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眼,鬼頭刀的寒光離脖子只剩三指?!皵?!”監(jiān)斬官令牌落地。
箭雨破空聲取代了刀鋒呼嘯,我懷里卻多了頭粉紅豬崽?!般y河養(yǎng)豬系統(tǒng)綁定成功!
新手禮包:豬崽一頭,可擋刀劍?!睌硣F騎嘲笑:“賤民,帶豬上戰(zhàn)場?”半年后,
敵軍統(tǒng)帥跪在豬圈里崩潰:“十萬鐵騎打不過一群豬?
”我坐在豬糞堆成的王座上輕笑:“別急,這豬剛學會開機甲。”當星際戰(zhàn)艦遮天蔽日,
豬元帥在指揮臺哼唧:“主人,下一炮轟哪個星系?”冰冷的觸感,堅硬,
帶著一股子生鐵和塵土混合的腥氣,狠狠硌著我的顴骨。眼皮像被凍住了,沉重無比,
每一次掀開都耗盡全身力氣。刺目的光涌進來,晃得眼前一片模糊的白斑,
耳朵里灌滿了嗡嗡的嘈雜,像是無數(shù)只蒼蠅在顱內(nèi)瘋狂振翅。費了老鼻子勁,
那層粘稠的白霧才稍微散去。視線艱難地聚焦。首先撞入眼簾的,
是一雙沾滿泥濘和可疑暗紅斑塊的破舊草鞋,離我的臉不到半尺。鞋底邊緣的干草支棱著,
幾根細小的枯草屑粘在沾了泥的腳踝皮膚上。視線再往上,
是粗麻布縫制的、臟得幾乎看不出原色的褲腿,膝蓋處磨出了兩個大洞,
露出底下同樣沾著泥污和血痕的皮膚??諝饫飶浡还蓾饬业?、令人作嘔的氣味——汗臭,
血腥,還有……牲畜糞便的酸腐味兒,混合在一起,沉甸甸地壓在肺葉上,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腐肉。我猛地意識到,自己正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態(tài),臉朝下,
被死死按在一塊粗糙的木板上。脖子后面……一股涼意!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上來,
激起一片細密的雞皮疙瘩。那寒意帶著金屬特有的、毫無生氣的鋒銳感,
緊貼著我后頸最脆弱的那塊皮膚。寒氣甚至穿透了麻木,絲絲縷縷地鉆進骨頭縫里。
我艱難地、極其緩慢地,試圖扭動僵硬的脖頸,向上看去。目光一寸寸艱難地攀爬。
越過按在我背脊上那只青筋暴凸、沾著污垢的粗糙大手,
越過執(zhí)刀劊子手那件油亮發(fā)黑、散發(fā)出濃重汗酸味的皮圍裙,最終,
凝固在那懸停于頭頂?shù)膬雌髦?。那是一把鬼頭刀。刀身寬闊,沉凝如墨,
只在刃口處磨礪出令人心悸的一線慘白寒光。刀背極厚,帶著一種野蠻的力量感,
刀尖微微上翹,形成一種猙獰的弧度。刀柄被一只同樣粗壯、布滿老繭的大手緊緊攥著,
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刀身的陰影,沉沉地籠罩下來,仿佛一片凝固的死亡烏云,
斷絕了所有的生機與溫度。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冰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
緊接著,便是失控的、瘋狂的擂鼓!咚!咚!咚!每一次搏動都沉重地撞擊著胸腔,
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連帶著按住我的木板都在微微顫抖。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間淹沒頭頂,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在剎那間凍僵、凝固。
我不是應(yīng)該在實驗室里通宵分析那組異常的水稻基因序列嗎?
怎么會……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這猙獰的鬼頭刀,這彌漫的血腥……這是地獄嗎?
