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天覺得上輩子的她太慘了,讓她重開嗎?
這個時間是高考后,志愿已經(jīng)填完了,有點可惜。
他們幾個成績都差不多,也約好大學(xué)要在一起,所以都填的是京大。
要是再早一點,她就能填個和他們離個十萬八千里的大學(xué),這輩子也不再見他們了。
不過也是幸運的,至少沒有重生在高考前。
大學(xué)四年加畢業(yè)一年,高中那些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
這要是再來高考一次,她估計真得烤地瓜了。
她捋了下接下來在墨爾本會發(fā)生的事。
上輩子應(yīng)該是她在民宿休息,其余人都去滑雪了,顧淮序陪了她一上午,下午也過去了。
然后雪場回城的一條路發(fā)生了雪崩,救援隊要白天才工作,
他們回不來,只能在雪場那邊住一晚。
雪場那邊的條件很差,凌曦擔心顧淮序休息不好,自費聯(lián)系救援隊去清理道路,她也跟著救援隊在那里待了一晚上。
凌晨時分才成功通車。
也就是那段時間,凌曦在車里看著雪崩后的道路,心里在后怕,要是顧淮序他們剛好在路上怎么辦?
那她是不是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她那還未宣之于口的喜歡是不是也要一起埋在雪山里了?
她就是在那一刻決定要跟顧淮序表白。
她之前一直在等顧淮序邁出第一步,想讓他跟自己表白。
但那一晚她想清楚了,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所以她先走向他也沒關(guān)系的。
只要結(jié)果是他們在一起就好。
所以從雪場回來,凌曦見到顧淮序的那一刻,她撲進了他懷里,紅著臉跟他說了那句喜歡。
他們也是從那時開始正式在一起。
現(xiàn)在想起來真是蠢,難怪上一世孟小冉總說她戀愛腦。
那天晚上她在路上跟著救援隊忙了一夜,想七想八,人家在雪場的酒店里呼呼大睡呢。
一切就只是她的自我感動罷了。
所以這一次,她不打算管他們了。
不是喜歡滑雪嘛,那就在雪場里多待會兒好了。
她起床打算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行李有很多,因為她不止帶了自己需要的,還有柳佳玥的那份她也備上了。
柳佳玥的媽媽是柳佳玥大三那年才嫁給顧淮序他爸的,現(xiàn)在的柳佳玥還和外婆相依為命。
凌曦心疼她,自從認識她之后,買東西都會買兩份。
凌曦他們都是家境還算富裕的,每次出門花銷都不少,凌曦也從沒讓柳佳玥花過錢。
沒想到最后竟然被柳佳玥說成都是她高高在上的施舍。
真是還不如養(yǎng)條狗,養(yǎng)熟了至少會給她搖尾巴看門。
她過去把門反鎖了,把所有東西都裝進行李箱收好,一個也沒落下。
柳佳玥不是不在意她的東西,覺得是施舍嗎?那她還就不給了。
她剛準備合上第二個行李箱,敲門聲果然再次響起。
凌曦屏息不再出聲。如果沒記錯的話,這一次是柳佳玥來找她要東西了。
柳佳玥出國的花費都是凌曦全包的,滑雪要用的裝備也是凌曦給她帶的,這會兒都在她剛剛合上的箱子里呢。
現(xiàn)在她不打算給了。
見她遲遲沒有開門,柳佳玥在外面轉(zhuǎn)動門鎖,想自己開門進來。
她之前都沒有鎖門的習(xí)慣,幸好剛剛怕被看到她在收拾行李,順手鎖了。
柳佳玥明顯著急了,敲門的力氣漸大:“曦曦,曦曦?你睡了嗎?你可以給我開個門嗎?”
凌曦依舊沒出聲。
她還在繼續(xù)敲。
顧淮序的房間就在凌曦旁邊,大概是聽到了動靜也出來了,
“她在休息,你找她干什么?”
