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顧長安背著破舊的書箱,踏上了通往京城的石板路。秋風蕭瑟,黃葉滿地,
他單薄的青衫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長安,此去京城路途遙遠,你可要小心啊。
"村長王大伯站在村口,眼中滿含不舍。顧長安回頭一笑:"王伯放心,
我定會為咱們青山村爭光的。"他心中暗自發(fā)誓,這次科舉,他必須成功。家中老母病重,
急需銀兩醫(yī)治,而他又是村里唯一讀過書的人。十年寒窗苦讀,就為了今日。走了半日,
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小鎮(zhèn)。顧長安摸了摸懷中僅剩的幾文錢,決定在此休息一夜。"客官,
住店嗎?"一個胖胖的店家迎了上來。"請問最便宜的房間多少錢?""三文一夜,
不過只有通鋪。"顧長安點頭答應。就在這時,從店內(nèi)走出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
身后跟著兩個家丁。"你就是那個什么青山村的窮書生?"那公子打量著顧長安,
眼中滿是不屑。"在下顧長安,敢問公子是?""我是李明軒,我爹是戶部侍郎。
聽說你也要參加科舉?哈哈,真是不自量力。"李明軒上下打量著顧長安的破衣爛衫,
譏笑道:"就你這副模樣,別說中舉,恐怕連考場都進不去。"周圍的人紛紛停下腳步觀看,
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指指點點。顧長安感到臉頰發(fā)燙,但還是強忍著怒火。"公子說笑了,
科舉考的是才學,不是衣著。""才學?"李明軒更加大笑,"你知道今年主考官是誰嗎?
那可是我爹的好友。你一個泥腿子,拿什么跟我比?"說完,李明軒故意撞了顧長安一下,
將他的書箱撞翻在地。書籍散落一地,其中一本更是掉進了泥水里。"哎呀,
真是不好意思啊。"李明軒假意道歉,卻笑得更加得意。顧長安蹲下身子,
小心翼翼地收拾著書籍。那本掉在泥水里的正是他最珍貴的《四書集注》,
是恩師張老師臨別時送給他的。"長安兄弟,沒事吧?"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顧長安抬頭,
看到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蹲在自己身邊,正幫他收拾書籍。"多謝兄臺。""不客氣,
我叫江子墨,也是去京城參加科舉的。"江子墨將《四書集注》小心擦干凈,
"這本書保存得真好,看來兄臺平日里一定很愛惜。""這是恩師所贈,自然珍貴。
"李明軒見狀,冷哼一聲:"江子墨,你可別和這種人走得太近,免得影響了你的名聲。
"江子墨頭也不回:"李兄言重了,讀書人以文會友,何來高低貴賤之分?""好,
好一個以文會友!"李明軒臉色陰沉,"江子墨,你會后悔的。"說完,
李明軒帶著家丁揚長而去。"長安兄不必在意,這李明軒仗著家世顯赫,向來目中無人。
"江子墨安慰道。顧長安點點頭,心中卻暗自警惕??磥磉@次科舉之路,
比他想象的更加艱難。不僅要面對考試的挑戰(zhàn),還要應對這些權(quán)貴子弟的刁難。夜晚,
顧長安躺在通鋪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隔壁傳來江子墨的聲音:"長安兄,睡不著嗎?
""是啊,明日就要啟程去京城了,心中難免忐忑。""我也一樣。不過既然來了,
就要全力以赴。"江子墨頓了頓,"長安兄的文章定然不凡,我看你讀書時神情專注,
想必學問深厚。""子墨兄過獎了,在下不過是寒門出身,哪能與你們這些世家子弟相比。
""長安兄此言差矣。孟子云:'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讀書人的品格,
豈是金錢能夠衡量的?"顧長安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暖流。
在這個世態(tài)炎涼的世界里,能遇到江子墨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天大的幸運。
"多謝子墨兄的話,長安受教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漸漸入睡。第二天一早,
他們結(jié)伴上路,向著京城進發(fā)。路上,江子墨主動分擔了顧長安的行李,
兩人一路談?wù)撛娫~歌賦,倒也不覺得路途遙遠。"前面就是龍門鎮(zhèn)了,
聽說那里有個著名的文昌閣,許多考生都會去拜一拜。"江子墨指著前方說道。
"那我們也去看看吧。"龍門鎮(zhèn)確實熱鬧非凡,到處都是趕考的書生。文昌閣香火鼎盛,
許多人排隊上香祈愿。就在這時,顧長安突然感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衣袖?;仡^一看,
是個七八歲的小乞丐。"大哥,給點吃的吧,我已經(jīng)三天沒吃飯了。"小乞丐瘦骨嶙峋,
眼中滿含渴望。顧長安心生憐憫,從懷中掏出僅剩的兩個饅頭,遞給了小乞丐。"多謝大哥!