“時辰已到——!”一個尖利、拉長的聲音,如同生銹的鐵片刮過琉璃,
猛地刺破了刑場周圍那壓抑得令人窒息的死寂。聲音里帶著一種程式化的冰冷和殘忍。
我下意識地循著聲音,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視線越過劊子手壯碩如鐵塔的身軀,
落在側(cè)前方稍遠處一個臨時搭建的高臺上。
那里站著一個穿著暗紅色官袍、頭戴烏紗帽的干瘦男人。他臉上的肌肉松弛下垂,
眼皮耷拉著,覆蓋了大部分渾濁的眼珠,只留下兩條吝嗇的縫隙,里面透出的光,
是絕對的漠然,仿佛下面即將被斬首的并非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等待處理的垃圾。
他手中高高舉起一塊漆成黑色的木令牌,令牌在正午刺眼的陽光下反射著不祥的幽光。
“驗明正身!罪囚林墨,臨陣脫逃,惑亂軍心,按律——斬立決!”“斬!”最后一個字,
被他用盡力氣吼了出來,尖銳刺耳,帶著一種迫不及待的殘忍快意。話音落下的瞬間,
他那枯瘦的手臂猛地向下一揮!咻——!漆黑的令牌帶著凌厲的風聲,旋轉(zhuǎn)著,
狠狠地砸在刑臺下方堅硬冰冷的泥地上。啪嗒!一聲脆響。像是一根無形的弦,在這一刻,
被徹底崩斷了。令牌撞擊地面的聲響,如同一個引爆的信號。按在我背上的那只大手,
力量驟然加?。∠褚蛔笊睫Z然壓下,帶著不容抗拒的蠻力,
將我的臉和胸膛死死地釘在粗糙冰冷的木砧板上。臉頰的皮膚被粗糲的木頭摩擦著,
火辣辣地疼。肺里的空氣被無情地擠壓出去,窒息感洶涌而來。頭頂上方,
那道懸停的、代表死亡的慘白寒光,動了!沒有咆哮,沒有多余的動作。
只有一道撕裂空氣的、尖銳到令人牙酸的厲嘯!嗚——!鬼頭刀挾裹著千鈞之力,
裹挾著刺骨的殺意,化作一道純粹、筆直、決絕的死亡弧線,朝著我的后頸,
毫無憐憫地劈落!時間,在這一剎那被無限拉長、扭曲。世界失去了聲音,
只剩下那抹急速放大的寒光,充斥了整個視野。我的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劇烈收縮,
幾乎要炸裂開來。身體的本能想要掙扎,想要尖叫,
但所有的力氣都被那股恐怖的蠻力死死壓住,動彈不得分毫。絕望,冰冷徹骨的絕望,
如同冰水從頭頂澆灌而下,瞬間凍僵了每一根神經(jīng)。死亡,冰冷而清晰,近在咫尺!三指!
不,兩指!那刀刃的寒氣已經(jīng)切斷了頸后的汗毛!
就在那千鈞一發(fā)、意識即將被徹底黑暗吞噬的臨界點上——【滴!檢測到宿主瀕死!
強烈求生意志符合綁定條件!銀河系致富經(jīng)之超級養(yǎng)豬系統(tǒng),
強制綁定中……10%…50%…100%!綁定成功!
】一個毫無感情、冰冷生硬的電子合成音,突兀地、蠻橫地,直接在我的大腦深處響起!
這聲音是如此的不合時宜,如此的荒誕離奇,以至于我那被死亡恐懼完全凍結(jié)的思維,
都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凝滯和茫然。養(yǎng)豬?系統(tǒng)?銀河系?這都什么跟什么?是瀕死的幻覺嗎?
【新手大禮包發(fā)放!請查收!】那個冰冷的電子音根本不等我思考,自顧自地再次響起。
緊接著,我的意識深處,仿佛被強行塞進了一片扭曲的光影。
一個極其簡陋、閃爍著廉價粉紅色光芒、邊緣還帶著粗糙像素點的虛擬彈窗,
以極其霸道的方式,強行覆蓋了我眼前那抹急速放大的刀光!彈窗中央,
赫然是一只……圓滾滾、粉嫩嫩、憨態(tài)可掬的卡通豬頭圖標!圖標下方,
歪扭扭、閃爍著七彩光芒的字體:【新手禮包:宇宙無敵潛力豬崽一頭(幼年期·可成長)!
特性:皮實耐造,可當凡俗刀劍!請宿主努力養(yǎng)豬,發(fā)家致富,橫掃千軍!
】【是否立刻領(lǐng)???是/否?】這他媽……生死關(guān)頭給我看這個?
荒謬感如同海嘯般沖擊著我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可頭頂那抹代表死亡的寒光,距離我的頸椎,
已經(jīng)不足一指!“是!是!是是是!” 求生的本能徹底壓倒了所有的理智和吐槽欲望,
我的意識在靈魂深處發(fā)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瘋狂地點擊著那個虛擬的“死”按鈕!
