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81年，我重生回和廠長未婚夫退婚的前一天。上輩子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明天，
陳志明會當著全廠的面宣布和我解除婚約，轉頭就和城里來的知青蘇雅訂婚。而我，
會在羞憤中跳進廠后的護城河，雖然被救上來，卻落下了終身病根。這一世，
我絕不會再走老路。清晨的紡織廠宿舍里，室友小翠還在熟睡。我悄悄起身，
從枕頭下摸出那本設計稿。這是我偷偷畫的服裝設計圖，上輩子被蘇雅偷走，
幫她在省城服裝廠謀了個設計師的位置。"秦知夏，你起這么早？"小翠迷迷糊糊地問。
"去車間看看新到的布料。"我隨口應付，心里卻在盤算著今天的計劃。
紡織廠的清晨格外安靜，只有遠處傳來的雞鳴聲。
我徑直走向廠長辦公室——現(xiàn)在還是供銷社主任辦公室。
陳志明每天都會提前一小時到辦公室，處理賬目。果然，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我推門進去，
陳志明正埋頭寫著什么。"知夏？"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忙合上面前的本子。
我知道那是什么——是他寫給蘇雅的情書。上輩子，這些肉麻的文字成了全廠的笑柄。
"志明哥，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平靜地說，"我們的婚約，還是算了吧。
"陳志明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主動提出退婚。按照他的計劃，
應該是明天他在全廠大會上宣布，既能彰顯他的"魄力"，又能讓蘇雅看到他的"決心"。
"知夏，你在說什么？"他站起身，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我說，我們不合適。
"我從口袋里掏出那枚他母親給的銀鐲子，輕輕放在桌上。"這個還給你。
""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陳志明的臉色變了，"知夏，你別聽信謠言，
我和蘇雅只是普通同事關系。"我差點笑出聲。普通同事？
普通同事會半夜在供銷社倉庫里卿卿我我？"沒人說什么，是我自己想通了。"我轉身要走，
又回頭補充了一句，"對了，明天的全廠大會，你就不用費心準備什么特別的發(fā)言了。
"看著他鐵青的臉色，我心里暗爽。上輩子被他當眾羞辱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輩子，
主動權在我手里。走出辦公室，迎面撞上了一個高大的身影。"小心。
"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我的胳膊。我抬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
是陳志明的堂哥——陳北野。剛從部隊轉業(yè)回來的營長，因為在自衛(wèi)反擊戰(zhàn)中受傷，
被安排到縣武裝部工作。"陳營長。"我禮貌地打招呼。他皺了皺眉："叫我北野就行。
你這么早來找志明？""已經談完了。"我揚了揚手，"以后我和他沒關系了。
"陳北野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若有所思。2退婚的消息很快在廠里傳開了。
不是陳志明主動甩了我，而是我秦知夏不要他了。這個反轉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尤其是蘇雅。中午食堂打飯時，蘇雅端著飯盒坐到我對面。"知夏姐，
聽說你和志明哥分手了？"她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眼底卻藏不住得意。
我夾起一筷子土豆絲，慢條斯理地說："是啊，不合適就分唄。""可是你們都訂婚兩年了，
志明哥對你那么好..."蘇雅試探著說。"好？"我抬眼看她，
"半夜陪你在倉庫盤點物資，確實挺好的。"蘇雅的臉瞬間白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端起飯盒想走。"設計稿畫得怎么樣了？"我突然問。蘇雅的腳步一頓。
"省城服裝廠最近在招設計師，聽說要求很高，得交原創(chuàng)設計稿。"我繼續(xù)說，
