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圣旨下達的那日,京城飄著細雪。我跪在鎮(zhèn)國公府的大堂里,
聽著那尖細的太監(jiān)聲音宣讀著改變我一生的詔書。"奉天承運,
皇帝詔曰:鎮(zhèn)國公府嫡女沈清雪,品貌端莊,德才兼?zhèn)洌?/p>
特賜婚攝政王蕭瑾年為正妃......"我的手緊緊握著衣袖,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蕭瑾年。那個傳說中的攝政王,權(quán)傾朝野,卻冷酷無情的男人。
父親沈明遠在一旁恭敬地接過圣旨,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色。鎮(zhèn)國公府能與攝政王結(jié)親,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榮耀。可我知道,這不過是一場政治交易。"雪兒,這是你的福分。
"父親將我扶起,眼中滿是期待,"攝政王府,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垂著眼,
輕聲應(yīng)道:"女兒明白。"心中卻如墜冰窖。我聽說過關(guān)于蕭瑾年的傳言。
他心中有個白月光,是江南的才女林詩語。只是那女子身份微末,不能為妃,
才有了這場賜婚。我不過是一個替身,一個工具。但這又如何?從出生那刻起,
我就知道自己的命運不屬于自己。"王爺何時會來下聘?"我問道。"三日后。
"父親滿面春風,"雪兒,你要好好準備,可不能失了我們鎮(zhèn)國公府的體面。"我點點頭,
心中卻在苦笑。體面?只怕在蕭瑾年眼中,我連一個影子都算不上。夜深了,
我獨自坐在閨房里,望著窗外的雪花紛飛。從明天開始,我就要開始準備嫁衣了。
紅色的嫁衣,金色的鳳冠,還有那些繁瑣的禮儀。一切都是為了三個月后的那場婚禮。
我會穿著最美的嫁衣,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而我,卻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
愛上了那個傳說。2三個月后的大婚之日,整個京城都在沸騰。攝政王成婚,
這是多么盛大的喜事。街道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紅色的花瓣從天而降,鑼鼓聲震天響。
我坐在花轎里,透過轎簾的縫隙看著外面的世界。今天之后,
我就不再是鎮(zhèn)國公府的大小姐沈清雪,而是攝政王妃。花轎停下,我知道到了蕭府。
嬤嬤攙扶著我下轎,厚重的鳳冠讓我的脖子酸痛。紅色的蓋頭遮住了我的視線,
我只能看到自己繡著金線鳳凰的紅色鞋尖。"王妃,請。"我跟著引路的嬤嬤,
一步一步走向那座巍峨的王府。腳下是紅毯,兩旁是下人們恭敬的身影。一切都是那么隆重,
那么喜慶??晌业男膮s冷得像冰。終于到了正堂,我停下腳步。"一拜天地!"我微微彎腰,
心中默默念著:老天爺,求你讓我在這場婚姻里找到一點點溫暖吧。"二拜高堂!
"太后端坐在上首,慈祥地看著我們。她是支持這場婚姻的,
因為鎮(zhèn)國公府的勢力能夠幫助蕭瑾年穩(wěn)固地位。"夫妻對拜!"我轉(zhuǎn)身面對蕭瑾年,
隔著紅色的蓋頭,我感受到他的目光。那目光冷淡疏離,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拜堂結(jié)束,
我被送入洞房。紅燭高照,窗花漂亮,一切都布置得精美絕倫。我坐在床邊,
雙手規(guī)矩地放在膝上,等待著新郎官的到來。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的喧囂聲漸漸遠去。
我等了很久,久到紅燭都燒了一大截,蕭瑾年才推門而入。他穿著紅色的新郎服,身材挺拔,
面容俊美得如同畫中人??赡请p眼睛里,沒有任何溫度。"王妃辛苦了。"他在我對面坐下,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抬起頭,隔著紅蓋頭看他:"王爺也辛苦了。
""合巹酒喝了吧。"他倒了兩杯酒,遞給我一杯。我們的手臂交纏,一飲而盡。酒很烈,
燒得我喉嚨發(fā)疼。"蓋頭可以掀了。"他伸手掀開我的紅蓋頭,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容貌。
我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否則也不會被選中嫁入王府。果然,蕭瑾年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但很快,那絲驚艷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冷漠。"王妃容貌確實不凡。"他說,
"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日要拜見長輩。"說完,他站起身,竟然要走。"王爺!
