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照顧車禍重傷,雙腿殘廢的楚希洲,虞茵放棄了大好前途,沒名沒分的跟在他身邊五年。
她護著他從頹廢陰鷙到意氣風發(fā),接手家族集團,大權在握。
全帝都的人都知道,楚希洲有多愛虞茵。
他為了她豪擲千金,拍下上億的頂級珠寶。
他親手策劃奢華隆重的婚禮,只為了實現(xiàn)她的夢想。
只要她皺皺眉,他心疼的恨不得命都給她。
可只有虞茵知道,這樣愛她的楚希洲,在婚禮前夕,瞞著她,和剛回國的白月光領了證。
他不舍得白月光受委屈,也不舍得白月光的兒子受人指點。
卻唯獨舍得欺騙她。
她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男人心中的一根草。
卑微五年,犯賤五年,她徹底悔悟,轉身答應家族聯(lián)姻。
這個男人,她不要了。
婚禮當天,兩輛婚車相遇,看著身披白紗的虞茵。
向來矜貴冷漠的男人直接瘋了!
……
“茵茵,你真美?!?/p>
巨大的落地鏡里,身穿白色定制婚紗的虞茵,身姿婀娜,眉眼如畫,巴掌大的臉上,五官精致嬌艷。
楚希洲站在她的身后,寬厚的手掌緊緊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滾燙的呼吸順著她嫩白的頸間緩緩上移,灼熱的氣息燙的她一陣心悸。
“希洲,你別鬧,外面還有人呢?!庇菀鹁o繃著身子,紅著臉小聲嚶嚀。
“怕什么,反正咱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p>
男人微涼的指尖順著鏤空的后背一點點滑進女人柔軟的腰肢……
“不,不行……”
潔白的貝齒緊緊咬著唇角,虞茵的身子忍不住的戰(zhàn)栗,亂著呼吸低聲阻止。
“傻瓜,我逗你的?!?/p>
看著女人手足無措的可愛模樣,楚希洲將手收回,攬住她的腰肢低聲輕笑。
“我保證過會聽你的,把最重要的第一次留在咱們得新婚夜,等咱們新婚夜,我要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聽到葷話,虞茵小臉泛紅,剛想開口。
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在狹小的更衣間響起。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楚希洲下意識的看了眼虞茵,而后轉過身才將電話接通。
虞茵紅著臉站在一旁,余光掃過楚希洲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陳少元,楚希洲最好的三個兄弟之一。
“說!”
“希洲,你和趙云嫣是怎么回事?微博上都炸了!”陳少元焦急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
趙云嫣。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虞茵的心頭微震,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楚希洲。
緊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收緊,楚希洲身子微僵,而后用流利的法語開口道:“我這邊不方便,用法語?!?/p>
電話那頭,陳少元先是愣了一下,才深吸口氣,用法語繼續(xù)說道。
“希洲,你今天上午和趙云嫣去民政局領證的照片全被狗仔爆出來了!”
“五年前,你為了救她雙腿盡廢,被楚家放棄,像個破爛一樣被扔去老宅,她卻為了那狗屁的演藝夢想,拋下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去了法國,這些你都忘了嗎?”
晦澀的語言快速在大腦中轉化成了熟悉的中文。
虞茵低垂著眉眼,整個人如墜冰窖,身子控制不住地戰(zhàn)栗。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當年她為了能夠更好的與楚希洲并肩站在一起,所做的那些努力,所學習的那些語言,竟然有一天會用在這里。
一雙劍眉緊緊的擰在一起,墨色的眸底閃過一抹晦暗,楚希洲緊抿著薄唇,聲音低沉:“我沒忘,但她現(xiàn)在的處境很艱難,如果我不出手幫她,她就要被她的養(yǎng)父母賣給老男人去做老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去受苦?!?/p>
“楚希洲,你真的是瘋了!”
電話那頭,陳少元聲音沙啞的低吼,“我問你,虞茵怎么辦?如果不是虞茵對你不離不棄,照顧你,幫你日復一日的復健你的雙腿根本不可能恢復,下個月你們就要結婚了,你怎么可以背叛她?!”
“我沒有背叛她!”下意識的,楚希洲冷聲反駁,“我結婚的消息會封鎖,我和茵茵婚禮也會照常舉行,至于結婚證,我會瞞著茵茵辦一個假的?!?/p>
“你能瞞一時,難道還能瞞一輩子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虞茵知道了,怎么辦?”