"小乞丐接過饅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慢點吃,別噎著。"顧長安溫聲道。吃完饅頭,
小乞丐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大哥人這么好,這個送給你。"顧長安打開一看,
竟是一本古舊的書冊,封面已經(jīng)模糊不清。"這是什么?""不知道,
是我在一個破廟里撿到的。那廟里還有個老神仙,他說這本書很重要,要我送給有緣人。
"顧長安翻開書冊,發(fā)現(xiàn)里面記載的竟是歷年科舉試題的解析,字跡工整,見解獨到。
"這..."顧長安震驚了。這本書簡直就是科舉寶典,價值連城。"大哥喜歡就好。
"小乞丐笑著跑開了。江子墨湊過來看了看:"長安兄,這可是寶貝啊。看這筆跡,
應該是某位大儒所著。"顧長安小心翼翼地將書收好。他知道,
這可能就是改變他命運的機會。就在這時,李明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呦,
這不是我們的窮書生嗎?怎么,連乞丐都要施舍你?
"第二章李明軒帶著幾個狗腿子走了過來,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李公子這話就不對了,
施善行德,乃是讀書人本分。"顧長安不卑不亢地回答。"本分?"李明軒嗤笑道,
"你一個窮光蛋,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還有閑心管別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人竊竊私語,
有人冷眼旁觀。顧長安感到眾目睽睽之下,臉頰發(fā)燙。"李兄,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江子墨上前一步,"大家都是讀書人,應該以和為貴。""江子墨,我勸你少管閑事。
"李明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你真要為了這個窮酸書生得罪我?""得罪?
"江子墨淡淡一笑,"在下只是覺得,讀書人應該有讀書人的品格。""好,很好!
"李明軒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咱們科舉考場上見真章!"說完,他帶著手下離開了。
"長安兄,你沒事吧?"江子墨關(guān)切地問道。"無妨,多謝子墨兄仗義執(zhí)言。
"顧長安心中感激,同時也暗自擔憂。李明軒顯然不會善罷甘休,以后的路恐怕更加艱難。
兩人在文昌閣拜過之后,繼續(xù)上路。黃昏時分,他們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莊。
"前面有個客棧,我們在那里住一夜吧。"江子墨指著遠處的燈火說道。客棧不大,
但很干凈。店家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看起來很和善。"兩位客官是去京城趕考的吧?
"店家娘一邊泡茶一邊問道。"正是。"顧長安點頭。"那可要小心啊,最近路上不太平,
聽說有山賊出沒。"店家娘壓低聲音,"特別是前面的黑風嶺,已經(jīng)有好幾個考生遇險了。
"江子墨眉頭一皺:"有這等事?""千真萬確。前兩天還有個書生被劫,不僅銀兩被搶光,
連考試的文書都不見了。"顧長安心中一沉。他本來就盤纏有限,如果再遇到山賊,
那真是雪上加霜。"店家娘,可有其他路線進京?""有倒是有,但要繞遠路,
至少多走三天。"顧長安和江子墨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猶豫。時間緊迫,
繞遠路可能會誤了考期。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馬蹄聲。幾個黑衣人推門而入,
為首的是個絡(luò)腮胡子,腰間別著大刀。"店家,有酒菜嗎?"絡(luò)腮胡子聲音粗獷。"有,有!