柳佳玥在其他人面前還是堅強的小白花形象,當然不會說實話,
“我看我們不是要出發(fā)了嘛,我想問問凌曦有沒有好一點。”
“剛剛不是剛看過?”顧淮序沒什么情緒的聲音響起:“她這會兒可能睡了,別打擾她了。”
“啊,哦...好的。”外面的聲音停了。
看來是都走了。
這次來墨爾本畢業(yè)旅行是顧淮序他們定的,凌曦是只要跟顧淮序一起,哪兒都行。
柳佳玥聽說他們要一起旅行,特意來凌曦家里找她,說了一大堆,大概就是她外婆年齡大了,她不想花外婆的錢。
但自己又實在想去,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話里話外都在引導(dǎo)凌曦當冤大頭。
凌曦聽出來了,她把柳佳玥當親姐妹,當然二話不說都給她包了。
現(xiàn)在想想,她上一世腦子肯定有點問題。
她把箱子放到一邊,余光看到桌上的珠子愣了下。
她記得上一世確實她也掉水里了,但她的手串沒有壞。
重生前,在西子灣那一次是手串第一次壞。
但是現(xiàn)在它怎么會壞了呢?
剛好壞在她醒來的那一刻。
而且還少了一顆珠子。
好奇怪。
......
凌曦的房間陽臺是正對著大門口的,在陽臺上可以看到下面的狀況。
她拉開一點窗簾往下看。
他們都裝備齊全準備出發(fā)了。
柳佳玥也穿上了滑雪服,看起來不像是新的,還大了,應(yīng)該是跟民宿老板租的。
顧淮序上車前回頭往凌曦這邊看了下,凌曦匆忙蹲下。
人走了之后,凌曦把行李箱提到樓下,民宿老板是個女華人,還有個四歲的小孩兒。
看她提著行李箱下來,過來幫忙,“你這是要先走嗎?”
凌曦點頭:“我有點事,先回國了?!?/p>
她拿出小袋子摸出幾顆珠子,“老板,我給你留個電話,你打掃房間的時候要是看到了這種珠子可以聯(lián)系一下我嗎?”
老板點頭,看著她泛著不尋常紅的臉色,有些擔心她,
“不多住會兒嗎?或者等你的朋友們回來再走,我看你臉色不太好,還在發(fā)燒吧?”
“不用了。”凌曦回頭看了眼。
她就是等人走了才收拾東西下樓的。
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重來的一生,在已知結(jié)局的情況下,她能做的就是以后離他們越遠越好。
“好,你有事回去的話,我就不勸你了?!彼龔某閷夏贸鰩装?,“這是我小孩之前生病剩的藥,你看看有沒有能用上的?!?/p>
凌曦謝絕了她的好意。
老板旁邊的小孩從院子里進來,看到她以及身邊的行李,也奇怪地問:
“漂亮姐姐要自己先走不等哥哥他們了嗎?”
“對?!绷桕囟紫律硇χ竽笏哪槪骸敖憬阕吡??!?/p>
小孩把手上剛剛在院子摘的花遞給她,“這個送給姐姐,祝姐姐天天開心?!?/p>
老板笑著打趣:“這孩子看到漂亮姐姐就送花,院子都被他薅禿了?!?/p>
凌曦笑著收下,想了想,把包上的那個小狗抱籃球的掛件摘下來送給他。
剛來這民宿的時候,這小家伙就看上了她這掛件。
當時她還寶貝得很,沒給他。
這掛件是顧淮序初三那年籃球比賽拿了冠軍的獎品。
凌曦問他要的,后面就一直隨身帶著,包換了無數(shù)個,掛件卻一直是這個。
現(xiàn)在她連顧淮序都不要了,這掛件更是多余。
小朋友開開心心收下。
老板卻皺著眉想還給凌曦,“你剛來的那天說這個對你很重要來著?!?/p>
凌曦笑笑搖頭,“現(xiàn)在不重要了?!?/p>
就讓它和她對顧淮序的喜歡一起留在墨爾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