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全身鏡前，看著自己左邊腫脹、皮膚泛紫的臉。醫(yī)生說，
這可能是注射了不明成分的玻尿酸。我顫抖著撥通了前男友顧承澤的電話，
他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帶著一絲冷笑：「婉如，你毀了我精心策劃的一切，
這是你應得的報應?！刮疫@才意識到，我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而這一切，只是一個開始。
第一章：假面破碎。我被困在了醫(yī)院。
顧承澤安排的醫(yī)生為我這半張毀容的臉做了詳細的修復計劃。很快我就會被推上手術臺，
成為他們實驗的小白鼠。我不甘心，與其成為他們的實驗品，我寧可選擇自殺。
指尖顫抖地撫上青紫腫脹的面頰。傷口的觸感滾燙、緊繃。
仿佛有千萬根細線在撕扯著我的神經。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
痛苦得幾乎無法呼吸。蘇晴，顧承澤，你們何故害我至此！我情同姐妹的好「閨蜜」，
把我的臉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她卻人間蒸發(fā)找不見人影。
我的前男友落井下石，將我費盡心血創(chuàng)辦的公司鯨吞蠶食！還要用我做實驗！
我像是被關進了無形的籠子里。身后有雙眼睛在盯著我。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如影隨形。
回頭尋找時卻只能看到匆匆而過的陌生面孔。我把臉埋進掌心，指尖冰冷。我想死。
小唐給我留了一瓶安眠藥，讓我失眠吃。張開嘴，把藥片倒進嘴里。吞咽的動作很慢，
像是在告別自己。敲門聲響起時，我的身體沉重，意識模糊。黑暗吞噬一切前，
我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再睜開眼發(fā)現自己躺在一張冰冷的硬板床上。
泛黃的天花板，墻角堆疊著破舊的醫(yī)療設備?？諝庵袕浡瘫堑南舅?，
混雜著一股濃重的鐵銹氣息，令人作嘔。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角落傳來：「你醒了?！?/p>
我猛地轉頭，一個女人坐在折疊椅上。五官精致僵硬，眼睛和面頰深陷，
人瘦得像是一具骷髏?！改闶钦l？」我聲音沙啞，喉嚨干澀。她緩緩抬起頭，
目光默然：「我救了你?！鼓X海中閃過安眠藥和我決然吞藥的瞬間。我以為自己會死，
卻沒想到在這陌生的地方醒來。「你……為什么要救我？」我聲音顫抖，恐懼與疑惑交織。
「你在醫(yī)院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觀察你?！乖瓉砟堑捞骄康哪抗饩谷皇撬?！她靠近門口，
聲音低沉：「你被他們害成這樣，卻要自殺？」「你甘心嗎？你是他們選中的實驗品?！?/p>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重磅炸彈，在我耳邊炸開?！甘裁匆馑?？」我皺眉，不解與憤怒交織。
女人轉身走向門口，聲音里帶著嘲諷：「你是顧承澤的『失敗品』?！顾Ｏ履_步，
回頭看向我?！傅叵抡莸膶嶒烍w，『藝術品計劃』的失敗品?！顾穆曇羧鐏碜缘鬲z深處，
冰冷而絕望。我呼吸一滯，身體僵硬，仿佛被無形的恐懼凍結。
「他們給你注射的根本不是玻尿酸?！顾^續(xù)說道，「而是一種神經重塑劑，
他們管這叫『藝術品計劃』。」我的手指微微發(fā)抖，死死攥著身下的被單。
女人的目光如毒蛇般纏繞著我：「你不是唯一一個受害者?！埂傅憧梢猿蔀樽詈笠粋€?！?/p>