客官請坐。"店家娘連忙招呼,但顧長安注意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黑衣人們坐下后,
絡(luò)腮胡子的目光在顧長安和江子墨身上掃來掃去。"兩位也是去京城的?""是的。
"江子墨禮貌地回答。"哈哈,又是兩個書呆子。"絡(luò)腮胡子大笑,"兄弟們,
你們說巧不巧,這幾天遇到的都是書生。"其他黑衣人也跟著大笑,
眼中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顧長安心中警鈴大作,這些人恐怕就是劫匪。他暗自打量四周,
尋找逃跑的路線。"兩位兄臺,不如我們結(jié)伴同行如何?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絡(luò)腮胡子看似友善地提議。"多謝好意,不過我們明日一早就要啟程,
怕是..."江子墨委婉拒絕。"明日一早?那正好,我們也是明日啟程。
"絡(luò)腮胡子眼中精光一閃,"既然如此,不如今晚就好好喝一杯,算是提前慶祝。"說著,
他向其他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顧長安感到情況不妙,悄悄碰了碰江子墨的手臂。江子墨會意,
也察覺到了危險。"多謝兄臺盛情,不過我等明日要早起,就不飲酒了。"江子墨起身道,
"時候不早,我們先回房休息。""慢著!"絡(luò)腮胡子突然拍桌而起,"既然遇到了,
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其他黑衣人也紛紛站起,將顧長安和江子墨圍在中間。
店家娘嚇得躲到了柜臺后面,不敢吭聲。"諸位,我們只是過路的書生,身無分文,
請高抬貴手。"顧長安強自鎮(zhèn)定地說道。"身無分文?"絡(luò)腮胡子冷笑,
"那你們的行李里裝的是什么?書本也值幾個錢。"說著,他示意手下去搜查兩人的行李。
就在這時,江子墨突然大喝一聲:"住手!"他一把推開面前的黑衣人,
抓起桌上的茶壺就砸了過去。茶壺正中一人的腦門,那人慘叫一聲倒下。"快走!
"江子墨拉著顧長安就往門外沖。絡(luò)腮胡子大怒:"追!別讓他們跑了!"兩人沖出客棧,
在夜色中狂奔。身后傳來陣陣喊殺聲,腳步聲越來越近。"這邊!"顧長安指著一片竹林,
兩人鉆了進去。竹林很密,月光透過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兩人躲在竹林深處,
大氣都不敢出。"他們跑哪去了?""分頭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劫匪們在竹林外搜尋了半天,最終無功而返。"該死的書生,算你們命大!
"絡(luò)腮胡子罵罵咧咧地帶人離開了。確認安全后,顧長安和江子墨才從竹林里出來。
"行李都丟了。"江子墨苦笑道。顧長安摸了摸懷中,幸好那本神秘的書冊還在。"子墨兄,
多虧你機智,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現(xiàn)在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
"兩人連夜趕路,直到天亮才在一個破廟里停下休息。破廟很小,只有一尊殘破的佛像。
顧長安坐在地上,拿出那本神秘的書冊仔細研讀。"長安兄,你在看什么?"江子墨湊過來。
"就是昨日那小乞丐給我的書。"顧長安將書遞給江子墨,"你看看這些題解,
簡直神乎其技。"江子墨翻閱幾頁,越看越驚訝:"這些見解確實獨到,
比市面上的參考書強太多了。""我懷疑這是某位前朝狀元的手稿。"顧長安猜測道。
就在這時,破廟外傳來腳步聲。兩人立刻警覺起來,以為是劫匪追來了。"別緊張,是我。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接著走進一個白髯老者,身穿青袍,仙風道骨。"老先生?
"顧長安疑惑地看著來人。"老夫法號靜虛,是這破廟的住持。"老者微笑道,
"昨夜見二位書生遇險,特來相助。""多謝大師。"兩人連忙行禮。
靜虛大師看了看顧長安手中的書冊,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本書,你是從何處得來?
