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漸低,“我們找不到正經(jīng)營生,大家為了避嫌也都很少找我們出活,我和兒子徒弟平時只能靠扛大包賺苦力錢。內(nèi)人不久前突然得了重病,急需用錢,我借了一圈都借不到。本身這個事我是要帶到棺材里的,只是我現(xiàn)在實(shí)在走投無路,才想著把這事兒告訴您,看能不能賺點(diǎn)錢啊?!?/p>
李建英挑眉:“您直說吧,那批家具有什么來頭?”
雷靜勇嘆了口氣,壓低聲音:“是當(dāng)年一位黃門老倌藏的東西。四九城沒亂的時候,他在上面求了塊地想給自己修個墓,當(dāng)時就是我叔叔接的這個活。我親眼看見他們往墓里搬了十幾車物件,蓋著油布都能看出是桌椅柜架,用料都是黃花梨、紫檀。后來世道亂了,老倌和我叔叔相繼意外去世,這事兒就只剩我知道了?!?/p>
“那您為何不自己去挖?” 李建英追問。
“試過!” 雷靜勇苦笑道,“找了好幾年,才找到那棵千年唐槐 —— 可那地方現(xiàn)在成了一個村子的村口,墓室在地下兩三米。我們又不是倒斗的,萬一挖墓被抓,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啊!”
“千年唐槐?” 李建英瞳孔微震,看了一眼雷師傅還在低頭感嘆,才松了口氣。
自家村口不就有棵千年唐槐嗎?
臥槽!殘廢窮逼驚坐起,土豪竟是我自己?
他裝作不感興趣,擺手道:“這事兒風(fēng)險太大,我也不想摻和。這樣吧,您幫我聯(lián)系批質(zhì)量好的家具,費(fèi)用該多少就多少,到時候我先看看貨再定,您這邊我先給您部分定金你去給媳婦先看病?!?/p>
雷靜勇大喜,掏出算盤噼啪作響:“連工帶料,總共九百塊左右。定金您看著給?!?/p>
李建英進(jìn)屋取出六百塊現(xiàn)金和四把鑰匙,遞過去:“先拿著,開工后街道辦上下水的費(fèi)用從您這兒給,回頭我補(bǔ)。耳房廂房分開整,別讓我萬一回來沒地方住。”
雷靜勇攥著錢,連連點(diǎn)頭:“東家放心,我現(xiàn)在就去聯(lián)系人,安排材料,明天就動工!” 他匆匆開了字據(jù)遞給李建英,才把錢揣進(jìn)懷里便往外跑。
屋內(nèi)只剩李建英一人,他如坐針氈,滿腦子都是那座隱匿在千年唐槐旁的假墓。他可不相信墓中僅有家具。就算真的只有家具,那可是十幾車海南黃花梨制成的家具,放在后世那也是價值連城。
心動不如行動,李建英當(dāng)即將家中貴重物品逐一收入空間,心想‘’一會去一趟百貨商場買個自行車回老家一趟?!?/p>
李建英仔細(xì)檢查屋內(nèi),確認(rèn)沒有遺漏后,鎖好房門準(zhǔn)備出門。剛一轉(zhuǎn)身,就撞見了三大媽。他本想簡單打個招呼就走,不料三大媽神神秘秘地將他拉到一旁。
“建英,我這么叫你沒問題吧?”三大媽壓低聲音,眼神里滿是擔(dān)憂。
“當(dāng)然沒問題,您說。”李建英應(yīng)道。
“你當(dāng)過兵,見識廣。我就想問問,要是棒梗真偷了那么多錢,會怎么判?。俊比髬屪笥覐埻?,生怕被人聽見。
李建英沉吟片刻:“這得看證據(jù)充不充分,還有沒有同伙。不過棒梗是未成年,就算判了,估計也就是送去少管所。昨晚不是已經(jīng)帶走調(diào)查了嗎?”他心里清楚,昨晚自己適時退場,給警方留出查案空間,此刻不過是維持關(guān)心院里事務(wù)的人設(shè)。
“昨晚把棒梗和東西都帶走了,老易和秦淮茹還跑去派出所,半夜才回來。”三大媽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秦淮茹的聲音從中院驟然傳來:“一大爺,我求您了!您要是不松口,棒梗就完了!他好歹是您徒弟的孩子,以后還要給您養(yǎng)老呢,這要是被判了刑,這輩子可就毀了??!”