管他是什么豬,只要能擋刀!只要能活命!【領(lǐng)取成功!
】電子音落下的瞬間——“嗷嗚——!
”一聲極其尖銳、稚嫩、帶著驚恐和極度不滿的豬叫聲,毫無征兆地,
在我臉朝下緊貼著的冰冷木砧板前方,憑空炸響!與此同時,
一股難以形容的、巨大的、毛茸茸且?guī)е鴾責狍w溫的“東西”,仿佛憑空出現(xiàn),
帶著一股子剛出欄的、濃烈的豬圈特有氣息,結(jié)結(jié)實實、毫無緩沖地,
狠狠砸在了我的腦袋和后背之上!砰!那沖擊力之大,差點把我被按在砧板上的脖子給撞斷!
眼前金星亂冒?!班秽秽秽弧 ?砸在我身上的東西瘋狂扭動、尖叫,
短小的四肢胡亂踢蹬著,溫熱的、帶著奶腥味的氣息噴在我耳后。十頭豬!
一頭貨真價實的、活蹦亂跳的、粉嫩嫩的小豬崽!它大概只有家貓那么大,
此刻正驚恐萬狀地趴在我的后腦勺和背上,四蹄亂刨,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
而就在小豬崽憑空出現(xiàn)、砸中我的同時——頭頂上方,
那柄挾著萬鈞之力、志在必得的鬼頭刀,裹挾著凄厲的風聲,劈到了!噗嗤!
一聲極其沉悶、令人牙酸的利刃切入肉體的聲音,清晰地響起。
預想中頭顱滾落、熱血噴濺的場景并未發(fā)生。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一股溫熱的、帶著濃郁腥甜氣味的液體,如同被擠爆的番茄醬包,“噗”地一下,
噴濺了我滿頭滿臉!視線瞬間被一片粘稠的紅色覆蓋,鼻子里充斥的全是令人作嘔的鐵銹味。
“嗷——?。。 ?緊接著,一聲比剛才凄厲十倍、痛苦百倍、足以撕裂耳膜的豬崽慘嚎,
如同最尖銳的哨子,猛地從我背上爆發(fā)出來!那聲音里蘊含的痛苦和驚恐,
讓刑場周圍所有聽到的人,都忍不住頭皮發(fā)麻,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背上那毛茸茸的溫熱軀體猛地一僵,隨即開始劇烈的、垂死般的抽搐!
短小的蹄子瘋狂地蹬踹著我的后背,力量大得驚人。那把沉重的鬼頭刀,
此刻正深深地、穩(wěn)穩(wěn)地……砍在了小豬崽撅起的、圓滾滾的屁股上!刀口很深,
幾乎嵌進去一半,粉嫩的皮肉翻卷開來,露出里面鮮紅的組織,
溫熱的豬血如同小溪般汩汩涌出,順著刀身流下,滴落在我的后頸和木砧板上,
迅速匯集成一小灘刺目的猩紅。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剛才還充斥著肅殺和壓抑的刑場,此刻只剩下那頭遭了無妄之災(zāi)的可憐豬崽,
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痛苦到極致的微弱嗚咽聲,以及它身體不受控制的、瀕死的抽搐。
按住我的那只大手,力量明顯松動了,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能感覺到頭頂上方,
劊子手那粗重的、帶著極度困惑和難以置信的喘息聲。高臺上,
那個剛剛還一臉漠然、宣判我死刑的監(jiān)斬官,此刻嘴巴微張,眼睛瞪得溜圓,
渾濁的眼珠里充滿了見了鬼似的驚駭,死死地盯著我背上那把嵌在豬屁股里的鬼頭刀,
以及那頭還在抽搐的粉紅豬崽。他手里捏著的下一道令簽,“啪嗒”一聲,掉在了腳邊。
死寂,僅僅維持了不到兩秒。嗚——嗚——嗚——!低沉、雄渾、帶著金屬震顫感的號角聲,
如同從地獄深處涌出的怒潮,毫無征兆地撕裂了刑場上空的寂靜!那聲音蒼涼、急促,
蘊含著巨大的不祥!緊接著,是悶雷般滾過地面的震動!由遠及近,越來越響,越來越密集,
連帶著我身下的刑臺木板都在微微顫抖!“敵襲——!”“黑狼騎!是北狄的黑狼騎!