""是一個小乞丐送給我的,他說是在破廟里撿到的。""原來如此。"靜虛大師點點頭,
"這確實是寶物,乃是前朝大儒文正公的手稿。你能得到它,說明與你有緣。
"顧長安大喜:"原來真的是前朝狀元的手稿!""不僅如此。"靜虛大師神秘一笑,
"文正公當年曾在此廟苦讀三年,這本手稿就是他留下的。
小乞丐應該就是受他在天之靈指引,才會將書交給你。"聽了這話,
顧長安更加珍惜手中的書冊。這不僅是學問的傳承,更是一種精神的延續(xù)。
第三章靜虛大師看著兩個年輕人,眼中露出慈祥的笑容。"二位既然來到這里,
不如在此住幾日,老夫正好為你們講解一些科舉要訣。"顧長安和江子墨對視一眼,
心中都很感激?,F(xiàn)在他們身無分文,又離考期還有半個月,正愁不知如何是好。
"多謝大師收留,我們一定用心學習。"靜虛大師點頭:"文正公手稿雖然珍貴,
但若不能融會貫通,也只是死書一本。"接下來的幾天里,
靜虛大師每日為兩人講解經(jīng)史子集,分析歷年試題。顧長安發(fā)現(xiàn),
大師的學問比他想象的更加淵博。"八股文雖有定式,但切不可生搬硬套。
"靜虛大師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文章之道,在于言之有物,情理并茂。
""請大師詳細指教。"江子墨恭敬地問道。"以'仁者愛人'為題,你們會如何下筆?
"顧長安沉思片刻:"學生以為,可從孔子仁學說起,論述仁愛之德的重要性。""不錯,
但還不夠深入。"靜虛大師搖搖頭,"仁者愛人,不能只是空談道理,要結(jié)合現(xiàn)實民生。
比如當今災荒頻發(fā),百姓流離失所,作為讀書人,當如何體現(xiàn)仁愛之心?"這一問,
讓顧長安醍醐灌頂。他想起自己家鄉(xiāng)的貧苦,想起路上遇到的小乞丐,突然明白了什么。
"大師是說,讀書不能脫離現(xiàn)實,要心懷蒼生?""孺子可教也。"靜虛大師欣慰地點頭,
"文章要有溫度,要有血肉,這樣才能打動閱卷官。"第五天,正當兩人專心聽講時,
廟外傳來喧嘩聲。"里面有人嗎?快出來!"靜虛大師眉頭一皺,起身走了出去。
顧長安和江子墨也跟了出來。只見廟門口站著十幾個官兵,為首的是個校尉,
正在查看什么文書。"請問有何貴干?"靜虛大師平靜地問道。"我們在追捕要犯,
聽說有人在此藏匿。"校尉冷冷地說道,"所有人都要接受檢查。"顧長安心中一緊,
難道是李明軒搞的鬼?"要犯?"靜虛大師疑惑道,"老夫在此清修,不知何來要犯?
""少廢話!"校尉揮揮手,"搜!"官兵們沖進破廟,翻箱倒柜地搜查起來。很快,
有人發(fā)現(xiàn)了顧長安和江子墨。"這兩個人形跡可疑,帶走!""慢著!"靜虛大師攔在前面,
"他們只是來此求學的書生,何罪之有?""求學?"校尉冷笑,"我看是逃犯才對。
有人舉報,說有盜匪假扮書生,在此藏匿贓物。"顧長安明白了,這確實是李明軒的手段。
他想要斷絕自己的科舉之路。"大人明鑒,我們確實是趕考的書生。
"顧長安拿出自己的文書,"這是我們的身份證明。"校尉看了看文書,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就在這時,從廟外走進一個錦衣公子,正是李明軒。"校尉大人辛苦了。
"李明軒笑著走了過來,"這兩個就是在逃的盜匪,還請大人將他們緝拿歸案。
""李公子確定?"校尉問道。"當然確定。前幾日他們搶劫了一家客棧,現(xiàn)在又藏匿在此。
"李明軒指著顧長安,"此人就是匪首。""胡說八道!"江子墨憤怒地喝道,"李明軒,
你血口噴人!""血口噴人?"李明軒冷笑,"那你們解釋一下,
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荒山破廟里?正常的考生不都是住客棧嗎?"這話確實有道理,
校尉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大人,我們是被山賊追殺,才逃到這里的。"顧長安急忙解釋。
"山賊?"李明軒大笑,"什么山賊?分明是你們同伙之間起了內(nèi)訌!
"靜虛大師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所言不實。
這兩位書生確實是遭遇山賊,老夫可以作證。""你一個和尚,有什么資格作證?
"李明軒不屑地說道,"說不定你也是同伙。"校尉有些為難。一邊是戶部侍郎的公子,
一邊是兩個可疑的書生,他該信誰?就在這時,顧長安想起了那本神秘的手稿。
如果被搜出來,恐怕會引起更大的麻煩。"大人,既然李公子說我們是盜匪,
那總要有證據(jù)吧?"顧長安冷靜地說道,"請問我們偷了什么,搶了什么?