話音未落,李建英和三大媽已快步跨進(jìn)中院,只見秦淮茹直直跪在易中海家門口,單薄的身影在風(fēng)里微微發(fā)顫。
三大媽見李建英目光落在秦淮茹身上,誤以為他不明內(nèi)情,忙不迭低聲解釋起賈家和易家的淵源。
絮絮叨叨說了半晌,
跪坐在地上的秦淮茹,此刻滿心都是懊悔 —— 早知如此,昨日說什么也不該拉著棒梗在院里大鬧。如今棒梗進(jìn)了派出所,若沒易中海的諒解,怕是真要吃官司。
正自糾結(jié)間,昨日那位長相帥氣的退伍軍人已緩步站到面前。四目相對的剎那,秦淮茹只覺呼吸一滯 —— 那雙眼睛太過深邃。
她渾身微微發(fā)顫,心臟忽地狂跳起來,臉頰也跟著發(fā)燙,仿佛有只小鹿在胸腔里橫沖直撞。待他的手輕輕扶上她的胳膊,一股電流般的震顫瞬間竄遍全身。
“秦淮茹同志,” 李建英伸手將她緩緩扶起,看著她頭頂高達(dá)68的好感度,直接把自己看懵了,愣了半響,才趕忙說道:“現(xiàn)在是新中國了,咱們不興隨便跪人。不然我們這些當(dāng)兵的拼了這么多年,圖個啥?”
秦淮茹抬眼望他,眼神仍有些發(fā)怔,雙頰卻已泛起桃花般的紅暈,整個人癡癡地盯著他的眼睛,竟忘了回應(yīng)。
李建英掃一眼四周,見圍觀的鄰居又多了幾個,忙斂了眼中鋒芒。見秦淮茹仍恍恍惚惚,他只得在旁人視線之外,偷偷掐了她一下。
“唔……” 秦淮茹低低一聲嬌喘,如夢初醒,“對、對,李建英同志說得對。” 李建英連忙后退幾步,與她拉開距離。
門里忽然傳來一聲嘆息,易中海板著臉拉開木門。他目光直直地盯著秦淮茹,神色凝重,“淮茹啊,不是我不原諒棒梗,實(shí)在是這事太大了。我跟你一大媽辛苦一輩子攢下的積蓄,就這么沒了,你叫我咋咽下這口氣?”
秦淮茹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一大爺,您昨天也講了,不一定全是棒梗干的??涩F(xiàn)在又找不到其他人,這事兒要是都算在他頭上…… 他可就毀了呀!”
李建英不嫌事大的往前跨了半步,誠懇說道:“大爺,咱們查案子是為了揪出真兇,咋能讓孩子平白背鍋呢?就那五六個鐵皮盒子,分量可不輕,他雙手拎起來都費(fèi)勁,更別說一個人偷偷摸摸轉(zhuǎn)移了。”
易中海嘴唇微微哆嗦,手指頭用力戳向門框,情緒激動起來,“我要是簽了諒解書,公安多半就不追查了!那我的錢…… 我的錢不就打水漂了?”
李建英語氣加重了幾分,嚴(yán)肅地說道:“一大爺,做人可不能太自私,不能只想著自個兒。您瞧瞧秦淮茹同志家,現(xiàn)在是孤兒寡母,帶著三個半大孩子,要是您不原諒棒梗,這不就間接把賈家往絕路上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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