"你一個學農業(yè)的知青，畫服裝設計應該挺吃力的吧？""你..."蘇雅轉過身，
眼中滿是震驚。我笑了笑，從包里掏出一個本子，正是我的設計稿。"想要嗎？"上輩子，
她偷走我的設計稿，靠著這個進了省城服裝廠。這輩子，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設計稿，
她要怎么圓自己吹過的牛。"秦知夏，你什么意思？"蘇雅咬牙切齒。"沒什么意思。
"我收起本子，"就是提醒你一句，偷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下午，
我被車間主任叫去辦公室。"知夏啊，聽說你和小陳分手了？
"車間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平時對我不錯。"嗯，不合適。""唉，
年輕人的事我也不懂。不過..."她壓低聲音，"廠里最近要選人去省城培訓，
學習新的紡織技術。我看你平時工作認真，想推薦你去。"我眼睛一亮。上輩子，
這個機會被蘇雅搶走了，因為陳志明在背后運作。"謝謝主任，我一定好好學習。
"從車間主任辦公室出來，我心情大好。重生一回，我要把上輩子失去的都奪回來。
傍晚下班，我剛走出廠門，就看到陳北野靠在一輛軍綠色吉普車旁。"等你。"他言簡意賅。
"找我有事？""上車，請你吃飯。"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車。陳北野這個人，
上輩子我們幾乎沒有交集，只知道他后來調去了省軍區(qū)，成了最年輕的團長。
他帶我去了縣城最好的國營飯店。"為什么請我吃飯？"落座后，我開門見山地問。
"慶祝你恢復自由。"他給我倒了杯茶，"我那個堂弟，配不上你。
"我挑眉："你怎么知道？""眼睛沒瞎。"他淡淡地說，
"志明從小就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你能主動離開他，是明智的選擇。"我端起茶杯，
掩飾自己的驚訝。沒想到陳北野看人這么準。"不過..."他話鋒一轉，
"你是怎么知道志明要在明天的大會上宣布退婚的？"我的手一抖，差點把茶灑出來。
3"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我裝傻。陳北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今天早上，
我去找志明借東西，聽到他在辦公室里自言自語，說什么明天的發(fā)言稿要重新寫。
"我心里一緊，但面上不動聲色："可能是工作匯報吧。""秦知夏。"他突然叫我的全名，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有些事不用我說透。"我放下茶杯，
迎上他的目光："陳營長想說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情急不得。
"他的聲音很低，"尤其是對付蘇雅這種人。"我愣了。他竟然也看出了蘇雅的真面目？
"你認識蘇雅？""她來縣里的第一天，就去武裝部辦暫住證。"陳北野冷笑，
"一個農村來的知青，說話做派卻像個城里大小姐，有意思。"原來如此。
上輩子我一直不知道，蘇雅其實是省城某個領導的女兒，因為家里出了事才下鄉(xiāng)改造。
她接近陳志明，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所以你請我吃飯，是想提醒我小心她？""一半是。
"他夾了一筷子紅燒肉放到我碗里，"另一半是...我挺欣賞你的。"我差點被嗆到。
"咳咳...陳營長，你別開玩笑。""我從不開玩笑。"他認真地看著我，"秦知夏，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追求你。"這下我是真的被嗆到了。上輩子，
陳北野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三十多歲了還單著，據說是因為心里有個白月光。
怎么這輩子..."我剛和你堂弟退婚。"我提醒他。"所以？"他不以為然，"他不要的，
我要。"這話說得...我竟無言以對。晚飯后，陳北野開車送我回宿舍。路上經過供銷社，
我看到陳志明正站在門口，旁邊是蘇雅。兩人不知在說什么，蘇雅的臉色很難看。
"看來你那一招很管用。"陳北野說。"什么？""設計稿的事。"他瞥了我一眼，
"下午蘇雅去找志明鬧了一場，說什么設計稿被你拿走了。"我忍不住笑了。