""這個..."校尉確實拿不出實質(zhì)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就敢亂抓人,這就是朝廷的法度嗎?
"江子墨也據(jù)理力爭。李明軒見勢不妙,眼珠一轉(zhuǎn):"校尉大人,不如搜查一下他們的行李,
看看有沒有贓物。""好主意。"校尉點頭,"來人,搜!"官兵們開始翻檢兩人的行李。
顧長安暗自緊張,那本手稿還在他懷中,一旦被發(fā)現(xiàn),怎么解釋其來歷?就在這時,
靜虛大師悄悄向顧長安遞了個眼色,然后高聲念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趁著眾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間,顧長安迅速將手稿塞進了佛像后面的縫隙中。"搜查完畢,
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物品。"官兵報告道。校尉的臉色有些難看,李明軒更是氣得咬牙切齒。
"既然沒有證據(jù),那就..."校尉正要放人,李明軒卻不甘心。"等等!
"李明軒眼珠一轉(zhuǎn),"他們身上一定藏著什么,搜身!""這..."校尉有些猶豫,
搜身畢竟不太合適。"大人,我們都是清白之人,若要搜身,也需要正當理由。
"顧長安據(jù)理力爭。就在僵持不下時,廟外又傳來馬蹄聲。一隊人馬飛馳而來,
為首的竟是一位朝廷大員。"下官參見欽差大人!"校尉連忙下跪行禮。
來人正是奉旨巡察的欽差大臣王尚書。他看了看現(xiàn)場的情況,
威嚴地問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校尉連忙將事情經(jīng)過匯報一遍。王尚書聽后,
眉頭緊皺。"李明軒?"王尚書看向李明軒,"你就是李侍郎的公子?""正是,
學生李明軒,參見王大人。"李明軒連忙行禮,心中卻有些不安。
"你父親前些日子剛被參奏貪污受賄,現(xiàn)在正在接受調(diào)查。"王尚書冷冷地說道,
"你還有心思在這里胡鬧?"李明軒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蒼白。他怎么也沒想到,
父親竟然出事了。"大人,這...""來人,將李明軒帶走,聽候發(fā)落!
"王尚書大手一揮。"不!大人饒命!"李明軒驚恐地喊道,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王尚書又看向顧長安和江子墨:"你們兩個是趕考的書生?""是的,大人。
"兩人恭敬地回答。"很好,朝廷正需要有才學的人。"王尚書點點頭,"你們繼續(xù)趕路吧,
不要被這種事情影響了心情。""多謝大人。"等官兵離開后,
靜虛大師長舒一口氣:"真是有驚無險啊。"顧長安連忙取出藏在佛像后的手稿,
心中對靜虛大師更加感激。"大師,這次多虧了您。""不必客氣,這是你們應有的劫難。
"靜虛大師微笑道,"經(jīng)過這次考驗,你們的心境應該更加堅定了。"確實如此,
經(jīng)歷了這場風波,顧長安覺得自己成熟了許多??婆e路上險象環(huán)生,
但他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一切困難的準備。第四章送走官兵后,破廟重新恢復了寧靜。
顧長安和江子墨更加珍惜這難得的學習機會。"經(jīng)過剛才的事,你們有何感想?
"靜虛大師問道。"學生覺得,讀書人不僅要有學問,更要有堅強的意志。"顧長安回答。
"說得好。"靜虛大師點頭,"古人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這些磨難,正是對你們的考驗。"江子墨若有所思:"大師,您覺得我們能通過科舉嗎?
""能否通過,不在于天分高低,而在于用心程度。"靜虛大師拿起那本文正公手稿,
"這本書之所以珍貴,不僅因為其中的學問,更因為文正公當年的那份執(zhí)著。
""請大師詳細說說。"顧長安懇請道。"文正公出身貧寒,父親早逝,全靠母親紡織度日。
"靜虛大師緩緩講述,"他在這破廟苦讀三年,每日只食一餐,冬天連炭火都舍不得生。
"聽到這里,顧長安深有感觸。他的處境和文正公何其相似。"后來呢?"江子墨問道。
"功夫不負有心人,文正公終于高中狀元,官至宰相,造福一方百姓。
"靜虛大師的眼中閃著光芒,"但他從未忘記初心,始終以民為重。
""那這本手稿是如何留在這里的?""文正公功成名就后,曾回到這里,
將自己的心得體會整理成冊,留給后來人。"靜虛大師指著破廟角落,"你們看那塊石碑。
"顧長安走過去仔細查看,只見石碑上刻著幾行小字:"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后來者若得此冊,當以民為本,以德為先。""文正公真是我輩楷模。"顧長安感慨道。
就在這時,廟外傳來一陣女子的哭聲。三人連忙出去查看,
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跪在廟門口,泣不成聲。"姑娘,發(fā)生什么事了?