”“快!列陣!保護大營!
的嘶吼聲、雜亂的奔跑聲、兵刃出鞘的摩擦聲、戰(zhàn)馬驚恐的嘶鳴聲……瞬間如同沸騰的開水,
在整個刑場外圍轟然炸開!剛才還圍觀看熱鬧的士兵和百姓,此刻像被沸水澆灌的螞蟻窩,
徹底炸了營!驚恐的尖叫和哭喊聲直沖云霄?!氨Wo監(jiān)斬大人!”“別管那個死囚了!快走!
”按住我的那只手徹底松開了,
那個強壯的劊子手甚至顧不上拔回他那把心愛的、嵌在豬屁股里的鬼頭刀,
驚恐地連滾帶爬跳下刑臺,朝著號角聲相反的方向亡命奔逃。高臺上的監(jiān)斬官更是面無人色,
被幾個親兵連拖帶拽地架著,狼狽不堪地消失在混亂的人潮中。混亂!極致的混亂!
成了我唯一的生機!求生的本能瞬間壓倒了所有的不適和惡心。我猛地一掙,
用盡全身力氣從砧板上翻過身來。那頭奄奄一息的豬崽“噗通”一聲滑落在我懷里,
溫熱的小身體還在微微抽搐,屁股上那道猙獰的傷口觸目驚心,鮮血染紅了我破爛的前襟。
顧不上了!我一把將這頭用屁股替我擋了一刀的救命“恩豬”緊緊摟在懷里,翻身滾下刑臺,
像條泥鰍一樣鉆入混亂奔逃的人群縫隙。粘稠的豬血和冷汗糊了一臉,視線有些模糊,
耳朵里充斥著各種絕望的呼喊和越來越近、如同催命符般的馬蹄轟鳴。嗖!嗖嗖!
刺耳的破空聲驟然從側(cè)后方響起!是箭矢!北狄人的狼牙箭!“噗!”“??!”“呃?。?/p>
”利刃穿透血肉的悶響、短促凄厲的慘嚎,在奔逃的人群中此起彼伏地炸開!
我甚至能感覺到帶著死亡氣息的勁風擦著我的頭皮掠過!該死!這樣跑下去,
遲早被射成刺猬!就在一支閃著寒光的狼牙箭,帶著凄厲的尖嘯,
如同毒蛇般直撲我后心而來時——“嗷嗚——!
我懷里那只原本半死不活、屁股還插著半截鬼頭刀(刀柄在剛才翻滾中脫落了)的小豬崽,
猛地發(fā)出一聲極其憤怒、極具穿透力的尖叫!它的小身體在我懷里劇烈地一拱!噗!
一聲悶響。那支本該洞穿我心臟的狼牙箭,不偏不倚,
狠狠地扎在了小豬崽……另一邊還算完好的屁股蛋子上!“嗷——?。?!
”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慘絕人寰的豬嚎!小豬崽疼得渾身劇烈一抽,小眼睛翻白,
差點直接暈死過去?!镜?!豬崽‘鐵腚一號’(宿主未命名,系統(tǒng)默認)成功格擋致命箭矢!
忠誠度+5!受傷狀態(tài):臀部貫穿傷(左),臀部撕裂傷(右)!請宿主盡快治療!
否則將影響豬崽成長潛力!】那個冰冷的電子音,不合時宜地再次在我腦中響起,
還貼心地在我視野邊緣彈出一個半透明的小窗口,顯示著豬崽屁股上兩個流血的小圖標。
”看著懷里這只兩邊屁股都開了花、疼得直抽抽、眼淚汪汪(如果豬有眼淚的話)的小粉豬,
一股極其荒誕、又帶著莫名酸楚的情緒涌上心頭。“兄弟…不,豬兄!今日救命之恩,
我林墨記下了!” 我咬著牙,把這小東西往懷里又塞了塞,
用破爛的衣襟盡量裹住它流血不止的屁股,貓著腰,借著混亂人群和倒塌營帳的掩護,
朝著大營邊緣那片黑黢黢、彌漫著濃重牲畜糞便氣息的區(qū)域亡命狂奔。那里,
是大營的輜重營和……臭氣熏天的豬圈所在地!馬蹄聲如滾雷碾過大地,
揚起的煙塵遮天蔽日。一支剽悍的北狄輕騎如同黑色的旋風,帶著獰笑和嗜血的狂熱,
正肆意踐踏著潰散的殘兵。為首一名騎士,身材異??啵植诘睦瞧ご箅?,
臉上涂抹著猙獰的油彩,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殘忍。他猛地勒住躁動的戰(zhàn)馬,目光如刀,
瞬間鎖定了那個在混亂中抱著個粉紅色東西、跌跌撞撞撲進巨大豬圈棚戶的身影。“吁——!