看來蘇雅是真的急了。"不過你要小心。"陳北野提醒，"狗急了會跳墻。"回到宿舍，
小翠立刻撲過來："知夏，你跟誰出去了？我看到你上了一輛吉普車！""一個朋友。
""男的女的？"小翠八卦地問。"男的。""天啊！"小翠捂住嘴，"你剛和陳主任分手，
這么快就有新對象了？"我笑著點她的額頭："別瞎說，就是普通朋友。""切，騙誰呢。
"小翠不信，"能開得起吉普車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是縣里的干部吧？"我沒回答，
心里卻在想陳北野說的話。他說要追求我，是認真的嗎？夜深了，我躺在床上，
腦海里卻全是重生前的記憶。上輩子退婚后，我因為跳河落下病根，
在紡織廠茍延殘喘了幾年，最后郁郁而終。而陳志明和蘇雅，一個成了紡織廠廠長，
一個成了省城服裝廠的設計總監(jiān)，夫妻恩愛，事業(yè)有成。這一世，我絕不會讓悲劇重演。
4第二天的全廠大會上，陳志明果然沒有宣布退婚的事。他站在臺上做工作匯報時，
目光幾次掃向我，眼神復雜。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原本計劃好的"壯舉"被我搶先了，
讓他很不爽。散會后，我被廠長叫去了辦公室。"小秦啊，聽說你和小陳分手了？
"廠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一臉慈祥。"是的，廠長。""年輕人的事，我不好多說。
"他嘆了口氣，"不過省城培訓的事，你還是好好準備。機會難得，
別因為感情的事影響了前途。"我心里一暖："謝謝廠長，我會努力的。
"從廠長辦公室出來，迎面碰上了蘇雅。她攔住我的去路，眼中滿是恨意。"秦知夏，
你以為你贏了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繞過她要走。"設計稿的事，我們沒完！
"她在身后喊。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蘇雅，我很好奇，你一個學農業(yè)的，
怎么會突然對服裝設計感興趣？"她的臉色變了變："這不關你的事。""是不關我的事。
"我笑了，"但省城服裝廠的招聘，可不是隨便糊弄就能過的。沒有真材實料，
你覺得你能走多遠？""你...""哦對了。"我像是想起什么，
"聽說省城服裝廠的廠長姓李，是個很嚴格的人。他最討厭的就是弄虛作假。"上輩子，
蘇雅靠著我的設計稿進了服裝廠，但很快就露出馬腳。要不是陳志明花大價錢打點，
她早就被開除了。留下蘇雅一人在原地，我徑直去了設計室。是的，
紡織廠有個小小的設計室，平時用來畫花樣子。我經常偷偷溜進去練習畫圖。推開門，
卻發(fā)現(xiàn)里面有人。陳北野坐在窗邊，手里拿著一本素描本。見我進來，
他揚了揚手里的本子："畫得不錯。""你怎么在這？"我走過去，
發(fā)現(xiàn)他看的正是我平時練習的素描本。"來找你。"他把本子還給我，
"聽說你要去省城培訓？""消息傳得真快。""我有個建議。"他站起身，認真地看著我，
"培訓期間，住我在省城的房子。"我愣了："什么？""省城的招待所條件很差，
你一個女孩子住著不方便。"他解釋，"我在省城有套房子，平時空著。你去住，我放心些。
""這...不太好吧。""有什么不好的？"他挑眉，"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我被他說得臉一紅："不是...""那就這么定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
"地址我寫給你。"我看著手里的鑰匙，心情有些復雜。陳北野對我，似乎真的不一般。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你相信一見鐘情嗎？"我抬頭看他，
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其實三年前，我就見過你。"他說，"那時我回來探親，
在供銷社看到你和志明在一起。"三年前？我努力回想，似乎是有這么一回事。
"當時我就在想，這么好的姑娘，怎么會看上志明那小子。"他自嘲地笑笑，
"不過那時你們已經訂婚了，我也就死了心。"原來如此。難怪他對陳志明的事那么清楚。
"現(xiàn)在..."他向前一步，離我很近，"我不想再錯過了。"5接下來的日子里，
陳北野開始了他的追求攻勢。每天早上，我都能在宿舍樓下看到他的吉普車。