"我忍不住開口,"今夜不是......""本王還有公務(wù)要處理。"他頭也不回,
"王妃早些安歇。"房門關(guān)上,留我一人在洞房里。我看著桌上剩下的半杯合巹酒,
眼淚終于忍不住滑落。新婚夜,新郎官竟然棄我而去。這就是我的婚姻。3成婚一個月,
蕭瑾年來過我的院子,總共三次。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仿佛在完成什么任務(wù)。
我坐在梳妝臺前,讓丫鬟春香為我梳頭。鏡中的自己面容清瘦了許多,
眼中沒有了新婚時的期待。"王妃,王爺今日又去了書房。"春香小心翼翼地說道,
"聽說在看江南送來的詩集。"我的手一頓。江南的詩集?我當然知道那是什么。
是林詩語的詩集。林詩語,那個傳說中的才女,蕭瑾年心中的白月光。"我知道了。
"我淡淡說道。春香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閉了嘴。整個王府的下人都知道,王爺心中有人,
而那人不是我。午后,我去了太后那里請安。太后看著我消瘦的面容,
眉頭微蹙:"瑾年這孩子,怎么不知道疼人?""王爺公務(wù)繁忙。"我強笑道,"臣妾理解。
""唉。"太后嘆了口氣,"你是個好孩子,可惜......"可惜什么,她沒有說完,
我也不敢問?;氐阶约旱脑鹤?,我看到春香急匆匆地跑來。"王妃,不好了!""怎么了?
""林、林姑娘來了!"春香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王爺親自去迎接,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府了!
"我只覺得腦中嗡的一聲,差點站不穩(wěn)。林詩語來了?她怎么能來王府?一個未出嫁的女子,
怎么能住進已婚男子的府???"王妃,您沒事吧?"春香擔心地看著我。我深吸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沒事。林姑娘住在哪里?
""聽說是......是后花園的聽雨軒。"聽雨軒,那是王府最雅致的院子,
平時蕭瑾年最喜歡在那里讀書。"我知道了。"我轉(zhuǎn)身回房,"備車,我要出府。
""王妃要去哪里?""回娘家。"我不能待在這里,
不能看著蕭瑾年和他的白月光卿卿我我。哪怕只是想象,都讓我心如刀絞。
馬車緩緩駛出王府,我掀開車簾回望。那座巍峨的府邸里,現(xiàn)在有了女主人。不是我,
是林詩語。而我,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擺設(shè)。4在娘家住了三天,父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雪兒,你這是做什么?"他在書房里嚴厲地質(zhì)問我,"新婚不久就回娘家,
讓人怎么看我們鎮(zhèn)國公府?""父親,我......""我什么我?"父親打斷我,
"王府里來了客人,你就要逃回來?你可知道,你現(xiàn)在代表的不只是你自己,
還有整個鎮(zhèn)國公府的臉面!"我垂著頭,不敢反駁。父親說得對,我確實不應(yīng)該逃回來。
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若無其事地面對林詩語的存在。"明日你就回王府去。
"父親下了最后通牒,"無論發(fā)生什么,你都要忍著。鎮(zhèn)國公府不能失了王爺?shù)念伱妗?/p>
"當夜,我躺在自己的閨房里,望著那些熟悉的擺設(shè)。也許,這是我最后一次回到這里了。
第二日一早,我就被送回了王府。春香迎上來,臉色有些復雜:"王妃,您可回來了。
""怎么了?""這幾日,王爺一直待在聽雨軒。"春香壓低聲音,"連政務(wù)都不處理了。
"我心中一痛,嘴上卻平靜地說:"我知道了。"回到自己的院子,
我發(fā)現(xiàn)桌上放著一盒糕點。"這是什么?""是林姑娘讓人送來的。"春香小心地說,
"說是江南的特產(chǎn),想讓王妃品嘗。"我打開盒子,里面是精致的桂花糕,還有一張紙條。
"清雪妹妹,初來乍到,多有叨擾,這是江南的小點心,不成敬意,還望莫怪。
——詩語"字跡娟秀,用詞得體,處處顯示著良好的教養(yǎng)??墒牵龖{什么叫我妹妹?
我是蕭瑾年的正妻,是攝政王妃。她不過是一個客人,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
"把這個收起來。"我合上盒子,"告訴廚房,今日我要親自下廚。""王妃要做什么?
""既然有客人,作為主人,我自然要盡地主之誼。"我要去見見這個林詩語,
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讓蕭瑾年如此神魂顛倒。黃昏時分,我?guī)еH手做的菜肴,
來到了聽雨軒。遠遠地,我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砬宕嗟男β?,還有琴音裊裊。"王爺,
這首曲子您還記得嗎?當年在江南,您說最愛聽我彈這首《高山流水》。"是女子的聲音,
溫柔如水。"自然記得。"蕭瑾年的聲音也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你的琴藝,
這些年又精進了許多。"我站在門外,手中的托盤微微顫抖。
從未聽過蕭瑾年用這樣的語調(diào)說話,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對我,他永遠是冷淡疏離的;對她,
卻如春風化雨。"王妃!"小丫鬟驚呼,"您怎么來了?"里面的琴聲停了,
緊接著傳來腳步聲。蕭瑾年推門而出,看到我時,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王妃怎么來了?
