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弱的族群時常感到危機,自我斷絕于其他族群,偶爾會為了一絲利益,做出極為軟弱的事情來,或許這便是身不由己。
逆水氏從未見過今日之局面,心中有一絲膽怯,以往三族同心同力,從未拔劍相向,這一刻使他茫然。
(盤古神宇確實由人族和獸族商議修繕,百年祭祀大禮也是由人族牽頭主持至今已有九個世紀,在這萬分關鍵時候理應由人族出面調(diào)停,即使他內(nèi)心是極力想緩和龍族和獸族之間的矛盾的,可是他內(nèi)心仿佛感覺到危機四伏,調(diào)停無望了,龍族和獸族歷來不和,今日之爭斗表面上看是龍族為萬條湟魚興師問罪,實際是為“混沌之鑰”而來,恐怕龍族今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想到這里,逆水氏背脊骨冒出一絲冷汗……)
逆水氏怯懦懦的走向楚水氏,并猥瑣笑道:“爾龍族為這‘混沌之鑰’,想必不僅僅是為龍族生存吧,據(jù)我所知‘混沌之鑰’源于盤古神力,似‘開山神斧’一般驚異,擁有這把秘鑰,可解世間萬物困局,統(tǒng)馭世間生靈,至那時,倘若真的秘鑰現(xiàn)世,爾等龍族還能保證到萬能生靈能有如今這樣和諧穩(wěn)定嗎?”
楚水氏冷冷回道:“逆水兄,此話何意?倘若秘鑰現(xiàn)世助我龍族解了這百年生存危局,其他族類與我龍族何干?自然繁衍生息,我龍族絕不插手干預!”
(雖然目前獸族岡氏將那白影虎團軍喚來勉強能夠維持局面穩(wěn)定,但以逆水氏的聰慧和精明,如此盛大的大典之禮,龍族楚水氏不可能僅僅攜帶左右護法趕赴此地,逆水氏思緒轉(zhuǎn)了半晌,雙目緊閉面向盤古神宇,他在等,等一個信得過的承諾)
剛爾氏冷冷笑道:“龍族話語,不足為信,大地之上的東、西、南、北四大龍宮據(jù)說聚攏了稀世珍奇,豈會為了區(qū)區(qū)湟魚千里問罪呀!”
楚水氏答道:“岡爾老弟此話不假,當年我龍族為掃清世間濁氣,東征西戰(zhàn),南討北伐之時的確收集到許多珍奇玩意兒,包括這三柄斬龍劍在內(nèi)也是,這都是龍族血脈點滴家底,不足為道。一碼歸一碼,爾獸族糾集軍隊破壞生態(tài)平衡、捕殺湟魚是事實,如果不問,下次誰知道會不會變本加厲?!”