” 狼皮騎士發(fā)出一聲古怪的呼哨,帶著戲謔和毫不掩飾的鄙夷。他舉起手中沉重的彎刀,
用刀背哐哐地敲擊著自己厚實的胸甲,發(fā)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聲音洪亮,
蓋過了周圍的廝殺和慘叫,清晰地傳遍這片區(qū)域:“嘿!那邊的南蠻賤種!沒用的兩腳羊!
連刀都提不動的懦夫!被嚇破了膽子,鉆到豬圈里找你的同類求安慰了嗎?
抱著你那頭粉嫩的小豬崽子,是想讓它替你擋箭,還是打算在死前燉鍋肉湯?哈哈哈!
”他身后的黑狼騎們爆發(fā)出一陣哄然大笑,充滿了殘忍的嘲弄。“看看!
這就是大胤的‘勇士’!像臭蟲一樣躲在豬糞堆里!”“喂!抱著豬的那個!滾出來!
讓爺爺看看你的豬是不是比你更有種!”污言穢語如同冰雹般砸來。豬圈低矮的棚戶陰影下,
我背靠著冰冷的、沾滿污垢的土墻,劇烈地喘息著。懷里的小豬崽因為疼痛和失血,
體溫在下降,氣息微弱,粉嫩的皮膚顯得有些蒼白。
外面刺耳的嘲笑和馬蹄的轟鳴如同針扎般刺入耳中??謶??有。屈辱?更有!但更多的,
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后,從骨子里燒起來的、冰冷刺骨的憤怒和狠厲。我低下頭,
看著懷里這個用兩個屁股蛋子救了我兩次命的小東西。它的小眼睛半睜著,濕漉漉的,
似乎也感受到了外面那滔天的惡意和殺機,身體在我的臂彎里不安地微微顫抖。“別怕,
” 我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平靜,手指輕輕拂過它染血的絨毛,
目光卻死死盯著棚戶縫隙外那些耀武揚威的黑色身影,“他們笑不了多久了。這筆債,
老子記下了?!薄镜?!宿主強烈情緒波動符合‘發(fā)憤圖強’模塊激活條件!
新手引導任務(wù)發(fā)布:打造你的第一座豬圈(0/1)。
任務(wù)獎勵:生物活性催肥劑(?。﹛1,基礎(chǔ)豬病防治手冊(電子版)x1,
劣質(zhì)豬飼料配方x1。請宿主努力養(yǎng)豬,發(fā)家致富,用豬糞淹沒敵人!
】冰冷的電子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卻像是一道劃破黑暗的微光?!昂?!” 我咬著后槽牙,
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苗?!梆B(yǎng)豬是吧?老子就養(yǎng)給你們看!
”……接下來的日子,這片位于大營最邊緣、臭氣熏天、連巡邏兵都繞著走的巨大廢棄豬圈,
成了我的堡壘,我的實驗室,我復仇的起點。
—斷裂的長矛桿、廢棄的破盾牌、碎裂的營帳布、甚至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半副殘破皮甲,
加固著豬圈低矮的圍墻和漏風的棚頂。外面是兵荒馬亂,是敗兵潰逃,
是北狄游騎時不時的騷擾和劫掠。而在這個散發(fā)著濃烈氨水味的堡壘里,
只有我和懷里那只重傷未愈、哼哼唧唧的“鐵腚一號”。
系統(tǒng)提供的“基礎(chǔ)豬病防治手冊”成了救命稻草。
靠著里面一些簡陋但有效的土方(比如用搗碎的某種隨處可見的野草敷傷口消炎),
加上我前世那點可憐的生物知識,我硬是保住了“鐵腚一號”的小命。
它屁股上那兩道猙獰的傷口開始結(jié)痂,雖然走路還是一瘸一拐,但精神頭明顯好了起來,
胃口也恢復了,
劣質(zhì)豬飼料配方”(主要成分是磨碎的豆渣、麩皮和一種味道刺鼻的野草根)拌出來的糊糊,
吃得那叫一個歡實?!镜?!‘鐵腚一號’傷勢穩(wěn)定,進入恢復期!忠誠度+10!
