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nèi)ゲ蛷d吃飯。"
霍肆站在門口，語氣自然得仿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覃糖糖張了張嘴，拒絕的話在舌尖轉(zhuǎn)了一圈，最終還是咽了回去。
"好、好啊……"她小聲應道，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
一轉(zhuǎn)身，她就懊惱地捶了下自己的腦袋。
怎么又這么輕易答應了？明明應該拒絕的！明明應該保持距離的！
霍肆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她這副自我嫌棄的小模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需要我等你嗎？"
"不、不用！"覃糖糖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跳起來，"我馬上就好！"
五分鐘后，她換了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挎著一個小包走了出來。
霍肆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喉結(jié)微動——這條裙子襯得她的皮膚更白了，腰線收得恰到好處，裙擺下的小腿纖細筆直。
"好看。"他簡短地評價道，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
覃糖糖的臉"唰"地紅了，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謝、謝謝……"
將軍適時地湊過來，用鼻子拱了拱她的手，打破了這微妙的氛圍。
"將軍也去嗎？"她蹲下來揉了揉狗狗的腦袋，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嗯，那家店是我朋友開的，有包間。"霍肆掏出車鑰匙，"走吧。"
走到停車場，覃糖糖剛要自己開門，霍肆已經(jīng)搶先一步拉開了副駕駛的門。
"上車。"他單手撐在車頂，微微俯身，距離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須后水味道。
覃糖糖屏住呼吸，迅速鉆進車里，生怕他聽見自己如鼓的心跳聲。
將軍則輕車熟路地跳上后座，一臉期待地看著前方，尾巴搖得像個小風扇。
"它好像經(jīng)常出門？"覃糖糖系好安全帶，試圖找話題緩解緊張。
霍肆啟動車子，余光瞥了她一眼："嗯，以前在部隊時它就是我的搭檔，退役后跟我一起回來了。"
"搭檔？"
"軍犬。"霍肆簡短地解釋，"立過三等功。"
覃糖糖驚訝地回頭看了眼將軍，后者驕傲地昂起頭，仿佛聽懂了他們在夸它。
"好厲害……"她小聲感嘆，突然覺得這只大狗更可愛了。
霍肆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說："它喜歡你。"
"真、真的嗎？"
"嗯。"霍肆轉(zhuǎn)動方向盤，"它平時對陌生人很警惕，從不會這么快親近別人。"
覃糖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將軍的頭。
狗狗立刻湊過來，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她的手指。
霍肆從后視鏡里看著這一幕，眼神柔和下來。
餐廳位于城郊一處安靜的院落，裝修古樸典雅。
正如霍肆所說，老板是他朋友，見到將軍不僅沒阻攔，還熱情地招呼他們進了最里面的包間。
"還是老位置，霍哥。"老板沖霍肆擠擠眼，目光在覃糖糖身上停留了一秒，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覃糖糖害羞地往霍肆身后躲了躲，手指不自覺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霍肆眼神一暗，他不動聲色地往她那邊靠了靠，擋住老板探究的目光。
包間很寬敞，中間是一張矮桌，周圍放著舒適的坐墊，角落里還專門為將軍準備了一個水盆。
"坐。"霍肆指了指靠窗的位置。
覃糖糖小心翼翼地坐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菜單。翻開一看，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上面全是家常菜，價格卻很實惠。
"點你愛吃的。"霍肆給她倒了杯檸檬水。
覃糖糖咬著嘴唇瀏覽菜單，最后點了一份糖醋排骨、清炒時蔬和一碗番茄蛋湯。
"就這些？"霍肆挑眉。
"嗯……"她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又補充道，"你、你喜歡吃什么？再加點吧。"
霍肆盯著她看了兩秒，突然笑了："你愛吃的就是我愛吃的。"
"！"覃糖糖手一抖，差點打翻水杯。
這男人怎么回事！怎么動不動就說這種讓人心跳加速的話！
霍肆看著她通紅的臉頰，滿意地合上菜單，對服務員說："就這些，再加一份紅燒肉和兩碗米飯。"
服務員離開后，包間里一時安靜下來。覃糖糖局促地低頭玩著手指，不知道該說什么。
將軍察覺到她的緊張，走過來把腦袋擱在她腿上，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尾巴輕輕搖晃。
"它真的很喜歡你。"霍肆的聲音突然響起。
覃糖糖抬頭，發(fā)現(xiàn)他正專注地看著她，眼神溫柔得不可思議。
"我、我也喜歡它……"她小聲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梳理著將軍的毛發(fā)。
霍肆輕笑一聲："只是它？"
"！"覃糖糖猛地抬頭，對上他含笑的雙眼，頓時明白自己被套路了。
"我、我……"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不出話，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霍肆沒有繼續(xù)逗她，而是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個距離比剛才更近了，覃糖糖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和陽光的味道，讓她頭暈目眩。
菜很快上齊了，糖醋排骨色澤紅亮，香氣撲鼻。覃糖糖夾了一塊，小口咬了下，眼睛立刻瞇了起來——太好吃了！
霍肆看著她滿足的表情，眼神柔和："喜歡？"
"嗯！"她用力點頭，"外酥里嫩，酸甜適中，比我媽媽做的還好吃！"
霍肆輕笑，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她碗里："嘗嘗這個，是他們家的招牌。"
覃糖糖乖乖吃下，眼睛又亮了幾分："好好吃！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看著她吃得開心的樣子，霍肆的食欲也好了起來。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投喂她的感覺，看她像只小倉鼠一樣鼓著腮幫子咀嚼，心里某個地方軟得一塌糊涂。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他忍不住伸手擦掉她嘴角的醬汁，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無數(shù)次。
覃糖糖僵在原地，筷子都差點掉在地上。
"臉怎么這么紅？"霍肆明知故問，"太辣了？"
"不、不是……"她慌亂地搖頭，端起水杯猛灌了一口。
霍肆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心里癢癢的。
自己越來越喜歡逗她，看她臉紅的樣子，聽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聲音，甚至她每次害羞時揪衣角的小動作，都讓他心動不已。
將軍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狗眼里滿是無奈——主人談戀愛的樣子，真是沒眼看。
吃完飯，夜色已深。
回程的車上，覃糖糖因為吃得太多，加上一天的疲憊，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霍肆從后視鏡里看到她歪著腦袋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調(diào)高了空調(diào)溫度，把音樂聲調(diào)到最低，車速也放慢了些。
將軍從后座探出頭，輕輕舔了舔覃糖糖垂落的手，然后被主人一個眼神制止了。
"我的。"霍肆用口型無聲地說。
將軍翻了個白眼，趴回去假裝睡覺。
車子緩緩駛?cè)胄^(qū)，停穩(wěn)后，霍肆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推了推覃糖糖的肩膀："糖糖，到了。"
"唔……"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時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霍肆看著她睡眼惺忪的樣子，心里軟成一片："我送你上樓。"
"不、不用了……"她揉著眼睛，聲音還帶著睡意，"我自己可以……"
話雖這么說，下車時她還是差點絆了一跤，幸好霍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小心。"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cè)，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
覃糖糖站直身體，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謝："謝、謝謝……"
霍肆沒有松開手，而是順勢牽住了她："走吧，送你到家門口。"
夜風微涼，他的手掌卻溫暖干燥，牢牢包裹著她的手。
覃糖糖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
將軍跟在他們身后，看著主人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搖了搖頭
看來以后，它的狗糧要加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