""可是昨天您去參加了她的告別儀式。"王老師愣了一下:"告別儀式?
我昨天確實去了一個學(xué)生的告別儀式,但那個孩子不是我們班的。她是隔壁學(xué)校的學(xué)生,
我是受邀去的。"李娜明白了。在其他人的記憶里,我的身份被替換了。
我不再是這個班的學(xué)生,而是別的學(xué)校的學(xué)生。這樣既能解釋告別儀式的存在,
又能避免邏輯上的矛盾。"那個學(xué)生很勇敢。"王老師繼續(xù)說,
"為了救一個小女孩而犧牲了自己。她叫什么來著...林小雨?對,就是這個名字。
"李娜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她回到教室,看著我曾經(jīng)坐過的位置?,F(xiàn)在那里真的空了,
再也不會有人坐在那里了。李娜打開抽屜,里面有一包巧克力。那是她準(zhǔn)備給我的,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不出去了。她拿起巧克力,輕聲說:"小雨,這是給你的。雖然你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