""聽說府中來了客人,我特意下廚準備了一些菜肴,想請林姑娘品嘗。
"我強撐著笑容說道。這時,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裙的女子也走了出來。我第一次見到林詩語,
瞬間明白了蕭瑾年為什么對她念念不忘。她美得很特別,不是那種艷麗的美,
而是如江南水鄉(xiāng)般的溫婉柔美。一雙眼睛清澈如水,帶著淡淡的憂愁,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
"見過王妃。"她款款行禮,進退有度,"讓王妃費心了,詩語惶恐。""林姑娘客氣了。
"我回禮,"請。"我們進了屋子,我親手為她夾菜。"這道糖醋里脊是江南口味,
不知林姑娘可還習慣?"林詩語嘗了一口,眼中閃過驚訝:"王妃好手藝,
竟比江南的廚子做得還要地道。""我曾經(jīng)去過江南,學了一些菜式。"我淡淡說道。
這是謊話,我從未去過江南。但我專門讓廚子教我江南菜,就是為了討蕭瑾年歡心。可惜,
他從未嘗過我親手做的菜。"王妃有心了。"蕭瑾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絲復雜的情緒。
這頓飯吃得氣氛詭異,表面上其樂融融,實際上暗流涌動。告辭時,
林詩語忽然開口:"王妃,詩語有一事相求。""林姑娘請說。""詩語久聞王妃賢名,
想請王妃為詩語做個證婚人。"我一愣:"證婚人?""是的。"林詩語低著頭,臉頰微紅,
"詩語要嫁人了。"5林詩語要嫁人了。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把我擊得暈頭轉(zhuǎn)向。
我看向蕭瑾年,發(fā)現(xiàn)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摔在地上。"嫁人?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嫁給誰?""江南的陳家公子。"林詩語的聲音很輕,"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詩語不能違抗。"蕭瑾年騰地站起來:"你不能嫁!"這句話脫口而出,
讓在場的三個人都愣住了。林詩語抬起頭,眼中有淚光閃動:"王爺,詩語已經(jīng)是待嫁之身,
不能再......再耽誤下去了。"蕭瑾年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什么也沒說出來。
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原來,蕭瑾年是真的愛林詩語的。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我從他的眼中看得一清二楚。"王妃,詩語冒昧,
想請您為詩語做個見證。"林詩語轉(zhuǎn)向我,"詩語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
但......""我答應(yīng)你。"我打斷了她的話。蕭瑾年猛地看向我,眼中有不敢置信。
我對他笑了笑:"既然林姑娘信得過我,我自然要幫這個忙。"當夜,蕭瑾年來了我的房間。
這是我們成婚以來,他第一次主動來找我。"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她?"他站在我面前,
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緒。"她請我?guī)兔?,我為什么不答?yīng)?"我平靜地看著他,
"王爺是不希望我答應(yīng)嗎?"蕭瑾年沉默了許久,最終搖搖頭:"沒有。""那就好。
"我轉(zhuǎn)過身,"王爺早些休息。""清雪。"他忽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我......"我等了一會兒,他沒有說下去。"王爺還有什么事嗎?""沒有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你也早些休息。"他走后,我坐在床邊,手輕撫著小腹。
我有一個秘密,一個還沒來得及告訴任何人的秘密。我懷孕了。就在林詩語來的前一天,
大夫確診我已經(jīng)懷孕一個多月。這個孩子,是蕭瑾年那幾次匆忙來往留下的。
我原本想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可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他的心全在林詩語身上,
我的孩子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么呢?接下來的幾天,蕭瑾年每天都去聽雨軒,
有時候一待就是一整天。我偶爾路過,會聽到里面?zhèn)鱽砬俾暫驼勑β暋?/p>
有時候是蕭瑾年在讀詩,有時候是林詩語在撫琴,他們的聲音融合在一起,
和諧得像一對真正的璧人。而我,就像一個局外人,遠遠地旁觀著這一切。
妊娠反應(yīng)越來越嚴重,我時常惡心嘔吐,食不下咽。春香擔心得不得了,一再勸我去請大夫。
"王妃,您這樣下去不行的。""我沒事。"我強撐著,"可能是天氣變化,過幾天就好了。
"我不敢讓人知道我懷孕的事,因為我怕......我怕蕭瑾年知道后,
會為了孩子而強迫自己留在我身邊。我不要他的憐憫,也不要他的責任。
如果他注定要和林詩語在一起,那么這個孩子......我撫摸著小腹,眼淚無聲地滑落。
對不起,寶寶,是娘無能,給不了你一個完整的家。6林詩語的婚期定在一個月后。
我按照承諾,開始為她準備嫁妝。雖然她不是從我們家出嫁,但既然我答應(yīng)做證婚人,
就要盡到責任。這段時間,蕭瑾年幾乎不離聽雨軒半步。政務(wù)都是在那里處理,
連用膳也是和林詩語一起。府中的下人們都看在眼里,卻不敢多說什么。
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妊娠反應(yīng)嚴重到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春香急得每天哭,
偷偷去請了大夫來。"王妃這是喜脈。"老大夫捋著胡須說道,"已經(jīng)兩個多月了,
但是......""但是什么?"我急忙問道。"王妃身體虛弱,又心情郁結(jié),
這胎象有些不穩(wěn)。"老大夫皺眉,"需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切不可再操勞憂思。"胎象不穩(wěn)?
