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小白花,我小肚雞腸,行啊,那她的活你來干,干不完可別回來,護花使者。”夢蕭然把后面這四個字咬的很重。
她這脾氣一上來似乎忘了現(xiàn)在正在錄制節(jié)目,直到莫非有意無意的看下攝影機的方向,她才反應(yīng)過來呵呵的干笑著。
“呵呵呵,我的意思是絲草妹妹身體不好,干不得體力活,哥哥體力好,自然要多分擔(dān)嘛。”
這茶里茶氣的語氣,聽的一旁的賈方大為震撼,昨天晚上他還看到停止錄制之后,這姐在那兒一邊兒啃雞爪子,一邊兒摳腳。
果然是新晉小花,這演技讓人一愣一愣的。
“她的活我會幫她干。”莫非也不多言,在所有人都停在那兒休息的時候,一個人沖進了田埂間開始割麥子。
“莫非哥哥,謝謝你。”方絲草咬著嘴唇,眼里水汪汪的,十分惹人憐愛。
“沒事,我一個男的多干點沒什么?!闭f這話的時候,他意有所指的看向了賈方。
點我,拿話點我是吧。賈方在心里翻白眼,身體很是時候的晃了晃,扶著額頭朝后倒去。
他的身后就是宋瑾修。
幾乎是本能的,宋瑾修伸出手推了他一把,這動作看似是在扶他,實際上是在和他拉開距離。
賈方也明白這位影帝是有多膈應(yīng)他,可他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是想逗他。
于是他又不知道痕跡的往后挪了一下,整個人掛在宋瑾修身上。
“哎呀呀,上個禮拜我剛做完頭部結(jié)締組織切除手術(shù),還沒康復(fù)就出來工作了,我的頭真的好暈吶?!?/p>
眾人一臉黑線。
【頭部結(jié)締組織切除手術(shù),聽起來好嚴(yán)重啊】
【剪個頭發(fā)不用說的那么夸張吧?!?/p>
【這哥哥是不是在占宋影帝的便宜,這投懷送抱也太明顯了。】
【我們宋影帝才不會看上他?!?/p>
【你這人怎么這樣?。∶鲾[著是在偷懶。】
【沒人覺得他是在內(nèi)涵某位嗎?】
【有些人真是蹭熱度,蹭的毫無底線,賈方滾出節(jié)目組?!?/p>
【對對對,賈方滾出節(jié)目組。】
評論區(qū)里立時罵聲一片。
“賈方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干活的?!狈浇z草這時候把矛頭引向了他,成功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果然這時候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幽怨起來。
看著老戲骨一大把年紀(jì),也要下田干活兒,他的心里也是內(nèi)疚的。
這些人的眼神讓他無所適從。
“我有點兒累,我先去休息一下?!彼瓜卵鄄€,遮擋住落寞的眼神,朝著村子里走去。
宋瑾修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目光深邃,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過了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在他以為賈方跑到哪兒偷偷哭的時候,賈方又屁顛兒屁顛兒的跑回來,站在田埂上對著干活的人喊到。
“今天的活兒不用干了,我找到吃飯的地方了?!?/p>
眾人回頭,神情里都帶著不解。
“你是不是又去偷人家雞蛋了?”這話是莫非說的,只是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記巴掌,再看孟蕭然收回自己的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他沒有你想的那么不堪?!闭f完她朝著賈方走過去。
“真的不用干活了嗎?那我們?nèi)ツ膬撼燥???/p>
“跟我走就行了?!辟Z方說完擺了擺手,兩個電動三輪車開了過來。
“大家快上車!我?guī)銈內(nèi)コ燥??!?/p>
眾人面面相覷,有的人是真的累了,不想干活。有的人也想看看他到底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一行人分為兩波坐著三輪車走了。
節(jié)目組的人在后面一臉的懵逼,這跟他們想的不太一樣啊。
“張導(dǎo),我們該怎么辦?要把他們追回來嗎?”
“追什么追?你的職責(zé)是什么?跟上去錄啊?!睆垖?dǎo)有點恨鐵不成鋼,一路小跑著追三輪車去了。
這些人到了之后,就看到幾個人都坐在一個大房子里,房子里坐滿了人,烏泱泱的一片,有些熱鬧,唯獨不見賈方, 桌子上更是擺滿了豐盛的飯菜。
“這是真實的嗎?”這幾天來一直都是粗茶淡飯,孟蕭然怎么也沒想到在這兒還能過上大魚大肉的日子。
就連一貫維持淑女形象的方絲草眼里也放起了光。
宋瑾修只是坐著,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這一桌子菜,片刻之后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院子里設(shè)了靈堂,停著一個棺材,很顯然有老人去世了。
看著賈方跟著一個貌似主人家的人攀談,他的眉頭幾不可查的皺了一下。
賈方并沒有看到他,依舊在跟主人家說話。
“老爺子是喜喪,你要節(jié)哀?!?/p>
“賈小哥,謝謝你,我爸走的突然,要不是碰到你,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沒事兒,該準(zhǔn)備的東西,該辦的事兒既然都辦完了。”
“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你去忙里面的事?!?/p>
“好,我這就進去,就這兒的事兒,就辛苦你了?!?/p>
男人抹了一把眼淚,進不去了。
賈方走到棺材前跪下,先給死者燒了點紙。
然后緩緩的的開口。
“鹿起鳴山衣食富,馬來秀嶺子孫昌。
獅鐘靈氣邀丁貴,象展神威致吉祥。千傾田園收五谷,萬貫錢財進高堂.
五谷散落地,子孫房房發(fā)家伙。五谷散高高,子孫房房福壽全……”
接著又做了一系列的事,事必跪在地上,給逝者鞠了一躬。
宋瑾修走到他的身邊,有些出神的看著他。“為什么要到這里來騙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騙人?”賈方這次沒有嘻嘻哈哈,相對的神情有些沉重。
“他們信你?”
“與其說他們信我,不如說是信他們自己,這種事兒,可信可不信。說白了也是一種寄托,他們也不過是希望老人走到安心一些,希望自己的后輩能夠健康幸福?!?/p>
“可你這樣是在騙人?!?/p>
宋瑾修的語氣依舊平靜。
“誰說我是在騙人,我只是盡自己的能力讓他們安心一些,民間的傳統(tǒng)還有很多,不必都去究個對錯真假。”說完他拿了孝布戴在頭上,跪在地上開始一邊啜泣一邊給逝者燒紙。
“嗚嗚嗚,爺爺呀,你一路好走,安心的去吧,孫兒在這給您送行?!彼难蹨I順著精致的臉頰低落下來,沉痛的情緒讓人覺得天色都暗了下來。
宋瑾修沒再說什么,端端正正的站在靈前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