她的每一個字都似重錘，敲打著我的神經?！改闶钦l？怎么知道這些事情？」
她遞給我一個手機。手指蒼白而瘦弱：「這里的東西你會感興趣。還有有影匠的信息?！?/p>
「影匠？」我的聲音帶著顫抖?！傅叵箩t(yī)生，專門為逃亡者做整容手術的人。你可以去找他。
」「不要對任何人透露我的信息?！顾恼Z氣難得帶了一絲溫度。
我手指顫抖地打開手機里的相冊。點開「藝術品計劃·第 06 號實驗體」的視頻。
---畫面幾秒后慢慢亮起來。是一段手術錄像。無影燈下，一個女人被綁在手術臺上。
她的臉被固定在一個金屬支架上，動彈不得。她的眼睛睜著——但沒有任何反應。
「麻醉劑量已經減到最低。」畫外音響起，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們要確保她在清醒狀態(tài)下接受改造?！圭R頭拉近。女人的臉開始被切割。
刀鋒從下巴劃到顴骨，皮膚像布料一樣被撕開。她突然劇烈掙扎?！柑蹎?？」另一個聲音問。
是顧承澤！我的心猛地一縮。他的聲音冷得可怕，「這是神經重塑的第一步?！?/p>
女人開始尖叫。聲音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一樣。我呆愣地看著畫面，死死咬住嘴唇，
指甲掐進掌心。醫(yī)生用一種奇怪的注射器將某種液體注入女人的面頰?！高@是『組合劑』?！?/p>
顧承澤說，「它會讓她的神經末梢重新排列?！埂溉绻晒Γ龝兂晌覀兿胍臉幼?。」
「如果失敗……」他頓了頓，「那就只是又一個廢品?！古说慕新曉絹碓饺?。最后，
完全沒了動靜。我盯著屏幕，呼吸急促。不只是因為害怕，也因為憤怒。這是謀殺！
我快速翻看其他文件夾。
每一個都標著編號 01 號、02 號、03 號……一直到 012 號。那就是我。
我點開另一個視頻。這次是術后記錄。一個女人躺在病床上，她看的臉非?！竿昝馈?。
輪廓清晰，五官精致。但眼神空洞。是黑衣女人！「這是 04 號樣本?！?/p>
顧承澤的聲音再次響起，「她已經適應了新身份。」「她是一個全新的存在了。」
我關掉視頻，手指顫抖。我感覺心里有一團烈火在瘋狂燃燒，火焰滾燙而熾熱，
吞噬了我所有的理智。手機里面裝著他們的罪證和陰謀。我要弄清楚這個「藝術品計劃」
的全部真相。「顧承澤，蘇晴！」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我站在倉庫銹跡斑斑的鐵皮門口。風從背后吹來，帶著一股霉味和機油的腥氣。
「你找誰？」對講機里傳來沙啞的聲音?！赣敖??！刮艺f，聲音里帶著忐忑。
對講機沉默了幾秒?！肝疫@不是美容院?！鼓锹曇粼俅雾懫?，「不接普通人的單，你走吧?！?/p>
我打開手機里的視頻，04 號樣本的術后記錄。女人躺在床上，完美的臉孔，空洞的眼神。
「顧承澤說她是『新存在』?！刮覍χ鴮χv機說，「是她讓我來找你的?！?/p>
「你怎么會認識她？你到底是誰？」聲音終于有了波動。「我也是他們實驗的失敗品?！?/p>
我低聲說。門「咔噠」一聲開了條縫。屋內燈光昏暗，墻上掛著幾張人體面部神經圖。
透明門簾里面好像擺放著一張手術臺。男人臉上的疤痕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
他看了我一眼，「你不怕？」摘下裹在臉上的墨鏡和口罩，「我的臉已經這樣了，
我還怕什么？」他笑了笑，笑得冷而殘酷?！负芏嗳藖碚椅??！顾f，「她們是為了變美，
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埂付闶菫榱顺鸷??！刮野咽謾C推到他面前?！溉绻阍敢鈳臀?，
我可以把這些都交給你?！顾c開我昨晚看過的那一段視頻。臉色陰沉，眼角泛紅，
握緊的雙手微微地顫抖?！改阍敢鈳臀覇?？」我直視著他，「我要報仇！」我說，
