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我撞見小姑子和姐夫在草垛里茍且。＞膽小怕事的我悄悄告訴丈夫，
卻被他和公公毒打致殘。＞婆婆灌我啞藥，我成了又瞎又瘸的啞巴。＞重活一世，
又回到那個秋高氣爽的午后。＞看著那片晃動的草垛，我扔了個點著的火棍。＞火光沖天時，
我躲回屋里假裝納鞋底。---1.渾身骨頭縫里都冒著寒氣。我猛地睜開眼，
汗涔涔地黏在額頭上，心臟跳的震得耳膜嗡嗡響。秋高氣爽，風(fēng)從窗戶縫里鉆進來，
帶著干草和泥土的味道。低頭看看懷里的孩子，我這是重生了?？纯慈諝v就是今天！
腿還是好的，我拿起那面巴掌大的破鏡子。眼睛，是完好的！我顫抖著手，
摸了摸自己的右腿，又摸了摸喉嚨——能看見，能走，能出聲。老天爺開眼！真讓我回來了！
回到了這個改變我地獄命運的午后！院子里靜悄悄的。
公公李老栓人大概又去村頭大樹下擺弄他那盤永遠下不完的臭棋了。
婆婆張桂花那尖利的嗓門沒在院子里響起，估計在里屋睡她的回籠覺。
我那“好丈夫”李大壯……呵，這個點，
八成又在哪個犄角旮旯賭他那幾個永遠贏不回來的銅子兒。
我拿著火柴悄悄的走到了胡同口那一片草垛那里。停下來靜靜的聽了一會。那草垛深處，
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是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哼唧聲，女人的，帶著點黏膩的哭腔，
男人的，粗重得像拉破風(fēng)箱。
“死鬼……輕點……別讓人聽見……”是小姑子李翠花那掐得出水的嗓子，黏糊糊的。
“怕個球！人都死光了？這破地方誰來？嘖……真白……”是姐夫王麻子那破鑼嗓子，
帶著喘，下流得能滴出油來。上輩子一樣，
我傻乎乎地跑去告訴李大壯換來他和李老栓的毒打，換來張桂花灌進我喉嚨的啞藥，
換來瞎眼瘸腿的殘生？這輩子，我決定默不作聲的點火。曬的崩干，本來就當柴火用的草垛，
一下子頂上開始燒了起來，更深處的狗男女一點 都沒有察覺。我閃回了自己的小屋。
不久屋外就響起了村人著火了的喊聲，這一嗓子，喊出來整個村子的人，
所有人都拿著盆水桶過來滅火?；饎萋拥帽任蚁胂蟮母臁＞然?？我心里冷笑，
那草垛干透了，又堆得高，沾上火就是個死。救？拿什么救？不過是添點亂，
讓更多人看看這場好戲罷了?！袄咸鞝?！我的草垛啊！哪個天殺的放的火！要了我的老命了！
‘婆婆張桂花那標志性的、能掀翻房頂?shù)目藓柯暯K于炸響，又尖又利，穿透力十足，
帶著真真切切的肉疼。但是這喊聲喊道一半，
在看見里面兩個赤條條白花花的人跑出來的時候就生生憋回去了。
兩個人剛好跟村里來救火的人撞在一起。混亂中，
一個更高亢、更興奮、帶著下流腔調(diào)的聲音響起：“哎呦我滴個親娘嘞！快看！快看吶！
王麻子！王麻子光著腚鉆出來啦！哈哈哈！白花花的大腚喲！
”是村東頭那個一輩子沒討到老婆的老光棍劉癩子！他這嗓子嚎得，比救火的銅鑼還響，
帶著一種發(fā)現(xiàn)稀世珍寶般的狂喜和猥瑣?！皣K嘖嘖！后面還有個！李家的翠花閨女！哎呦喂，
那身上……嘖嘖，也白！比王麻子還白！褲子都提溜不上啦！哈哈哈！”轟——！
2.人群徹底沸騰了！救火的水桶哐當聲小了，取而代之的是嗡嗡的議論聲，
壓抑不住的哄笑聲，女人們夸張的驚呼和鄙夷的唾棄聲?！鞍眩∫懒?！
真是王麻子和李翠花？”“天爺！鉆草垛？這……這也太不要臉了！”“嘖嘖，
平日里看著翠花那丫頭挺正經(jīng)??？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王麻子這狗東西！
連小姨子都下得去手？他婆娘可是個母老虎！”就在這時，
一個比張桂花的哭嚎更暴烈的聲音從院子外面一路咆哮著沖殺進來：“王麻子！
