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絕戶?。?!”
林嘯拳頭一點點攥緊。
他沒想過吃絕戶這事居然會發(fā)生在林大山的身上。
不說自己作為他兒子可還活著呢。
就林大山是為了保護公家財產(chǎn)犧牲,是英雄,這些人是怎么敢把手伸到他身上的。
“小伙子,你…”
易中海發(fā)現(xiàn)了林嘯臉色變化,心里莫名閃過一絲不安。
偏偏賈張氏一擦口水,還混不吝的對林嘯喊道;“小子,別墨嘰了,就兩毛錢禮金,就能吃上傻柱的手藝,整個四九城哪還有這么良心的好事?!?/p>
可她話說完。
“良心,好事?”
林嘯紅著眼一把提起賈張氏的衣領子。
“要遭!”易中海嚇了一跳,連忙伸手要過來攔。
“啪!”
一聲脆響。
賈張氏整個人斜飛出一米多遠,落地歪著頭,左半張臉烏青血腫,白眼顫顫,嘴角開始慢慢滴著血水。
明顯人給直接干懵逼了。
而一巴掌打完的林嘯扭頭對向易中海。
易中海身材魁梧,可被嚇到急忙站定,正想虎著臉開口訓斥。
“咔!”
林嘯一腳踢在易中海的腳關節(jié)上。
沉重的力道讓易中海猛的一趔趄,痛苦瞬間爬滿了臉,嘴里才剛慘叫出聲…
林嘯的一拳直接砸在他心窩上。
隨著易中海倒在地上,他整個人疼的蜷縮著身子,臉色慘白一片,瞳孔隱隱顫抖,雙手瘋了般的攥著心窩窩。
打完的林嘯轉過頭。
血肉巔峰的聽力清晰能聽見院子里那歡聲笑語。
背包丟在地上,他跨步朝著院里走了進去。
院內(nèi)。
一個三進的中型院子,影壁墻左轉就是前院。
僅一眼。
林嘯就看見左邊廂房門口擺著一個小凳子。
凳子上面放著一個裝骨灰的罐子,貼著林大山的名字。
“骨灰罐…”
林嘯心里一痛,這就是前身的父親。
可等仔細看了眼后,他內(nèi)心的憤怒已經(jīng)是一浪比一浪還要洶涌。
廠里英雄的骨灰罐就這么孤零零的擺在凳子上。
沒有貢品,沒有挽聯(lián)。
哪怕是時代背景下,可也不該這么簡陋。
甚至就連這小桌子,都瘸了一條腿,用磚頭墊著一邊高一邊矮。
可再看中院。
人山人海的宴席,咆語般的笑聲和那推杯換盞碰杯聲響,大魚大肉,好菜好酒,每個人都是吃的滿嘴油花…
熱鬧的場景與這一個孤零零的骨灰瓷罐形成了刺眼的對比。
“當事人的骨灰連張供桌都沒有,一群活人倒是拿他的錢吃的腸滿肚滿…”
林嘯解開身上的棉襖扣子,大步走進中院內(nèi)。
剛穿過過堂。
“小伙子。”
一個大嬸穿著圍裙迎了上來。
“你是來吃席的吧,臉生啊,嗨,進院都是一家人,你叫我三大媽就成,來來來,我領你落座。”
這大嬸的熱情落在林嘯耳朵里,就是在滾燙的火石上潑了一碗油。
林嘯還確認了一遍;“這是林大山的葬禮席?”
三大媽被林嘯的語氣嚇了一跳。
“是…啊…”
三大媽剛開口就慘叫了起來。
林嘯抓著她的胳膊,手逐漸用力,疼的三大媽直接原地起跳。
三大媽的慘叫也讓整個中院都是一靜。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看面相斯斯文文,指著林嘯喊道。
“唉唉唉,瑞華,你誰吶,你敢打我媳婦?”