「讓他后悔把我當成實驗品?！顾粗?，眼神從慢慢變成認可。他站起身，走到手術臺前。
「我要知道 04 號的下落?！埂甘中g的風險很大，挺不過來你也會死?！埂妇退愠晒?，
也會有并發(fā)癥和引發(fā)長期免疫排斥，你也活不了多久?！顾f。我堅定地點了點頭。
---第二章：深淵凝視。我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有些晃神，刺眼的白光扎進我的眼睛。
好像我又回到那天在躺在醫(yī)美機構注射室里。那本該是為我的人生寫下成功的一筆，
卻成了我噩夢的開始。為了新品發(fā)布會，我特意去挑選禮服。對著鏡子調整了一下領口，
心中默念：「林婉如，你準備好了?！固K晴站在我身后，笑靨如花。她說：「婉如，
你的狀態(tài)真好?！埂敢悄芪⒄{一下狀態(tài)會更好。這里有點塌?！顾p輕捏了捏我的臉頰。
「不是整容，就是稍微打點玻尿酸，讓輪廓更立體?！刮矣行┆q豫。她說：「放心啦，
是熟人開的機構，我常去做護理的。」我點了點頭，為了展現完美狀態(tài)，我選擇相信她。
醫(yī)美機構里燈火通明，墻上掛著各種證書和宣傳海報。
護士微笑著遞給我一張簽字單：「小姐，請您在這里簽個字?！刮医舆^單子，心里有些不安。
但看到蘇晴在旁邊點頭鼓勵，還是簽了字。蘇晴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十分鐘的事，
我常來這兒，絕對安全?！刮姨稍谧⑸涫业拇采希谉霟舸痰醚劬ι?。護士拿著注射器，
動作看起來很熟練，但她的手卻微微顫抖?！柑K晴，你確定這兒沒問題？」我有些緊張地問。
蘇晴坐在一旁，低著頭翻看手機，有些心不在焉?！阜判陌?，我不會害你的?！?/p>
針頭扎進皮膚的那一刻，我皺了皺眉，但還是忍住了疼痛。蘇晴抬起頭，
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敢粫壕秃昧??！顾α耍Φ锰貏e溫柔。打完針后，
護士舉著鏡子讓我查看效果。鏡子里的我面頰豐滿，臉部輪廓立體。
我滿意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余光卻瞥見蘇晴臉上僵硬的笑容。那笑容，像是針尖，
悄悄刺進我的心臟。---臉被毀后，我一直聯(lián)系不上蘇晴。我去了她家，窗簾緊閉，
空氣悶熱。地上散落著衣服、化妝品、高跟鞋。好像屋主離開得很匆忙。
墻上她摟著我肩膀的照片，像姐妹，笑得燦爛。我四處翻找，抽屜拉開，掉落一本日記。
每一頁都寫著「嫉妒」?！杆任衣斆?，比我漂亮，比我有錢?！埂缚伤龖{什么擁有一切？」
「只要一次失敗，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在床墊下的角落找到一部手機。
里面有顧承澤和她的通話錄音。蘇晴的聲音小心翼翼甚至帶著討好：「承澤，
已經給她注射了針劑，沒問題?！诡櫝袧傻穆曇舻统粒骸负芎茫瑒┝靠刂谱×?？」
「控制了藥量……不會死人，但是也有可能會毀容?！乖瓉硭麄冊缇痛ê昧?。這不是意外，
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那一刻，我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崩塌。那些我以為的信任，
瞬間化為烏有。我感到自己被深深地欺騙和愚弄。那種憤怒和震驚交織在一起，
讓我?guī)缀跏チ死碇恰?--我?guī)еC據去報案。警察邊翻著筆錄邊說：「林小姐，
這家醫(yī)美機構我們查過。」「注冊信息是假的。法人身份是偽造的。」
「銀行賬戶開了不到三個月就注銷了?！刮叶⒅??！改琴Y金流向呢？」他合上筆記本。
「你這筆轉賬，最終轉到了一個境外賬戶。」「這段錄音我們也需要刑偵鑒別真?zhèn)?。?/p>