他會帶我去吃早餐，然后送我上班。"你不用工作嗎？"我咬著包子問他。
"武裝部的工作很清閑。"他淡定地說，"再說，追媳婦要緊。"我差點被包子噎到。
這人說話怎么這么直白。廠里的流言很快就傳開了。說我剛甩了陳主任，
就攀上了縣武裝部的陳營長。說得難聽的，還說我是破鞋，水性楊花。對此，我一概不理。
上輩子我太在意別人的看法，結果活得束手束腳。這輩子，我要為自己活。倒是陳北野，
聽到這些流言后，直接找到了傳得最兇的幾個人。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
那幾個人再也不敢在背后嚼舌根了。省城培訓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臨行前一晚，
陳北野請我吃飯。"這個給你。"他遞給我一個信封。我打開一看，里面是厚厚一沓錢票。
"我不能要。"我把信封推回去。"拿著。"他按住我的手，"省城花銷大，別委屈了自己。
""陳北野，我們現(xiàn)在還不是那種關系。""那是哪種關系？"他反問。我被他問住了。
說實話，這段時間的相處，我對他確實有了好感。但要說是戀人...似乎還差點什么。
"我在追求你，你在考察我。"他替我總結，"這樣的關系，我照顧你一下，不過分吧？
"好吧，他說得有道理。"那我記賬，以后還你。"他無奈地笑了："隨你。"第二天，
我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車。陳北野一直送我到站臺，臨別時，他突然拉住我。"等等。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塊上海牌手表。"這個...""別拒絕。
"他把表戴在我手腕上，"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到了省城，記得給我寫信。
"我看著手腕上的表，心里暖暖的。上輩子，我一直想要一塊手表，但到死都沒能買得起。
火車緩緩開動，我從窗戶探出頭，看到陳北野還站在站臺上。他朝我揮手，
嘴型似乎在說："等你回來。"省城比我想象的還要繁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
到處都是新鮮的事物。我按照陳北野給的地址，找到了他的房子。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單元房，
在省城算是相當不錯的條件了。房子收拾得很干凈，看得出經常有人打掃。放下行李，
我去培訓中心報到。這次培訓一共來了二十多個人，都是各個紡織廠選送的骨干。其中，
我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蘇雅?？磥硭€是想盡辦法混進來了。"秦知夏。
"她走過來，眼神挑釁，"沒想到你也來了。""彼此彼此。""你最好小心點。
"她壓低聲音，"省城不比縣城，水深得很。"我笑了："謝謝提醒。不過蘇雅，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己吧。"培訓的第一堂課，
老師就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當堂設計一個圖案，主題是"改革春風"。我拿起畫筆，
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個時代的種種變化。工廠的煙囪，忙碌的工人，
還有人們臉上逐漸綻放的笑容...6一個小時后，我交上了自己的設計稿。
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姓林，據說是從上海調來的。她拿起我的設計稿，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個設計...很有意思。"林老師點評道，
"把工業(yè)元素和傳統(tǒng)紋樣結合得很巧妙，既有時代感，又不失美感。"我心里一喜。
上輩子我就愛琢磨這些，這輩子有了重來的機會，自然要好好展現(xiàn)。輪到蘇雅時，
她交上來的是一幅牡丹圖。畫工還算工整，但毫無新意。"這個..."林老師皺眉，
"太傳統(tǒng)了，沒有體現(xiàn)出'改革春風'的主題。"蘇雅的臉色有些難看："林老師，
我覺得牡丹代表富貴，正好象征改革開放帶來的繁榮。""想法是好的，但表現(xiàn)手法太老套。
"林老師毫不留情，"設計需要創(chuàng)新，不是簡單的復制。"下課后，
