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雕刻著精致的小龍。
和她的那塊,竟然一模一樣。
他頓了一下,拿起龍血玉,拉好書包的拉鏈,不緩不慢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喂!”她想攔住他,撲了個空。
“又是你,你怎么哪回都在?”
似乎循環(huán)也是從見過他開始的,她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追上去,但男生已經(jīng)走遠(yuǎn),她望著他離開時的方向,那是一棟廢棄宿舍樓,他去那干什么?
她決定跟上去。
樓門沒有上鎖,一推就開,那么熱的天,卻吹出一股涼風(fēng),伴隨著撲面而來的發(fā)霉味。
一樓的宿舍門也同樣都虛掩著,盡頭的洗漱間彌漫著一種氨水的味道,在一個拐角,她看到了樓梯間,橫七豎八地堆滿課桌椅和雜物。
上樓的路被堵死,她推測男生是往地下一層去了,小心地翻過雜物,沿著沒有護欄的水泥樓梯往下走,大概花了十幾分鐘。
她沒注意到,隨著深入地下,遠(yuǎn)離地面,先前那股發(fā)霉和氨水的味道正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鮮的空氣味道,和泥土味道。
下到半程,是個水泥平臺,繼續(xù)向下的路被水泥封上了,外圍的大廳有扇門,掛著一把鎖,旁邊是一扇敞開的小門,連接著不知通往何處的走廊。
神秘的男生不見了,她走進小門,似乎失去了方向感,已經(jīng)不是恐懼了,是氣血上涌的那種感覺,整個人一陣暈眩,她后退,退了出來。
直覺告訴她,不能進去。
她視線移向大廳那扇掛著一把鎖的門。
鎖上面的銹痕,似乎有些年頭了。
他會去了哪呢。
思慮片刻,她還是決定撬開鎖,看看門后面到底有什么。
高舉起磚頭,“砰!”地一聲砸下。
鎖沒開,磚頭裂了。
她幾經(jīng)輾轉(zhuǎn),又在那堆雜物里翻出了一把錘子,再次對這把鎖發(fā)起了猛烈的攻勢。
錘子沒壞。
鎖也還好好的掛在上面。
她手要掄斷了。
正當(dāng)她氣喘吁吁地靠在門邊咳嗽的時候,余光忽然掃到,走廊的地面上,安靜地躺著一把泛著銀色光澤的鑰匙。
“……”
玩她呢?
不過,看到這把鑰匙,她不禁莫名聯(lián)想到一個畫面,或許是許多年前,最后一次來過這里的管理員,在無意間落下了這把鑰匙。
也就導(dǎo)致現(xiàn)在的她,撿起了這把鑰匙。
“咔嚓”。
鎖脫落在地。
她推開門,想了想,將鑰匙留下,走了進去。一個巨大的防空洞入口出現(xiàn)在眼前,突如其來的光強烈到讓人無法直視,仿佛無數(shù)細(xì)小的針尖刺入眼睛,她不適應(yīng)地皺眉抬胳膊擋住光線。
原來這里也有條路能通往防空洞么?
再移開胳膊,路人從眼前陸陸續(xù)續(xù)地走過。
街口氣氛祥和,有人在樹下乘涼嘮嗑。
她愣住,轉(zhuǎn)過頭一看,學(xué)校、水泥平臺、走廊,防空洞,什么亂七八糟的都不見了,那扇門依然矗立,只是門的背后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背靠兩棵參天大樹下,她揉了揉眼睛,確認(rèn)自己沒有看錯,也不是在做夢。
這條街地點較為偏僻,她一時間還不清楚這是哪,走出很遠(yuǎn),直至來到一處高地,她才停住腳步,望著眼前熟悉的大城市,豁然開朗的同時,內(nèi)心駭然!
司源市,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城市。
可她只是鉆進了母校地下的一扇門,怎么會憑空出現(xiàn)在城市的另一方?她生活了這么多年,從來不知道,防空洞的另一端,還可以通往這里。
不對勁…一定有問題…
她感覺心里毛毛的,不由得握緊了口袋中的小刀,朝下走去,怪事也接踵而至。
是她熟悉的司源市沒錯,但又好像哪里不一樣…
經(jīng)過她仔細(xì)觀察下來,整個人瞬間呆立在原地,背后發(fā)涼,雞皮疙瘩直掉一地。
曾經(jīng)在市北的墓園,出現(xiàn)在了市南。
印象中早就已經(jīng)拆掉的建筑,如同那扇門一般,依然好好的矗立在那里。
市中心廣場上。前些年發(fā)生過一起遠(yuǎn)近聞名的暴行,因此損壞了雕像的眼睛,政府為了紀(jì)念就沒有派人維修過,現(xiàn)在它卻完好無損地擺在那。
種種跡象,都能表明。
她眼前的司源市,不是她從小生活到大的那個司源市,而是一個詭異的地方。
她難以接受地后退,不敢想,自己誤打誤撞,跑到了什么鬼地方來。
理智驅(qū)使她最好回到防空洞,想要研究那扇門的關(guān)竅,怎么才能把她送回家。
走到半程,她忽然想到,或許自己可以再回到學(xué)校,鉆進那個地下室,說不定那里就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和她回家的路。
“沒錯!就這么干!”
她攥緊兜里那塊龍血玉,給自己打氣,在路邊打了一輛車,一報出學(xué)校的名字,司機一臉莫名地看著她,但并沒有說什么,只是余光通過后視鏡時不時地掃她一眼,很是詭異。
“哎哎哎!?。 ?/p>
司機一個沒注意,猛打方向盤,差點撞到電線桿上。
“啊!”
“搞什么!”
慕傾傾捂著吃痛的頭,抬眼撞見司機驚恐的目光。
“有人碰瓷!”
她不明所以地朝著車外望去,一個男生狼狽的趴在地上,看樣子沒有碰瓷成功,碰了一鼻子灰,他爬了起來,冷靜地開始尋找新目標(biāo),似乎已經(jīng)是個老手了。
“喂,等等,讓我下車?!?/p>
她急不可耐地推開車門跳下去。
“干!這都什么人啊。”司機罵罵咧咧地開車走了。
“你為什么要碰瓷啊?!?/p>
聽到慕傾傾的聲音傳來,他怔了一秒,竟忘記擦緩緩流出的鼻血了。
她看不下去,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塞給他幾張,“擦一下吧,然后再回答我的問題。”
他接過紙擦了擦,沒有回答,繼續(xù)尋找起新目標(biāo),右側(cè)車道有一輛車正極速駛來,他眼睛一亮,撲了上去。
慕傾傾以為他要尋死,拽住了他!
“你冷靜一下…??!”
兩人都被撞飛!在地上滾了一圈!
如果不是最后關(guān)頭,司機急忙減速,兩人已經(jīng)被撞死了,好在只是擦傷,看起來血挺多的,都是皮外傷,實際上沒什么大礙。
但是看著兩人一身血的樣子,司機很驚慌,以為出大事了,聲音顫抖地說:“祖宗喂…你們可千萬撐住啊,我馬上打120…”
“沒事,不用打?!眱扇水惪谕暤財[擺手,吃力地爬了起來,對司機大哥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容。
司機大哥一臉驚恐,“真…真的沒事嗎?”
“你走吧,別管我們?!?/p>
看著他們渾身都是血的樣子,司機大哥咽了咽口水,不敢走,根本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