「這種案子最近很多，黑醫(yī)美產業(yè)鏈復雜?！埂干婕熬惩鈾C構，追查程序繁瑣，時間會很長。
」我走出警局。夕陽下，警徽閃著冷光。幾個等采訪的記者舉著鏡頭圍過來。
閃光燈不斷閃爍。路對面，一個黑衣男人從熟悉的轎車里出來。「林小姐，老板想跟你聊聊。
」他在警局門口拽著我上了車。我被帶到了我自己的辦公室。顧承澤坐在我的位置上。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神里藏著刀?！竿鹑??！顾f話的語氣很溫柔，「你的臉傷成這樣，
最好是回醫(yī)院治療。」「別做多余的事。公司的事情我會接手。你不用擔心」
「后續(xù)的治療方案我也替你安排好了。」我的臉憋得通紅。皮膚緊繃得像要裂開。
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我擦掉眼淚。「顧承澤！你這個偽君子！」
「你把我害成這樣，還想裝好人？！」他輕蔑的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但你這樣只會讓人覺得你瘋了?！刮颐偷卣酒饋恚?/p>
把證據摔在他臉上?！改愫吞K晴的勾當，全在這里！」「還有那個黑醫(yī)美機構！」
「你以為我會怕你？！」他只是輕輕拿起一張紙，吹了口氣。紙飄到地上。
「這些證據不會被采納?！顾f。
「因為沒人會相信一個毀容后精神失常了的女人提供的證詞?！顾麛[手。
兩個保鏢上來將架住我。我掙扎著。腳踢、手抓、嘶吼。「你不配做人??！」
他們把我拖出辦公室。我回頭看他，他的嘴角還掛著笑?？次蚁窨匆恢淮顾罀暝墓?。
---第三章：假面重生。手術刀冰冷的金屬觸碰到我的皮膚，我猛然回過神。
「現在后悔還來得及?！刮议]上眼睛，「我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了。」第一刀落下，
從下巴開始，沿著下頜線往上劃開。我能感覺到皮膚被撕裂，像是被劃開的破布。
我咬緊牙關，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悶哼?！改阏娴牟慌滤?？」他問，刀鋒在耳邊劃過。
「怕。」我說，「但我更怕報不了仇?！沟诙堵湎?，骨骼被切割的聲音在耳邊清晰可聞。
咔嚓，咔嚓，像樹枝被折斷。我閉上眼，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死死咬住嘴唇，
直到嘴角滲出血來。血滴在手術臺邊緣，像一朵朵凋零的花。感受著自己的臉一點點變形。
顴骨被削平，鼻梁被拉高，眼角被調整角度。我撐過了這場死亡般的重生。手術結束了，
我看著鏡子里這張陌生的臉，已經不屬于林婉如。術后恢復的這三個月，我像是活在地獄里。
每天只有鉆心的疼痛和大把大把的藥片。我不知道身邊除了蘇晴還有哪些人是顧承澤的同謀。
不能讓他們找到我，我必須斷絕以前所有的人際關系。我找到影匠?！肝倚枰痪呤w?！?/p>
他挑眉，「你瘋了？你要找尸體干什么？」「我消失的這段時間，
顧承澤一直在尋找我的下落?！毫滞袢纭徊荒茉倩钪?，他不會放過我?！顾聊藥酌?，
「你想讓『林婉如』徹底消失？」他說。我點頭。---影匠帶我到他「醫(yī)院」的地下室，
冰柜里一個女孩靜靜地躺在里面?！杆钦l？」我輕聲問。「跟我同一個福利院的妹妹。」
影匠聲音顫抖地說?！肝覀兒?04 都是在福利院一起長大的?！?/p>
「04是顧承澤公司的研究員，有一天她突然失蹤了?！埂笧榱苏?04 ，
她去云境國際找線索，半年前查到失蹤跟顧承澤有關，但是沒過多久她就死了?！?/p>
影匠的聲音帶著哽咽。「我想給她報仇，告訴我 04 的下落，我會幫你！」晚上十點，
郊區(qū)的公寓里。我裹著厚厚的面紗，拍攝了聲淚俱下控訴蘇晴和顧承澤罪行的視頻。