林嘯看了眼那中年男子,院子里桌子擺的密集,他直接跳上桌子沖了過去。
“唉,嘛呢,有人吃飯呢。”
“貪嘴也不能上桌啊?!?/p>
“草,哪里來的鱉孫,你爺爺?shù)娘堊雷幽阋哺也龋钅佂崃耸前??!币粋€來吃飯的漢子拍桌起身。
誰料。
林嘯腳下一頓,就這么站在桌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四目相對的瞬間。
林嘯那參軍十年,殺過白皮,紅毛,干過西八,鬼子的殺氣,壓的那個大老爺們臉上冷汗齊刷刷的落。
好在也就一眼。
林嘯收回目光,他的目標就是那最前面的一桌。
幾步?jīng)_過去。
林嘯一把攥緊那中年男子的脖子,又掃了一眼桌子上的人。
主位空置著的,左邊坐著一個裹腳老太太,右邊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再旁邊是一個面相帶著幾分清秀的青年。
“聾老太,劉海中,閻埠貴…”
林嘯腦海里的電視劇人物信息閃過,至于那年輕人……。
“不是黑白照的賈東旭?”
也是林嘯這愣神的功夫里,閻埠貴已經(jīng)發(fā)出幾聲雞叫聲。
閻埠貴被林嘯掐著脖子提在半空,幾個呼吸臉已經(jīng)憋的血紅,雙腿撲騰都沒力氣了。
“咯咯咯咯…”
林嘯看著閻埠貴要活生生憋死的樣子。
他反手把閻埠貴丟在了桌子上,一張臉正好埋進一鍋湯里。
“嗷,咕咕咕…”
其他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反了,反了,有人反了…”
老聾子捏著拐杖一杵地面,鐵青著臉。
一旁劉海中則拍桌起身;“孫子,你是誰,敢來我們院犯茬!”
“沒王法了,要翻天了,去報公安!”老聾子喊道。
賈東旭不敢直接和林嘯犯茬,他眼珠子一轉站了起來;“院里爺們都給我站起來,湯姆的哪里來的孫子,大好日子敢來掃我們爺們的興致!”
其他院的老少爺們都站了起來,就一句話。
四九城的爺們,不怕事。
可林嘯反應更劇烈,一把抓住桌子邊緣,連菜帶著閻埠貴直接翻了過來。
湯湯水水灑了眾人一身。
老聾子更是被一盆菜花湯給洗了個臉。
“嘿,孫子,爺們定拆了你的肋巴扇?!眲⒑V幸幻樕系奈寤ㄈ猓瑲獾臄]起袖子。
可更快的是林嘯。
他一腳踩在翻過來的桌子上,沖到劉海中面前,擺手一記軍體刺拳。
桌子下閻埠貴嗷了聲;“嘶,腰啊?!?/p>
而膘肥體壯的劉海中直接被林嘯一拳爆肝失了聲,再一拳打在心窩窩頭上,頓時干嘔一聲帶湯帶血絲的吐。
兩拳打完。
林嘯扣著閉過氣的劉海中,轉身看向其余人。
一群怒火沖天的大老爺們硬生生被林嘯這兩拳給鎮(zhèn)住了。
尤其是近兩百斤的劉海中,現(xiàn)在就跟個孫子似的沒反應了。
“孫子,你到底是誰?”一人怒吼道;“搗亂總得有個由頭吧?!?/p>
林嘯聽到這話拖著劉海中踩在桌子上,一旁賈東旭嚇得臉色大變,不敢再出頭不說,還偷摸著朝院子外跑去了。
林嘯也沒管賈東旭。
他看著院里這一張張布滿憤怒,仿佛他們才是受害者的臉。
“由頭?”
林嘯腳下用力,桌子下又嗷了一聲。
“一個個不當人的畜生,絕戶飯好吃嗎,吃的安心嗎,舒服嗎?”
眾人聞聲都是臉發(fā)黑。
這年頭,物質(zhì)條件差,吃絕戶那是再正常不過,尤其人多一起吃,更是一點背德感都沒有。
但絕戶飯這三字說出來。
那可磨人的陰德。
一個爺們怒斥道;“孫子,有你屁事,不吃就滾,你誰啊,有你打抱不平的份?”
林嘯眼神冷漠,腳尖勾起一坨白菜幫不偏不倚砸在那人臉上。
“我誰?”
“我是林大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