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宇對上虞清瑤冰冷的眼睛,慘叫聲逐漸減弱,濃烈的恐懼縈繞上心頭,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柔弱少女,而是如虞青楓那般久戰(zhàn)沙場的將軍。
“我……饒……”
虞清瑤冷笑一聲,手指成爪,掐住他的脖子,膝蓋對準章宇的胯間,猛地一頂。
章宇連痛呼聲都沒來得及發(fā)出,就疼得暈死過去。
虞清瑤將面紗撿起來燒掉,而后抓住他的頭發(fā),拖著出了房門。
外面的下人都被章宇支走了,倒方便她行事。
虞清瑤挑選無人的小路,來到老夫人所在的聽松苑外墻,直接將章宇扔入了院內(nèi)。
重物落地,伴隨而起的是下人的陣陣驚叫。
虞清瑤沒有理會,轉(zhuǎn)身就走。
送完阿白的瑯纓恰好趕了過來,憤憤不平地朝聽松苑看了一眼:
“小姐,可是老夫人那邊又作妖了?”
近來一年多,老夫人仗著身份,總是將那好色的侄孫章宇往小姐面前送。
最過分的一次,暗中下藥,想要毀掉小姐清譽。
還好小姐厲害,醫(yī)術(shù)絕頂,這才沒有讓他們得逞。
虞清瑤面如寒冰。
大哥出事,弟弟青珀不過五歲,她又是女子。
早就覬覦虞家產(chǎn)業(yè)的侯府,怎么還忍得???
這些年,為了不讓大哥分心,她一直百般退讓,如今,不需要了。
“瑯纓,你去收拾東西?!?/p>
瑯纓眼前一亮。
“小姐,咱們回國公府嗎?”
虞清瑤沉下眸光,鳳眸映襯著天邊殘陽,似有火焰蔓延。
“不,去邊境!”
“是!”
吩咐完瑯纓,虞清瑤出了侯府,一路朝著虞國公府而去。
回到國公府,天色已經(jīng)黑透。
夜幕籠罩,偌大的府邸更添幾分凄涼,唯有草木無心,生長得郁郁蔥蔥,攀爬了父親幫她扎的秋千,也湮沒了兄長練武留下的印記。
虞清瑤打開祠堂,點燃了蠟燭,照亮一尊尊安靜佇立的牌位。
她走上前,將牌位一一擦拭干凈,抬頭,目光認真地注視著每一尊牌位。
自從父親過世,祖母和母親也相繼離開,她就很恐懼踏入這里。
這里都是她日夜思念,卻再也無法相見的親人,每次想起,都是錐心之痛。
可現(xiàn)在,她忽然就坦然了。
將軍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本就該是無限的榮耀。
她雖為女子,卻同樣姓虞,流淌著和哥哥一樣的血脈。
她不僅要找回哥哥,還要同他一起重振虞家門楣!
虞清瑤俯身,重重地叩首。
她沒有說什么豪言壯語,只是沉默著按動供臺下的機關,從里面拖出一個劍匣。
打開,一柄長劍安靜躺在其中,她拿起,握緊劍柄一拔,長劍出鞘,發(fā)出一聲錚鳴,像是在迎接主人回歸。
“霜月,好久不見。”
她早產(chǎn)體弱,自幼多病,父親和母親擔心她活不長,自小教她習武健體,帶她遍尋名醫(yī)。
靈素山求藥的途中,遇到了師父,將她帶回教養(yǎng),十四歲方才下山。
回京途中偶然救了太后,而后便有了和皇帝親弟弟宣寧王的婚事。
母親也很滿意這門親事,所以,她便封了劍,學習如何當賢良淑德的王妃。
今日,該讓霜月再現(xiàn)鋒芒了!
驀然,一縷清風入堂,帶來陣陣血腥。
虞清瑤心頭猛地一緊,將劍匣踢回桌下,提劍出了祠堂。
院子里,十幾名刺客正在追殺一個玄衣男人。
男人避開一劍,腳下所過之處,留下一個個血色腳印。
轉(zhuǎn)身間,虞清瑤看清了男人冷峻到極點的面容。
是他!
白日來求藥的人,云霄。
刺客發(fā)現(xiàn)了虞清瑤,立時分出兩人,朝她殺來。
紀承霄對上虞清瑤的眼睛,瞬間便認出了她。
她救助自己的時候雖戴著面紗,可那雙眼睛太過特別,只需一眼,便絕對不會忘記。
他飛身擋在虞清瑤面前,一腳踹飛一個刺客,一手將斷劍插入另一名刺客的咽喉。
“咳咳……”
強行運轉(zhuǎn)內(nèi)力,讓他的內(nèi)傷再次加重,咳嗽間,唇角溢出一絲血跡。
刺客們又損失兩人,完全殺紅了眼。
“殺!”
紀承霄擋在虞清瑤身前。
“快走!”
他正要強撐著迎敵,下一刻,整個人被向后一扯,身側(cè)掠過一陣勁風。
“退后,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