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結(jié)束后的安靜里，霍肆低頭看著懷里熟睡的糖糖。
她的呼吸均勻而輕淺，睫毛在暖黃的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嘴角還微微上揚(yáng)，像是做了什么美夢。
霍肆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觸感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的手掌還停留在她的腰間，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肌膚的溫度。
再往下一點(diǎn)，是睡裙下纖細(xì)的腿，蜷縮著靠在他身上，毫無防備。
太危險(xiǎn)了。
霍肆閉了閉眼，喉結(jié)滾動，體內(nèi)的躁動像是一頭困獸，叫囂著要沖破牢籠。
他深吸一口氣，手臂微微用力，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唔……”糖糖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哼了一聲，腦袋靠在他肩上蹭了蹭，像只撒嬌的小貓。
霍肆的呼吸一滯，差點(diǎn)又要把人放回沙發(fā)上。
“汪！”將軍不知何時(shí)蹲在了他腳邊，歪著頭看他，狗眼里滿是“你在糾結(jié)什么”的疑惑。
霍肆咬了咬牙，低聲對自己說：“……現(xiàn)在還不是時(shí)候?！?/p>
他抱著糖糖走出1801，將軍搖著尾巴跟在后面，一副“我監(jiān)督你”的架勢。
站在1802門前，霍肆單手托著糖糖，另一只手熟練地輸入密碼——180310，覃糖糖的生日。
門鎖“滴”的一聲解開，他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去，生怕驚醒懷里的人。
糖糖的房間比他的更溫馨，床上堆著幾個(gè)毛絨玩偶，書桌上散落著畫稿和彩鉛，空氣里還飄著淡淡的柑橘香。
霍肆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床上，拉過被子蓋好。
糖糖在睡夢中翻了個(gè)身，抱住了旁邊的兔子玩偶，嘴里還嘟囔了一句模糊的夢話。
“……霍肆……笨蛋……”
他忍不住低笑，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gè)輕吻。
“晚安，糖糖?！?/p>
他本想就此離開，可視線落在她微微張開的唇上，又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再次低頭，輕輕含住她的下唇，溫柔地吮了一下。
糖糖在睡夢中“嗯”了一聲，無意識地回應(yīng)了這個(gè)吻。
霍肆的理智差點(diǎn)崩斷，他猛地直起身，大步走向門口，生怕再多待一秒就會失控。
將軍蹲在門口，一臉“我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回到1801，霍肆直接沖進(jìn)了浴室，冷水從頭頂澆下，卻澆不滅體內(nèi)翻騰的熱意。
他撐著墻壁，低頭喘息，腦海里全是糖糖睡著時(shí)毫無防備的樣子。
她的睫毛，她的嘴唇，她蜷縮在他懷里的溫度……
“操……”他低聲咒罵，一拳砸在瓷磚上。
五年特種兵生涯練出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走出浴室時(shí)，將軍正趴在他的床上，一臉嫌棄地聞了聞被單，然后跳下來，叼著自己的狗窩去了客廳——仿佛在說：“你今晚不配跟我睡?！?/p>
霍肆懶得跟一只狗計(jì)較，倒在床上，摸出手機(jī)看了眼時(shí)間——凌晨1:23。
他點(diǎn)開相冊，翻到今晚在餐廳拍的照片。
糖糖舉著提拉米蘇對他笑的樣子，在昏暗的燈光下美得不像話。
手指滑動，下一張是兩人在摩天輪上的自拍，她的臉紅撲撲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再下一張……
是糖糖睡著時(shí)他偷偷拍的側(cè)臉。
霍肆盯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最終設(shè)置成了手機(jī)屏保。
第二天清晨，霍肆頂著黑眼圈打開房門時(shí)，將軍正蹲在門口，嘴里叼著狗繩，一臉“快帶我出去”的催促。
“知道了?！被羲寥嗔巳嗵栄?，彎腰給將軍系上牽引繩。
出門時(shí)，他下意識看了眼1802的門，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去敲門——糖糖昨晚睡得晚，應(yīng)該還沒醒。
電梯里，將軍突然用爪子扒拉他的褲腿，然后抬起前爪，比劃了一個(gè)“抱抱”的動作。
霍肆挑眉：“干嘛？”
將軍又比劃了一遍，然后翻了個(gè)白眼，仿佛在說：“學(xué)學(xué)人家糖糖，睡覺都要抱玩偶，你連狗都不抱?！?/p>
霍肆：“……你成精了？”
將軍不屑地扭過頭，尾巴一甩，率先走出電梯。
遛完狗回來，霍肆特意繞去小區(qū)門口的早餐店，買了糖糖最喜歡的豆?jié){和奶黃包。
站在1802門前，他剛要輸入密碼，門卻突然從里面打開了。
糖糖穿著睡衣，頭發(fā)亂蓬蓬的，手里還拿著垃圾袋，顯然是要下樓丟垃圾。兩人四目相對，同時(shí)愣住。
“早、早安……”糖糖的臉?biāo)查g紅了，手指揪著睡衣下擺，眼神飄忽。
霍肆的目光落在她鎖骨上的一處紅痕——是他昨晚不小心留下的。
他的眸色一暗，隨即舉起手里的早餐：“買了你愛吃的。”
糖糖眨了眨眼，突然笑了：“你怎么知道我剛醒？”
“猜的。”他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接過她手里的垃圾袋，“先去吃，一會兒我下去丟?！?/p>
糖糖乖乖點(diǎn)頭，轉(zhuǎn)身往屋里走，卻沒注意到霍肆盯著她的背影，眼神幽深得像狼。
將軍在一旁嘆了口氣，用爪子捂住眼睛——
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