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的笑容戛然而止,看向去而復(fù)返的常萍,有些不高興,“大姐,你這進(jìn)來都不知道敲門嗎?你的教養(yǎng)呢?”
作為老大,常萍最喜歡的就是說教弟弟妹妹,當(dāng)然說教的對象大多數(shù)是常歡,教養(yǎng)二字更時常掛在嘴邊。
只是原身性格有些怯懦,被大姐說教不管對還是錯,都很少分辨。原身那樣的性格可以說跟常萍有很大關(guān)系。
常歡就不一樣了,這輩子吃什么都沒吃過虧,最大的虧就是早上昏昏沉沉的時候被常萍掐的肩膀,這會兒喝了靈泉指甲印估計都快消退了。
指甲印可以消除,仇恨消除不了,常歡眼神不善的看著常萍,常萍心中的疑惑更多,“常歡,你搞什么鬼?”
“搞鬼?”
常歡突然起身,坐在床沿上,抬頭盯著常萍,陰惻惻道,“這樣嗎?”
末世經(jīng)歷過幾年的人大多心理不是很正常,常歡也承認(rèn)自己有點兒惡趣味,喜歡找點兒刺激,現(xiàn)在常萍不就給她提供機(jī)會了?
裝神弄鬼什么的,她好喜歡啊。
關(guān)門回身,常萍對上常歡陰惻惻的一張臉,頓時嚇了一跳,渾身有些發(fā)毛,聲音都開始顫抖,“你、你干嘛?”
“搞鬼啊,哈哈哈哈哈!”
常歡蹭的站起來,沖向常萍,齜牙咧嘴,面目猙獰,雙手直接掐在常萍的脖子上,“你不是說我搞鬼嗎,我當(dāng)然要搞給你看啊,常萍啊,你害的我好慘啊?!?/p>
常萍瞪大眼睛,面露驚恐,畫著精致妝容的一張臉都有些扭曲。
常歡越發(fā)覺得有意思,低低頭讓長發(fā)垂落下來遮擋住視線,又嗚嗚的哭了起來,學(xué)著她媽譚瑩的聲音道,“萍萍,我在下面好冷,你來陪我好不好……”
“?。。?!”
常萍的叫聲尚未出口,脖子就被掐住,呼吸都緊張起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憑空抓著,想要去解救自己的脖子,可脖子在常歡手里慢慢收緊,常萍呼吸逐漸減少,雙眼瞪的老大,眼睛里的恐懼逐漸增強。
完了,怎么辦?
常萍想喊叫都喊不出來,她以為她就要死了。
淅淅瀝瀝的水聲讓常歡不禁皺眉,低頭一看,常萍竟然嚇尿了,雙腿抖的跟篩子一樣,可憐的要命。
可憐嗎?
不,真正可憐的人已經(jīng)死了。
常歡一點都不同情這個女人。
生命流逝時的恐懼足以摧毀一個人,常萍眼前發(fā)黑,,感覺自己就要死了。
然而這時候常歡卻突然松開手,將她狠狠摔在地上,讓她倒在那攤發(fā)黃的尿液上。
顏面全無,自尊心被常歡踩在地上。
只是此時的常萍已經(jīng)完全生不出指責(zé)的想法,雙手捂著脖子劇烈的咳嗽。
常歡坐在床沿上笑瞇瞇的看著她,待她呼吸均勻后,無辜的看著她道,“大姐,你怎么了?”
常萍整個人動作一滯,驚恐的看向常歡。
什么意思?
常歡滿眼都是無辜,不像作假,仿佛剛才的事跟她毫無關(guān)系一樣。
甚至好奇的又問了一遍,“大姐?你怎么了?”
“你、你……”
“我怎么了?”
常歡神色如常,帶著原來固有的怯懦。
常萍張了張嘴,突然想起前幾天自殺的后媽譚瑩,難道是后媽死的不甘心回來找他們報仇了?
可譚瑩的死跟她又沒關(guān)系,要找也不該找她???
如果不是譚瑩,眼前的常歡又是怎么回事?