用郵箱把視頻發(fā)給以前合作過的媒體和助理小唐。給她發(fā)了我的遺書，轉了一筆錢，
求她安葬我的骨灰?；鹈缈焖俾?，吞噬著房間里的一切。尸體慢慢地蜷曲，
像是在無聲地吶喊。我站在遠處看著消防車快速地駛來。第二天，
林婉如自殺的新聞鋪天蓋地。「知名女企業(yè)家林婉如毀容在家中自焚，遺體嚴重燒毀」
「警方在公寓發(fā)現死者留下的遺書，排除他殺可能」沒有一條提及顧承澤和蘇晴的罪行。
殯儀館，小唐淚眼婆娑地跟警察確認焦尸的身份。顧承澤的手下跟在小唐的身邊。
「我需要取一塊尸體的組織做 DNA 比對。畢竟只根據尸體就說是林小姐還是有些草率。
」小唐恨恨地瞪著他，卻沒有辦法阻止?！肝覀儦泝x館可以做尸檢和DNA比對，
可以將比對的組織留下，比對完給你提供報告?！狗ㄡt(yī)沉聲說?！覆槐亓耍覀儥C構可以做。
」保鏢拒絕法醫(yī)的提議。跟保鏢一起來的人對法醫(yī)點了點頭。
法醫(yī)背對著保鏢取下一塊燒焦的皮膚組織。幾天后，一場小型追悼會在殯儀館舉行。
顧承澤也出現在追悼會的現場。他面色沉靜，穿著得體的西裝，
給遺像獻花的動作沒有一絲多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站在告別廳外，
撫摸著手臂上那一朵妖嬈的柳蘭，轉身離開。---云境國際寫字樓電梯里。
鏡面倒映出我略顯疲憊的臉。妝容刻意淡了幾分，嘴角微微下垂，和過去的林婉如一模一樣。
電梯門「?！沟匾宦暣蜷_，顧承澤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進來。他站在我身后，
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鏡面。我故意皺眉，咬住下唇，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這一瞬間，
他的眼神停頓了。我保持著這個動作幾秒后，才緩緩轉過頭，朝他微微點頭。他沒說話，
只是輕「嗯」了一聲。電梯里空氣瞬間凝固。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徘徊。
我知道，他注意到我的小動作。第二天，我早早地來到顧承澤常去的咖啡館。點單的時候，
我故意站在他旁邊?！覆缓靡馑?，能讓我過去一下嗎？」我輕聲說道。他側身讓我過去，
眼神不經意地掃了我一眼。我轉身去拿咖啡，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他袖口上?！赴?，
真是對不起！」我迅速掏出手帕擦拭，語氣里滿是歉意。抬手時故意露出手腕柳蘭的紋身。
他盯著我的紋身看了一會兒，抬眼看我。
眼神里閃過一絲探究：「你……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我一邊擦著他的袖口，
一邊搖頭：「應該沒有?！谷缓笪逸p聲補充了一句：「我以前也喜歡喝美式，不加糖?！?/p>
這句話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在他心中激起千層浪。那是林婉如的習慣。
他的手微微一顫，端起杯子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我借著這個機會，緩緩抬起頭，
用溫柔的目光直視他的眼睛。「實在對不起，把你衣服弄臟了。我給你干洗的費用」我說著，
把咖啡杯輕輕放在一旁。他盯著我的眼睛，搖了搖頭。我微微一笑，放下現金，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我又停了下來，故意放慢腳步。讓他看到我走路的姿態(tài)。左腳輕微內八字，