蘇雅攔住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出這個題目？""你想多了。"我繞過她，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靠歪門邪道。"晚上回到住處，我給陳北野寫信，
告訴他今天的事。寫到一半，突然聽到敲門聲。打開門，外面站著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人。
"你是新搬來的？"她打量著我，"我住在隔壁，姓王。""你好，我叫秦知夏，
來省城培訓的。""哦，是北野的朋友？"王姐笑了，"他之前打電話給我，讓我多照顧你。
"原來陳北野早有安排。"進來坐坐吧。"我請她進屋。王姐很健談，
很快我就知道了不少事。她是省城百貨公司的售貨員，丈夫在機關工作。"知夏，
你是學服裝設計的？"她看到桌上的畫稿。"算是吧，還在學習。""那你來得正是時候。
"王姐神秘地說，"百貨公司最近要舉辦一個服裝設計比賽，面向社會征稿。
第一名有五百塊獎金呢！"五百塊！在這個年代，那可是一筆巨款。"具體是什么要求？
""設計一套適合新時代女性的服裝，要實用又美觀。"王姐說，"你要是有興趣，
我可以幫你拿報名表。"我當即答應了。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接下來的日子，我白天上課，
晚上就在房里畫設計稿。這個時代的女性，剛剛從單一的藍灰服裝中解放出來，渴望美，
卻又不敢太張揚。我想設計的，是一套既得體又不失女性魅力的服裝。一個星期后，
我完成了設計稿——一套改良式的連衣裙，保留了中式立領，
但收腰的設計凸顯了女性的曲線。裙擺不長不短，正好及膝。顏色選擇了淡雅的湖藍色，
配以白色的暗紋。"真好看！"王姐看了贊不絕口，"我要是能穿上這樣的裙子，
不知道多少人要羨慕。"我把設計稿交上去，心里忐忑不安。培訓班的課程也越來越深入。
林老師不僅教我們設計，還教我們面料知識、版型裁剪等實用技能。我如饑似渴地學習著，
恨不得把所有知識都裝進腦子里。相比之下，蘇雅就顯得吃力多了。她的底子本來就差，
又不肯下功夫，成績一直墊底。"秦知夏。"一天下課后，她又攔住我，
"你能不能...""不能。"我打斷她，"蘇雅，自己的路自己走。"7半個月后，
百貨公司的比賽結果出來了。那天傍晚，王姐興沖沖地敲門："知夏！知夏！你獲獎了！
"我手里的畫筆掉在地上："真的？""當然是真的！"王姐拉著我就往外跑，"第一名！
五百塊獎金！還有，百貨公司想請你做設計顧問呢！"我感覺像在做夢。上輩子，
我連參賽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獲獎了。頒獎儀式在百貨公司舉行。
當我從經理手里接過獎金和證書時，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秦同志的設計理念很超前。
"經理當眾說道，"既保留了我們的傳統(tǒng)美感，又符合新時代的審美。
百貨公司誠摯邀請你擔任我們的設計顧問。"我激動得不知說什么好。儀式結束后，
我在百貨公司門口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陳北野。他穿著筆挺的軍裝，
在夕陽下顯得格外英挺。"恭喜。"他走過來，手里拿著一束花。"你怎么來了？
"我又驚又喜。"來省里開會，順道來看看你。"他把花遞給我，"聽說你拿了第一名？
""王姐告訴你的？""嗯。"他笑了，"我就知道，你是金子，到哪都會發(fā)光。
"我們并肩走在省城的街道上。華燈初上，街上人來人往。"培訓還順利嗎？"他問。
"很順利。老師教得好，我學到很多東西。""那個蘇雅沒找你麻煩？
"我搖頭："她自顧不暇。"我們走到一家國營飯店門口，陳北野停下腳步："吃個飯？
慶祝一下。"飯桌上，他告訴我一個消息："志明最近不太好過。""怎么了？
""供銷社的賬目出了問題，上面在查。"陳北野淡淡地說，"他這些年手腳不干凈，
這次怕是要栽了。"我并不意外。上輩子陳志明也出過事，只是靠著蘇雅家里的關系擺平了。
這輩子沒有了蘇雅這個靠山，他的好日子到頭了。"對了。"陳北野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
"這是你的信，我順路帶來了。"我打開一看，是小翠寫的。信里說，廠里最近很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