你個狗娘養(yǎng)的王八蛋！老娘今天扒了你的皮！剁了你的屌喂狗！
李翠花你個千人騎萬人跨的小娼婦！敢偷老娘的男人！我打死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
”來了！我的好大姑姐，王麻子的正頭娘子——李金鳳！村里出了名的潑辣貨，
一點就著的炮仗性子！我?guī)缀跏橇⒖虂G開了鞋底，蹭到窗戶邊，借著破窗紙上的一道小裂縫，
往外看去。村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滾開的粥。草垛燒得正旺，火光映得半邊天都紅了，
濃煙滾滾。村民們圍了一圈，指指點點，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興奮和鄙夷。圈子中心，
王麻子和李翠花狼狽到了極點。李金鳳發(fā)瘋一樣，手里攥著根小孩胳膊粗的燒火棍。
她也不管邊上那草垛火燒的多旺，目標明確，直撲那對光溜溜的野鴛鴦?！敖?！姐你聽我說！
是他！是王麻子這個畜生！他……他強逼我的！”李翠花嚇得魂飛魄散，褲子只提到一半，
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她一邊手忙腳亂地往上提，一邊尖聲哭叫著把臟水往王麻子身上潑，
聲音抖得不成樣子，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哪還有半點平時的嬌俏模樣?！胺拍隳锏墓烦羝ǎ?/p>
”王麻子也慌了神，他身上就掛了條被燒得破破爛爛的褲衩，臉上黑一道白一道，
不知是煙灰還是慌亂中蹭的泥。他一邊狼狽地躲閃著飛濺過來的火星，
一邊氣急敗壞地指著李翠花對李金鳳吼：“是這個騷蹄子勾引老子！對！就是她！
是她主動鉆的草垛！是她脫的褲子！金鳳，你信我??！是這個賤貨……”“我呸！
”李金鳳一口濃痰精準地啐在王麻子臉上，聲音尖利得能刺破人的耳膜：“強逼？勾引？
放你娘的連環(huán)狗臭屁！當老娘是三歲孩子？今天不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老娘跟你姓！
”她手里的燒火棍帶著風(fēng)聲，根本不分目標，劈頭蓋臉就朝兩人掄了過去！砰！一聲悶響。
棍子狠狠砸在王麻子光著的后背上，瞬間就是一道紅腫。王麻子嗷一嗓子慘叫，
捂著背像只燙傷的蝦米跳了起來。“啊——！”李翠花更是嚇得魂飛魄散，躲閃不及，
被棍梢掃到了胳膊，火辣辣的疼讓她發(fā)出殺豬般的嚎叫，也顧不上提褲子了，
轉(zhuǎn)身就想往人群里鉆。“想跑？小賤人！撕爛你的騷X！”李金鳳哪里肯放，
一把薅住李翠花散亂的頭發(fā)，用力往回一拽！李翠花頭皮劇痛，尖叫著被拖倒在地，
李金鳳順勢騎了上去，左手死死揪著李翠花的頭發(fā)，右手掄圓了巴掌，
照著那張梨花帶雨（現(xiàn)在是鼻涕眼淚糊滿）的臉，左右開弓！啪！啪！啪！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一下接一下，又快又狠，
在救火的嘈雜聲、村民的哄笑聲中格外清晰刺耳。每一下都像是打在我積壓了兩世的怨毒上，
痛快得讓我指尖都在發(fā)抖?！白屇阃等?！讓你發(fā)騷！讓你鉆草垛！讓你脫褲子！不要臉！
小娼婦！爛褲襠的玩意兒！”李金鳳一邊打一邊罵，唾沫星子噴了李翠花一臉。
李翠花起初還能尖叫哭喊掙扎，沒幾下就被扇懵了，臉肉眼可見地紅腫起來，
只剩下滿嘴血的嗚嗚聲。。王麻子想上前拉架，剛湊近，李金鳳反手就是一燒火棍，
狠狠抽在他小腿骨上！“哎喲！”王麻子痛得齜牙咧嘴，抱著腿直跳，再不敢上前。
“打得好！打死這對不要臉的！”“金鳳嫂子！使勁打！”“該！活該！讓他們搞破鞋！