"靜虛大師關(guān)切地問道。女子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的臉龐,只是此刻滿含淚水。"大師,
求您救救我弟弟吧!""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我叫小翠,家住山下村莊。
弟弟得了重病,急需銀兩買藥,可家中實在拿不出錢來。"小翠哽咽道,
"聽說這廟里很靈驗,所以來求菩薩保佑。"靜虛大師嘆了口氣:"姑娘的孝心可嘉,
但老夫也是身無分文,實在幫不上忙。"顧長安聽了心中不忍,雖然自己也囊中羞澀,
但還是摸出僅剩的幾文錢:"姑娘,這點錢你拿去給弟弟買藥吧。""這怎么好意思?
"小翠連忙推辭。"救人要緊,不必客氣。"江子墨也掏出了自己的錢。小翠接過銀錢,
感激涕零:"兩位恩公的大恩,小女子沒齒難忘!""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顧長安擺擺手。小翠又向靜虛大師磕了幾個頭,這才千恩萬謝地離開了。"長安,
你做得很好。"靜虛大師贊許地看著他,"仁者愛人,你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這個道理。
"顧長安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覺得能幫就幫一把。""這就是讀書人應有的品格。
"靜虛大師感慨道,"文章再好,如果沒有仁愛之心,也只是空文。"第二天一早,
小翠又來到了破廟,這次她帶來了一籃子雞蛋和一些干糧。"兩位恩公,我弟弟的病好多了,
這是我們家的一點心意。""姑娘客氣了,我們不能收。"顧長安連忙推辭。"如果不收,
就是看不起我們。"小翠倔強地說道,"再說,你們馬上要進京趕考,路上也需要干糧。
"盛情難卻,顧長安只好收下了。"對了,我還聽到一個消息。"小翠神秘地說道,
"昨天被官兵帶走的那個李公子,好像出大事了。""什么事?"江子墨好奇地問。
"聽說他父親李侍郎被抄家了,貪污了幾十萬兩銀子呢。"小翠壓低聲音,
"現(xiàn)在李公子也被關(guān)進了大牢。"顧長安和江子墨對視一眼,都有些感慨。
想不到昨天還趾高氣昂的李明軒,今天就落得如此下場。"真是報應不爽啊。"江子墨嘆道。
"所以說,做人要厚道。"靜虛大師總結(jié)道,"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當天下午,靜虛大師又為兩人講解了一些應試技巧。"考試時要注意時間分配,
不可在一道題上耗費太久。"大師說道,"另外,字跡一定要工整,
這關(guān)系到閱卷官的第一印象。""大師,如果遇到不會的題目怎么辦?"顧長安問道。
"不會的題目,也要盡量作答。"靜虛大師耐心解釋,"哪怕只寫出一些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也比空白強。關(guān)鍵是要有條理,有邏輯。"江子墨點頭:"這個道理我明白,就像行軍打仗,
即使兵力不足,也要擺出陣勢來。""正是這個道理。"靜虛大師贊許道。三天后,
顧長安和江子墨決定啟程前往京城。臨別時,靜虛大師送給他們一人一份臨別贈言。
顧長安的是:"文以載道,德以立身。"江子墨的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患難見真情。
""多謝大師栽培之恩,我們定不辜負您的期望。"兩人深深鞠躬。"去吧,前程似錦,
未來可期。"靜虛大師微笑著目送他們離去。離開破廟,兩人重新踏上趕考之路。
有了文正公手稿和靜虛大師的指點,他們的信心更加堅定。"長安兄,這次我們一定能成功。
"江子墨信心滿滿地說道。"但愿如此。"顧長安握緊手中的書冊,"無論如何,
我們都要全力以赴。"夕陽西下,兩個身影漸行漸遠,向著京城的方向前進。
前路雖然還很漫長,但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面對一切挑戰(zhàn)的準備。第五章離開破廟后,
