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點一片安靜,都在臥床休養(yǎng)中。我隨便吃了點東西,埋頭就睡。醒來的時候,
已經(jīng)是下午。趁著有空,我索性開始收拾行囊。身后,響起一個討厭的聲音?!凹敬簼M,
瞧瞧這是什么?”蘇雪芳抬手:“你認(rèn)得的吧?”自然認(rèn)得,是齊景升母親的遺物,
說是給未來兒媳的。他碰都不許我碰,如今戴在了蘇雪芳的腕上?!拔抑皇羌傺b被你嚇著了,
景升哥哥就用這個補償我?!薄澳闱蠖坏玫臇|西,我隨便戴著玩玩。
”說完就笑嘻嘻看著我,等著我大發(fā)雷霆。我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收拾,心情異常平靜。
蘇雪芳皺眉不解:“你不生氣?”外面?zhèn)鱽硎煜さ哪_步聲。她飛快說著:“季春滿,
我不信你沒感覺,你就裝吧!”說著,她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摘下玉鐲狠狠一摔。
“春滿,你不高興就打我好了,
怎么能摔碎景升哥哥母親的遺物……”推門而入的齊景升臉色驟變。碎成幾節(jié)的玉鐲,
蘇雪芳臉上的紅痕,神色淡淡的季春滿。齊景升寒聲開口:“你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我的解釋,你會信嗎?”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信,就是不信。果然,
齊景升的回答是:“毆打同伴,損壞財物,罰你寫一千字檢討。”“損壞財物,我不認(rèn)。
”話沒說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蘇雪芳兩個耳光。“啊——?。?!”頓時,
齊景升眼底散發(fā)出一絲暴烈的氣息。我顫了顫,卻不后悔,咬牙與他對視。“毆打同伴,
我認(rèn)了!”齊景升撫了撫蘇雪芳瞬間腫脹如豬頭的臉,下頜因怒極繃得筆直。
“東豐村所有五保戶的水缸,日落之前,挑滿?!蔽肄D(zhuǎn)身就走。在即將踏出院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