當前忠誠度:15(依賴)。請宿主再接再厲!
】當“鐵腚一號”終于能甩著還有點歪的尾巴,在我用破瓦罐做成的食槽前吭哧吭哧拱食時,
我迫不及待地使用了那瓶任務(wù)獎勵的“生物活性催肥劑(?。薄?/p>
那是一種裝在透明小玻璃瓶里的、粘稠的、散發(fā)著淡淡青草味的翠綠色液體。按照系統(tǒng)說明,
我小心翼翼地將幾滴混入了“鐵腚一號”的飼料糊糊里。效果,堪稱恐怖!僅僅三天!
三天時間,“鐵腚一號”就像被吹起來的氣球!體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
原本粉嫩嬌小的身軀,變得圓滾滾、肉墩墩,油光水滑的皮毛下是厚實得驚人的膘!
體重保守估計飆升到了三百斤以上!它走起路來,地面都在微微發(fā)顫,
之前屁股上的傷疤在厚厚的肥膘覆蓋下,幾乎看不出來了。唯一沒變的,
是它那雙依舊濕漉漉、看食物時顯得特別憨厚的眼睛?!镜?!
‘鐵腚一號’成功使用‘生物活性催肥劑(?。?,進入快速生長期!體質(zhì)大幅提升!
當前體重:312斤!潛力評估:優(yōu)秀(可繼續(xù)提升)!
獎勵:豬糞高效轉(zhuǎn)化能源核心(微型)設(shè)計圖x1!請宿主收集材料,打造核心,變廢為寶!
】豬糞?能源?
我看著系統(tǒng)界面彈出的那張極其復雜、充滿了各種看不懂符號和能量回路的圖紙,
又看看豬圈角落里那堆積如山、散發(fā)著驚人惡臭的“鐵腚一號”的杰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這系統(tǒng)……路子有點野啊!復仇的渴望和系統(tǒng)任務(wù)的驅(qū)動,
讓我化身成了這片廢土上最瘋狂的垃圾佬和發(fā)明家。
我像幽靈一樣游蕩在戰(zhàn)后狼藉的營地廢墟里。折斷的弓弩?拆!上面的牛筋和硬木是好東西!
廢棄的刀劍槍頭?熔了!鐵料是寶貝!破爛的鎧甲碎片?磨平了當板材!
甚至那些無人收斂的、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戰(zhàn)馬尸體……都被我忍著巨大的生理不適,拖了回來,
找到的最簡陋工具(一把豁口的柴刀和一塊磨刀石)進行“深度解剖”——我需要骨頭熬膠,
需要筋腱,需要一切可能蘊含能量的生物材料!
“鐵腚一號”成了我最忠實的伙伴和……移動的“能源原料生產(chǎn)機”。它的胃口大得驚人,
排泄量更是恐怖。豬圈角落里,一座散發(fā)著濃郁“生化武器”氣息的“小山”正在穩(wěn)步增高。
圖紙上的結(jié)構(gòu)極其精密復雜,遠超這個時代。我只能用最笨的辦法,一點一點地摸索,拆解,
用最粗糙的材料去模仿那些能量回路。失敗是家常便飯。
的惡臭、以及無數(shù)次試驗失敗引發(fā)的微型爆炸(有一次差點把豬圈頂棚掀飛)產(chǎn)生的焦糊味,
混合著豬糞的永恒“芬芳”,構(gòu)成了我這段日子呼吸的全部。汗水混合著污垢,
在我臉上沖刷出一道道溝壑。手指被粗糙的鐵片和滾燙的金屬燙得滿是傷痕和水泡。
但我的眼神,卻越來越亮,越來越瘋狂。不知過了多少日夜,
當最后一塊用融化馬骨膠和磨碎的鐵粉混合壓制而成的、歪歪扭扭的“能量回路板”,
入那個用厚實鑄鐵(熔了三把斷刀才湊夠)打造的、西瓜大小的粗糙核心外殼時——嗡……!
一聲極其微弱、卻無比清晰的能量嗡鳴,從那個布滿鉚釘、焊疤,
丑陋得像塊廢鐵疙瘩的核心內(nèi)部傳來!核心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