”圍觀的人群爆發(fā)出更響亮的喝彩和鼓動。火光映著一張張興奮扭曲的臉，像群魔亂舞。
張桂花早就哭不出聲了，拍著大腿干嚎：“家門不幸??！造孽?。?/p>
我的草垛啊……”李老栓不知何時也回來了，蹲在磨盤邊，吧嗒吧嗒抽著旱煙，
一張老臉黑得像鍋底，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地上扭打撕扯的幾人，一言不發(fā)。這點疼算什么？
看著仇人狗咬狗，聽著那響亮的耳光聲和哀嚎，比世上最好的止疼藥都管用！
3.這場鬧劇直到村支書李建國帶著幾個人強行把瘋癲的李金鳳拉開才算勉強止住。
王金鳳被架著，還在那里蹬腿掙扎，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祖宗十八代。
王麻子抱著腿縮在一邊，齜牙咧嘴。最慘的是李翠花，頭發(fā)被扯掉了一大綹，
臉腫得像個發(fā)面饅頭，嘴角裂開，青紫一片，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幾乎斷了氣?！岸忌⒘?！散了！看什么看！回家去！”李建國板著臉，
威嚴地驅(qū)散著意猶未盡的村民。他瞥了一眼那一片燒成灰燼、只剩黑乎乎一堆的草垛，
又厭惡地看了看地上那三個不成人形的家伙，眉頭擰成了疙瘩：“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傷風(fēng)敗俗！李老栓！張桂花！看看你們養(yǎng)的好閨女！還有你王麻子！等著處理吧！
”人群終于不情不愿地散了，議論聲嗡嗡地飄遠。只剩下李家自己人，
還有被村長留下的人暫時看住的王麻子和李金鳳?？諝饫飶浡鴿饬业慕购?、血腥味，
還有一股難言的腥臊氣。張桂花撲過去扶起哭得直抽抽的李翠花，
心疼得直哆嗦：“我的心肝??！疼死娘了！那怎么也是你大姐啊，
怎么能下這么狠的手……”她猛地抬起頭，那雙刻薄的三角眼里射出毒針一樣的光，
直直戳向我那緊閉的房門，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像刀子：“蘇禾！你個喪門星！掃把星！
縮在屋里裝什么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個黑了心肝的放的火！你想害死我們?nèi)野。?/p>
”門被張桂花哐當一腳踹開，力道大得門板撞在墻上又彈回來。
張桂花那雙淬了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坐在炕沿的我。仿佛剛剛偷|情被抓的人是我。
她幾步?jīng)_到我面前，手指直直戳向我的額頭，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蘇禾！
你個千人嫌萬人厭的賤蹄子！說！是不是你放的火！你想燒死翠花是不是？
你想燒了我們?nèi)沂遣皇牵∧銈€黑了心肝的喪門星！克死了你爹媽，現(xiàn)在又來禍害我們李家！
我跟你拼了！”她就要撲上來撕扯。我閃身躲開，她一下子撲到炕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娘！”李大壯在一旁吼了一聲，聲音粗嘎，帶著不耐煩和顯而易見的煩躁，
“你跟她啰嗦個屁！肯定是她！除了這個晦氣東西，誰還能干出這種缺德事！
害得老子贏錢的好心情都沒了！”他甩開扶著的李翠花，擼起袖子朝我逼近。這副模樣，
和上輩子那個掄著板凳砸斷我腿的畜生，瞬間重合。上輩子那鉆心刺骨的斷腿之痛，
仿佛又順著腿骨爬了上來。我全身繃緊，放在針線筐里的手里已經(jīng)握緊了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