“茵茵不會知道的!”楚希洲說的十分果斷!
只要不讓虞茵發(fā)現(xiàn),他就有自信能維持她和趙語嫣之間的平衡。
虞茵對他有多愛,他的心里十分清楚,他篤定,哪怕真的有一天,就算虞茵發(fā)現(xiàn)了這一切,也絕對不會離開他!
“你知不知道,趙云嫣她這次回國,還帶著一個孩子?”
楚希洲垂著眼眸,聲線緊繃,“我知道,孩子需要一個父親,我和嫣嫣結婚后,他就能避免受到流言蜚語的傷害?!?/p>
電話那邊,陳少元還想說什么,楚希洲匆匆掛了點電話。
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剛剛還洋溢著幸福的臉上此刻已經(jīng)變得煞白,淚水模糊眼睛,虞茵只覺得頭皮陣陣發(fā)麻。
趙云嫣回來了,楚希洲不想讓她受苦,所以娶了她……
趙云嫣的孩子也跟她一起回來了,楚希洲擔心孩子受傷害,所以甘愿喜當?shù)?/p>
那她呢?她算什么?
一個老媽子,一個暖床工具,一個……只需要一點甜言蜜語,就能為了公司干到死的牛馬?
五年的時間,只是一個笑話嗎?
憤怒,屈辱,難過,委屈,各種情緒充斥在胸口,堵得虞茵連呼吸都開始困難,身子陣陣發(fā)軟,下意識的,她猛地抓住了一旁的衣架。
勉強將身子穩(wěn)住,她紅著眼眶死死的盯著男人的背影,想要問問他,自己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希洲,你……”
“叮叮~”
一道特別的微信提示音響起,打斷了虞茵的話。
看到上面的消息,楚希洲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茵茵,乖,我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你試完婚紗就自己回家吧?!?/p>
說完,他根本連看都沒再看虞茵一眼,一邊回著消息,一邊快速轉身離開了試衣間。
“砰——”
重重的關門聲在耳畔響起。
早就支撐不住的虞茵徹底跌坐在了地上,抬起手,摸著臉上冰涼的淚水,她的嘴里全是苦澀。
到底是什么緊急的事情,是她這個貼身秘書都不知道的呢?
就算用腳趾頭去想,她也知道,剛剛給楚希洲發(fā)微信的人到底是誰。
疼,心真的好疼,疼的她五臟六腑都痙攣了起來,胸口的薄紗因為右手用力的抓緊,此刻已經(jīng)變得褶皺不堪。
虞茵紅著眼睛看著鏡中的自己,大顆大顆的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緞面的婚紗上,綻開點點淚花。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外面響起服務員的談話聲,虞茵才深吸口氣,撐著雙臂,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來。
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鏡中滿是狼狽的自己,唇角溢出一抹譏諷,“真難看!”
她卑微如塵,自甘犯賤的樣子,真難看!
她掏心掏肺的在楚希洲身邊呆了五年,卻依舊捂不熱他那顆冰冷的心。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她不要了!
猛的抬手,虞茵將頭上的白紗狠狠扯下!
快速的換掉身上的婚紗,將臉頰上的淚水抹掉,拿出粉餅仔細補妝。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卻又帶著幾分決絕!
深吸口氣,看著鏡子里已經(jīng)恢復如常的自己,虞茵抱起厚重的婚紗,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之前在咱們家訂婚紗的楚先生,昨天突然打電話來店里,又加急定了另一套婚紗,這有錢人都這么豪橫嗎?”
“那誰知道啊,但我可是聽說,兩套婚紗的尺寸不一樣呢……”
“什么?難道是給兩個女人訂的?”
腳下的步子猛地僵住,緊抱著婚紗的雙手微微輕顫,聽到對方說的那些話,她只覺得胸口錐心刺骨的疼。
“虞小姐,婚紗您還滿意嗎?”
“這件婚紗是楚先生特意花大價錢找國外的設計師為您量身定制的,您……”
“不滿意,退了吧!”將婚紗放到等候在外面的服務員手中,虞茵咽下喉腔里那些難言的情緒,冷冷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從婚紗店出來的第一時間,她便從包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外公,我同意回去聯(lián)姻,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一個月后,我就回去結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