這是林婉如曾經被人詬病的小動作之一。他的眼神緊緊鎖住我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我知道，這次他肯定想起了什么。---第四章：暗網聯(lián)盟。我潛入一場行業(yè)峰會，
坐在后排角落。顧承澤作為主講嘉賓上臺發(fā)言，西裝筆挺，氣場強大。
他的聲音回蕩在會場：「我們的醫(yī)美產品一直以安全、有效為宗旨?！?/p>
臺下記者突然發(fā)難：「顧總，最近網上關于貴公司醫(yī)美產品的負面新聞頻發(fā)，您不回應嗎？」
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他微微一愣，眼神在臺下掃了一圈。
我舉起手高聲說：「我是一名自由輿情顧問，建議您立即啟動第三方調查，并向公眾致歉?！?/p>
我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在安靜的會場中格外刺耳。全場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我。
顧承澤對上眼神，銳利如刀。「你說得對。」他很快調整狀態(tài)，「我們確實該道歉，
而不是掩蓋。」我微笑頷首，坐下時故意將包帶滑落肩頭，
這是林婉如每次緊張或自信時都會做的小動作。他神色復雜，
拿起話筒：「謝謝這位女士的建議。」離開峰會后，我開車跟在他車后，
故意制造一次「追尾」。他下車時臉色陰沉，而我則一臉驚慌地下車。「真不好意思，
剎車失靈了。」我語氣里帶著歉意。他玩味的看了我一會兒：「你叫什么名字？」
我愣了一下，回答：「沈知夏?！顾吐曋貜土艘槐椋袷窃诖_認什么：「沈知夏……」
我點頭，心里卻暗自警惕。他突然又問：「你是做什么的？」「我是做公關的?！刮一卮?，
眼神直視他。他微微一笑，眼神卻依舊深邃：「做公關的？難怪這么會說話?！刮倚α诵?，
沒再多說。---我又一次出現在顧承澤參加的慈善酒會上。他正在和幾位投資人交談，
我站在遠處，默默觀察。一名攝影師靠近我身邊，舉起相機。我側身一笑，那個角度，
是他最熟悉的樣子。林婉如曾在這個位置拍過一張照片。閃光燈亮起的那一刻，顧承澤轉頭。
他的眼神瞬間凝固，酒杯一晃，紅酒濺在桌布上，像血痕一樣刺眼。
全場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他快步走過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我：「你是誰？」我微笑，
語氣平靜：「一個想為你工作的公關顧問?！顾聊?，忽然笑了一下：「你很特別?！?/p>
「不是特別，只是知道該怎么讓你記住我。」我說完，轉身離開。幾天后，
我收到一封郵件：「顧總想見你一面，請來公司面試?！棺哌M辦公室，顧承澤坐在辦公桌后，
手里拿著我的資料。他抬頭看我，眼神深沉：「沈小姐，你很擅長制造『偶然』。」
我笑了笑：「我只是知道，有些事，靠等待永遠得不到?！顾仙衔募A，
靠在椅背上：「你知道我為什么給你這個機會嗎？」
我的語氣意有所指：「應該不止是因為我的業(yè)務能力。」他笑了，
笑容里藏著試探：「沈小姐真是聰慧過人?！刮覜]有回答，只是一直注視著他。
空氣仿佛凝固，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我能感覺到他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像是在尋找什么。
「沈小姐，很像我的一位故人?！顾穆曇敉蝗蛔兊玫统?。
我微微一笑：「能讓顧總這么在意的，一定是對您非常重要的人?！顾o緊盯著我的眼睛，
似乎想要從我的眼神中找到答案。顧承澤為你編織的網已經慢慢展開。---周六早上，
我接到了陳默的電話。陳默是個黑客，跟我有同樣的目的，報仇！
他的妹妹也是非法醫(yī)美機構的受害者。他一直追查醫(yī)美機構，