顧長安和江子墨一路向北,三天后終于看到了京城的城墻。巍峨的城門高聳入云,
城墻上彩旗飄揚,來往的商賈行人絡(luò)繹不絕。兩人心中激動不已,
終于到達了夢寐以求的地方。"終于到了!"江子墨興奮地說道。"是啊,真是不容易。
"顧長安感慨萬千。進入城門,兩人立刻被京城的繁華所震撼。寬闊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
叫賣聲此起彼伏,各種美食香味撲鼻而來。"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吧。"江子墨提議道。
顧長安摸了摸癟癟的錢袋,苦笑道:"恐怕只能找最便宜的客棧了。"兩人詢問了幾家客棧,
價格都不便宜。最后在一條小巷里找到了一家破舊的小客棧,老板答應三文錢一夜的通鋪。
"兩位是來趕考的吧?"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很健談,"這幾天住店的書生特別多,
都是為了科舉來的。""老板,今年的考試是什么時候?"顧長安問道。
"還有十天就開始了。"老板熱心地說道,"你們來得正好,
再晚幾天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安頓下來后,兩人決定先去考場附近看看情況。
貢院門前人頭攢動,到處都是趕考的書生。有的三五成群地討論學問,
有的獨自一人捧書苦讀,還有的在打聽考試消息。"看這架勢,競爭一定很激烈。
"江子墨感慨道。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江子墨?真的是你!"兩人回頭一看,
是個身穿錦袍的年輕人,正興奮地向他們走來。"趙文昌?"江子墨驚喜地叫道,
"你也來參加科舉了?""當然了,咱們可是約好一起金榜題名的。"趙文昌笑著說道,
然后看向顧長安,"這位是?""這是我的好友顧長安,一路上多虧了他照顧。
"江子墨介紹道。"久仰久仰。"趙文昌客氣地拱手,但顧長安注意到他眼中有一絲輕視,
顯然是看不起自己的穿著。"不敢,在下顧長安。"顧長安禮貌地回禮。"文昌兄,
你住在哪里?"江子墨問道。"我住在城北的醉仙樓,那里環(huán)境不錯,很適合讀書。
"趙文昌得意地說道,"要不你們也搬過來???雖然貴一點,但勝在安靜。
"江子墨有些心動,但想到自己的囊中羞澀,只能搖頭:"算了,我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也還行。
""也是,咱們讀書人要懂得節(jié)儉。"趙文昌表面上理解,
實際上更加確定了江子墨的經(jīng)濟狀況。三人一起在貢院附近逛了一圈,
趙文昌不斷炫耀自己的見識和人脈,言語間頗為自得。"對了,你們聽說了嗎?
"趙文昌神秘地說道,"今年的主考官換人了。""換人?"江子墨疑惑道,
"不是說好了是張大學士嗎?""就是因為李侍郎貪污案牽連太廣,
朝廷臨時決定換成了嚴大人。"趙文昌壓低聲音,"這位嚴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
想要走后門基本不可能。"聽到這個消息,顧長安反而松了一口氣。如果考試真的公平公正,
那對他這樣的寒門子弟反而是好事。"不過也有傳言說..."趙文昌欲言又止。
"什么傳言?"江子墨追問。"聽說嚴大人特別偏愛經(jīng)史子集,對時務(wù)策論不太感興趣。
"趙文昌說道,"所以大家都在加緊復習經(jīng)典。"三人又聊了一會兒,趙文昌就告辭了。
"子墨兄,這位趙兄似乎很有背景啊。"顧長安觀察道。"是的,他父親是工部員外郎,
家境殷實。"江子墨點頭,"不過人品還是不錯的,從小就認識。"顧長安沒有多說,
但心中總覺得這個趙文昌有些問題?;氐娇蜅:螅瑑扇死^續(xù)溫習功課。
顧長安仔細研讀文正公的手稿,越看越覺得受益匪淺。"長安兄,你這本書真是寶貝啊。
"江子墨羨慕地說道,"有了它,咱們的勝算大增。""是啊,這都是文正公的心血結(jié)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