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突然抓起床頭柜上的花瓶砸在地上，玻璃碎片炸得到處都是。

「行！你們一家合起伙來欺負我是吧？」她尖著嗓子喊，「林強！你給我等著！」

護士站的報警器響了。兩個保安沖進來時，張麗正扯著嗓子喊「家暴」「虐待產(chǎn)婦」。

張昊舉著手機錄像，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臟話。趙桂芳按著胸口，覺得喘不上氣。

監(jiān)護儀上的數(shù)字瘋狂跳動，血壓直接飆到180?！覆∪诵枰獡尵?！都出去！」

當(dāng)醫(yī)生拿著鎮(zhèn)靜劑進來時，趙桂芳聽見張麗在走廊里打電話：「爸！他們老林家太欺負人了！

你多叫幾個人來...」趙桂芳昏昏沉沉地想，這下真得叫老伴回來了。

鎮(zhèn)靜劑的藥效過去后，趙桂芳發(fā)現(xiàn)李嬸和林強都在床邊守著。林強眼睛腫得像核桃，

一看就是又哭過。「媽...」他遞過來一張紙，「離婚協(xié)議我寫好了...」趙桂芳沒接。

她盯著兒子顫抖的手指，想起他小時候?qū)W寫字，也是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刚嫦牒昧耍俊?/p>

林強點點頭，

眼淚砸在紙上：「她剛才...剛才把小寶帶回娘家了...說除非把房子過戶，

不然不讓見孩子...」趙桂芳猛地坐起來，針頭都被扯掉了。血珠順著她手背往下淌，

但她感覺不到疼。「報警！」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這是綁架！」

李嬸趕緊按住她：「別急，建國馬上到西安了?！沽謴娨宦牳赣H要回來，臉色更白了。

他從小最怕林建國，那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打起人來是真下狠手?！赴质裁磿r候...」

「今晚八點的火車?！估顙鹂戳搜凼直恚高€有四個小時?！冠w桂芳突然想起什么，

抓住林強的手：「你老實告訴我，張麗還從家里拿過多少錢？」林強低著頭，

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前前后后...大概三十多萬...」「什么？！」

趙桂芳差點背過氣去，「我們給你的錢全給她了？」「大部分是...」林強縮著脖子，

「她說要理財...其實都給她弟了...」趙桂芳氣得眼前發(fā)黑。

她和老伴在新疆吃咸菜啃饅頭，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