卻沒機會接觸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這讓我有機會拉攏他。
我給他發(fā)了一封匿名郵件：「我知道你妹妹死亡的真相?！埂溉绻阍敢鈳臀?，
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顾麤]有回答。但我早有準備。第二天我出現在他公司后巷的吸煙區(qū)。
他果然在那里，低頭抽煙，眼神里藏著壓抑的怒火?！改阒牢沂钦l？」他問，語氣警惕。
我點開視頻把手機遞給他：「你妹妹陳念，在『悅顏醫(yī)美』注射失敗后去世。」
他顫抖地握著手機，猛地抬頭看我，眼神震驚又憤怒?！改闶钦l？」他低聲吼道。
「一個和你妹妹一樣，被毀掉人生的女人?！刮艺f，「我不想騙你。我想報仇，
想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顾麤]有說話，轉身離開了。
當天夜里我收到了他的信息：「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調查蘇晴所有的郵箱和私人電腦信息，監(jiān)控顧承澤的私人郵箱，
查他的私人電腦和手機信息?！埂改阋詾橛梦颐妹玫氖戮湍芸刂莆遥俊?/p>
「你應該看了我發(fā)給你的內容，我要報仇，你也想報仇，我們可以合作?！埂肝铱梢詭湍?，
我確實也想讓他們死?！刮抑溃艺业搅苏嬲拿擞?。這是一場由傷痕與仇恨編織的聯(lián)盟。
---「查到蘇晴的位置了，」
陳默急切的說「她的手機定位最后的位置顯示在郊區(qū)水庫附近。我黑進了她的手機，
里面有幾個加密的文件，我正在破解密碼」她為什么要去這么偏僻的地方？
「把蘇晴的位置發(fā)給我，我要去找她?！箍斓剿畮旄浇铱吹搅藥纵v警車和一些圍觀的村民。
將車停在遠處，我走進人群詢問：「前面出什么事了？」「有幾個早上來釣魚的人，
在水庫里發(fā)現淹死人了！」一個阿姨說。「淹死人了？男的還是女的？」「一個姑娘，
好像是為情自殺，釣魚的說岸邊鞋子旁邊有遺書呢。」我慢慢地往旁邊移動，
看到白布遮蓋下的右腳踝有一塊紅色的胎記。是蘇晴的腳，她曾說要把胎記紋成一朵花。
蘇晴死了，死得無聲無息。警察勘驗現場沒有發(fā)現異常，以自殺結案了。
但我知道她不可能是自殺，她是會游泳的。現場布置得這么完美，一定是有人在掩蓋真相。
我撥通陳默的電話：「幫我看一下水庫附近還有什么建筑，
蘇晴不會無緣無故來這么偏僻的地方。」「有一個廢棄的小型食品加工廠，離水庫不遠?！?/p>
我避開人群走到廢棄工廠，看見顧承澤的手下從工廠出來。我躲在草叢里，
等他們開車走遠才小心翼翼地走進工廠。工廠破敗不堪，遍地垃圾，隱隱殘余食品的腐臭味。
一眼看過去，什么線索都沒有。我不死心地反復查找。
終于在一個破敗的流水線的縫隙里找到一個文件袋。這時外面?zhèn)鱽砹藙x車的聲音。
我慌忙地將紙張疊好揣進口袋，把文件袋又放回縫隙中。躲在旁邊的一堆廢料后面，
雙手緊緊地捂住嘴?！改愦_定剛剛看到有人進來？車都開出去幾十米了，你看清楚了嗎？」
來人是剛才離開的顧承澤的兩個手下。「我看到一個人影走進去了，
也不知道蘇晴那女人到底藏了什么。反正咱倆什么也沒找到，
不如直接放火把這里燒了更保險?！拐f完，兩人倒出汽油，點著了火。看著蔓延的火勢，
我握緊口袋。---第五章：藝術暴君。一身狼狽地回到家，我將蘇晴留下的文件發(fā)給陳默。
紙上寫著一個海外銀行賬號和幾個人名?！改悴椴檫@個賬號和這個名單上的人，
他們跟顧承澤的公司有什么關系。」陳默發(fā)給我一封加密郵件。是蘇晴發(fā)給自己的郵件，
時間是她死亡前三小時。郵件里有兩段錄音?！赋袧?，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按照你說的做，就能把我變成完美的女人?！?/p>