從中午常歡就有些不對勁,以常歡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會這樣。
常萍越想越害怕,覺得房間內(nèi)的溫度都有些下降。雖說革命開始后破四舊,不能搞封建迷信,可這事兒實在太過詭異了。
她瞥了眼緊閉的房門,和插上的插銷,突然有些后悔。
后媽不會想拉著她陪葬吧?
“沒事?!?/p>
常萍飛快搖頭,故作鎮(zhèn)定的站起來說,“我來就是想問問你餓不餓,需不需要我給你帶點吃的?!?/p>
身上的臟污和尿騷味兒與小命比起來不值一提,做人就是要能屈能伸。
常萍自我安慰。
“這樣啊?!背g伸出手,“帶吃的就算了,我怕你給我下毒,直接給我錢吧?!?/p>
常萍這會兒別說給錢,要什么給什么,她隨身帶著一個手提包,打開手提包慌亂的將里頭的錢和票都抓出來扔到床上,又道,“我去看看大夫好像在喊人了?!?/p>
說完飛快去開門,察覺常歡沒追上來時又覺得奇怪,回頭看向常歡。
常歡對她露出陰森一笑,又飛快收回表情,整張臉更顯陰沉,宛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常萍心里咯噔一聲,再不敢停留,飛快逃竄。
看著常萍逃竄,常歡頓時覺得無聊,將床上的錢和票收攏起來時還感慨,常家是真有錢啊,常萍隨身帶著的都能有上百塊,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票據(jù),要知道這年月工人的工資才二三十塊,上百塊那就是巨款。
怪不得大家都罵資本家是吸血鬼,她現(xiàn)在也想罵。
不過常家有錢好啊,都會成為她的。
想想都覺得美。
錢和票直接放空間,順手從空間掏出蛋白粉給自己沖了一杯,吃完這些又吃正經(jīng)八百的午飯。
外頭腳步聲響起時,常歡已經(jīng)吃的飽。
按照常歡想法,常萍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來。
但顯然她小瞧了這位常家大小姐,在弄死常歡這件事上格外有毅力也格外有膽識。
這一次不光她來了,連她的對象徐洪斌也跟著來了。
兩人鬼鬼祟祟,身上都穿著醫(yī)生穿的白大衣,戴著厚厚的棉布口罩。徐洪斌手里還握著東西背在身后,肯定沒憋什么好屁。
常萍將門直接從里面插上,跟徐洪斌對視一眼,默契的點點頭,直接朝常歡走了過來。
常歡站起來,抱著胳膊看他們,“大姐,干什么?”
“小妹,你別怪我,我覺得你精神有點問題,所以喊了洪斌過來幫幫你?!?/p>
常萍說的大義凜然,跟徐洪斌左右包抄常歡,直到這時常歡才發(fā)現(xiàn),徐洪斌手里拿著的是一個針管,里頭有不知名液體。
好家伙,這是直接給她上這個?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但腳丫子也知道不是什么好東西。
最近外頭亂糟糟的,醫(yī)院里也人心惶惶,想弄死個人可太簡單。
徐洪斌雖然稀罕常歡這張臉,但更稀罕常家的家產(chǎn),他跟常萍合作默契,這事之后彼此有把柄,兩人才能走的長遠(yuǎn)。
想到這兒,徐洪斌握著針管的胳膊高高掄起,朝常歡扎了下來,而常萍也順勢伸出胳膊企圖控制住常歡。
兩個都是資本家的子女,這等粗暴之事也是頭一次干,根本沒什么經(jīng)驗。
常歡抬腿直接將徐洪斌踹了出去,踹出去的時候還劈手奪過他手里的針管。
常萍沒想到常歡反應(yīng)這么快,想要后退已經(jīng)來不及,被常歡拽住胳膊,針頭狠狠的扎了下去。
胳膊上的疼痛襲來,常萍瞪大眼睛,面露驚恐,然后暈了過去。
倒在地上的徐洪斌已經(jīng)被嚇壞了,驚恐的往后倒退,口中哀求,“常歡,都是你大姐的主意,求你饒了我,都是她的主意……”
然而常歡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這些話,拿著針管慢慢靠近徐洪斌,嘴角勾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該你了,渣男。”
只是話才說完,常歡腿突然有些軟。
糟糕,續(xù)命靈泉效力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