我下意識地撫摸著小腹,那里還沒有明顯的隆起,但我知道,里面有一個小生命在成長。
"大夫,需要怎么調(diào)養(yǎng)?""靜心養(yǎng)胎,不可動怒,不可勞累。最好每日臥床休息,
有專人照料。"老大夫走后,春香哭著跪在我面前:"王妃,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小公子還等著您呢!"小公子......如果真的是個公子,蕭瑾年會高興嗎?
可是現(xiàn)在的他,心思全在林詩語身上,哪里還記得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我讓春香保密,
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懷孕的消息。"可是王妃,王爺應(yīng)該知道的。"春香擔心地說,
"這是王府的血脈啊。""不用。"我搖搖頭,"時候未到。"其實我是不敢說。
我怕蕭瑾年知道后會為難,怕他在孩子和林詩語之間難以選擇。更怕他選擇了孩子,
卻一輩子怨恨我。就在林詩語即將出嫁的前三天,意外發(fā)生了。那天早上,我照例起床梳洗,
忽然感到小腹一陣劇痛。"王妃!"春香驚叫,"您怎么了?"我低頭一看,
白色的中衣上暈開了刺眼的紅色。血。我在流血。
"快......快請大夫......"我勉強說完這句話,就昏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
已經(jīng)是三天后。春香趴在床邊睡著了,眼角還有淚痕。我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渾身無力。
"春香。"我輕聲叫她。春香立刻醒了,看到我睜眼,眼淚又涌了出來:"王妃!
您終于醒了!""孩子......"我顫聲問道。春香的眼淚流得更兇:"王妃,
孩子......孩子沒了。"沒了。我的孩子沒了。我只覺得心被人用刀子一下下地割著,
疼得無法呼吸。"大夫說什么了?"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大夫說王妃傷了身子,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以后......以后可能很難再懷孕了。
"春香哽咽著說。很難再懷孕了。也就是說,我失去的不只是這一個孩子,
還有成為母親的希望。"王爺知道嗎?"我問。春香搖搖頭:"您昏迷的時候,
正是林姑娘出嫁的日子。王爺送她去了江南,還沒有回來。"原來如此。我流產(chǎn)的時候,
蕭瑾年正在送他的白月光出嫁。這可真是諷刺。我失去了孩子,他卻去成全自己的愛情。
"王妃,要不要讓人去江南告知王爺?"春香小心地問。"不用。"我閉上眼睛,
"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懷過孕的事。""可是王妃......""這是命令。"我睜開眼,
看著春香,"從今以后,任何人都不準提及此事。"春香含淚點頭。我又閉上了眼睛。
孩子沒了,蕭瑾年也去追他的白月光了。我還在這里做什么呢?還在等什么呢?
7蕭瑾年從江南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動了。他匆匆來到我的院子,
臉上還帶著風塵仆仆的疲憊。"聽說你病了?"他在我對面坐下,眼中有一絲關(guān)切,
"大夫怎么說?""沒什么大礙,已經(jīng)好了。"我平靜地看著他,"王爺一路辛苦了。
"他點點頭,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說什么,無非是林詩語的婚禮很順利,
她很幸福之類的話。"王爺還有別的事嗎?"我問。"沒有了。"他站起身,"你好好休息。
"他走后,春香氣憤地說:"王爺怎么能這樣?王妃您都病成這樣了,他就問一句就走了?
"我淡淡一笑:"他能來看我,已經(jīng)很不錯了。"這就是我的命運。失去了孩子,
失去了成為母親的希望,也失去了丈夫的心。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蕭瑾年偶爾會來我的院子,但每次都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問候,然后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