「我都按照你要求做了，可我不想再繼續(xù)了，求你放過我和我的家人。」
蘇晴的聲音里是滿滿的乞求。「蘇晴，」顧承澤冷冷地說，「如果你現在退出，就等于背叛。
你知道背叛我的后果?！刮议]上眼，喉嚨發(fā)緊。第二段錄音里蘇晴的聲音顫抖、帶著哭腔。
「我知道我這么做是錯的，可是我不甘心！」「我嫉妒她！」
「我們都是從一個地方走出來的，她的家庭甚至還沒有我好，憑什么她處處比我成功！
只是因為她比我長得好看！」「顧承澤給了我一個新的選擇?！埂杆f，
只要我能讓她『改變』，我就不再是過去的蘇晴?！埂肝視蔀楦昝赖娜?。」
「可是……我真的還算是人嗎？」「我回不了頭了。」錄音到這里戛然而止。
原來她也成了「藝術品計劃」的一部分。不只是幫兇，她也是受害者。我咬緊牙關，
眼淚滑落。我痛恨蘇晴對我們友情的背叛，也憐憫她的無知。---我坐在電腦前，
加密壓縮包里是云境國際七家分院的整容失敗案例。還有偽造的舉報信。
我把那些失敗案例整理好，照片一張張翻過去。腐爛的臉，扭曲的嘴，縫線裂開的眼睛。
我看得很認真，像是在看自己的倒影?！改銈儾皇窍矚g玩藝術品嗎？」
「那我就送你們一件爆炸性的。」郵件發(fā)給全網最毒舌的醫(yī)美博主。他靠扒黑料起家，
粉絲四百萬，專撕大牌機構。附言只有一句話：「你想出名嗎？送你一個瓜?！垢郊且曨l，
錄音和名單。我告訴陳默：「郵件已經發(fā)送了?！埂脯F在就爆料有很大的風險，
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刮艺f「放心，只要確保不會查到我們的任何信息就可以」
黑客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投遞給調查記者的資料，匿名郵箱，不留痕跡。第二天中午，
熱搜炸了。#云境國際整容事故##人體實驗##毀臉日記#全網都在瘋傳。
微博評論區(qū)像炸鍋的油，全是尖叫、震驚、轉發(fā)、截圖。有人不信。有人跪了。
有人已經開始聯(lián)系律師準備起訴。云境國際門口站滿了鏡頭和人。有人舉著牌子，
寫著「還我臉」。我站在頂樓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亂成一團。手機震動?！割櫩傉鹋?，
召開緊急會議?！棺哌M會議室后，所有人都低著頭。顧承澤坐在主位，眼神像刀子。
他問：「是誰干的？」沒人敢說話。我輕輕開口：「可能是內部泄密，
也可能是競爭對手栽贓?！顾D頭看我。目光對上。---這次輿論風波之后，
顧承澤看我的眼神產生了變化。那眼神不是對有能力下屬的欣賞，
更像是對一個新獵物的好奇和志在必得。為了穩(wěn)住公司股東和品牌的聲譽，
公關部特意舉辦了一場酒會。邀請了社會各界名流和知名企業(yè)家。眼睛掃過每個人的面孔。
他們非法實驗需要大量的資金和人力的支持。那些支持者或許就在這些人里。燈光昏黃，
音樂低緩。顧承澤在人群中如魚得水地寒暄著。他走過來，
遞給我一杯酒：「一會有時間聊聊？」「謝謝?！刮椅⑿Γ覆贿^我還有點事要處理?！?/p>
他笑著離開，繼續(xù)跟其他人寒暄。休息室里，他靠在沙發(fā)上，神情比平時放松了些。
「事情處理完了？」他聲音慵懶。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到第三杯的時候，
我眼神迷離、動作遲緩、嘴角帶笑地「半醉」。我知道顧承澤在看我。
他喜歡看女人失控的樣子。就像他喜歡看她們被改造前和改造后的對比圖。
我說：「你知道嗎……我在海外做過一次秘密整容?！孤曇糨p飄飄的，像煙。
「不是普通的手術。」「是……作品?！刮夜室庹f「作品」。果然，他端起酒杯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