剛爾氏自知理屈,不再和楚水氏據(jù)理力爭下去,只是拂袖而面背向楚水氏以示抗議,并口中狠狠發(fā)出一聲:“哼,強詞奪理”。
楚水氏見火候已到,便大度說道:“好吧,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還,這開玄天之境之路,由我龍族先行一步,不管‘混沌之鑰’是否尚在世間,我龍族只為一探究竟,所有后果我族一力承當,不知剛爾老弟以為如何呀!”。
此時,倚善和倚良二位護法的青龍噬水劍和紫荊焰劍隨著楚水氏幽白雪羽劍的回鞘也慢慢收回了劍鞘,邊收回劍體的同時一邊瞥向剛爾氏,一改剛才大度的口氣厲聲說道:“斬龍劍出鞘,想必剛爾老弟已經(jīng)知曉其威力,膳廚司官便是先例,今日這獸族之鑰開玄天之境還請老弟不同意也得同意”。
(岡爾氏聽出了此話中的含義,這并不是請求,而是威逼,倘若不同意,龍族三劍出鞘后果簡直不堪想象,僅是那倚善、倚良二位護法瞬間發(fā)動的“龍息瞬斬”自身都只是能勉強能抵擋,就算白影虎將先鋒在此,也很難做到周全而退出陣地,如果那楚水氏手中的幽白雪羽劍連同二位護法的青紫二劍一同出鞘,三劍齊出,我和白影虎將聯(lián)手抵抗估計也是不占上風,如果稍有差池,恐怕我獸族今日必定會像膳廚司官一樣,當場血灑這盤古神宇。)
剛爾氏不敢輕視楚水氏的相逼之問,只得緊緊地將目光和楚水氏對視,不敢稍微分心,一旦思緒漂浮不定,目光躲閃游離,這楚水氏必定會趁機偷襲,自己絲毫不敢懈怠。白影虎將雖勉強能一戰(zhàn),盡力拖住那龍族左右護法,但這緊要關頭,情勢瞬息萬變,不到萬不得已,剛爾氏不想和楚水氏正面沖突,可是今日這箭在弦上不得不正面相對的局勢,如何才能破局令剛爾氏焦急的全身發(fā)汗。
半晌,白影虎將看出了剛爾族長的進退兩難困境,貼向剛爾身旁并小聲說道:“族長勿擾,兩軍交戰(zhàn),在明知防守不住的情況下,往往進攻也許才是最好的手段?!?/p>
剛爾氏經(jīng)過白影虎將這么一提醒,想到白影虎將還有虎團軍三千,龍族僅有三人攜帶戰(zhàn)龍寶劍赴宴,沒有絕對的優(yōu)勢也敢威逼,難道這是龍族的虛張聲勢。
倘若我獸族先下手為強,白影三千虎團軍力戰(zhàn)護法,自身與白影虎將聯(lián)手抵抗楚水氏,楚水氏恐怕也無招架之力,勝負未定,不能一味放棄……
剛想到這里,剛爾氏聽得一聲刺耳的肖鳴“盯”的一聲,打斷了剛爾氏的思緒。
剛爾氏回過神才方知,幽白雪羽劍被楚水氏一把拍向石桌上面,劍鞘和劍體碰撞的聲音發(fā)出一陣刺耳聲,并聽到楚水氏開口怒吼道:“剛爾老弟,是……否……同……意?!”
剛爾氏不敢再繼續(xù)想白影虎將給他出的主意,只得回神注意當場局勢,沒有辦只有先委屈一下,事后再做商議,于是開口說道:“獸族秘鑰離開人族和龍族兩族秘鑰單獨存用,本就沒什么可取之地,既然人族同意,我獸族并無反對意見,你龍族想要開這玄天之境,我獸族亦可奉陪到底,只是這……”
楚水氏不耐煩道:“只是什么?快說……”
剛爾氏淡定說道:“只是這玄天鏡據(jù)說是進得去出不來的一片化境,稍許片刻,我族還有重大事情需要交代下去?!?/p>
楚水氏想到此也為防止萬一,真如傳說一樣再也出不來,便轉(zhuǎn)身看了看二位護法,似乎有言語之意,于是爽朗說道:“那行,一炷香之后,我等三族同心協(xié)力開這上古神器”。
(一炷香的功夫,剛爾氏和楚水氏均交代完了族群事宜)
三位族長佇立于各自圖騰之上,這時楚水氏開口說道:“我素知你人族和獸族走的較為親近,鑄開這玄天之境,應由獸族先行,我龍族跟隨,最后人族逆水氏完成使命,如若這樣,上萬湟魚生靈被殺之仇,我龍族既往不咎”。
逆水氏看了看剛爾氏,二族族長相互會意,同時回應道:“好,依你龍族便是?!?/p>
只見剛爾氏率先盤坐下來,口中喃喃自語,不一會兒剛爾氏化為一陣白霧,獸之秘鑰懸于圖騰之上,只聽得:“木為藤,土為盾,山林之間,白虎先行”一陣咒語過后,剛爾氏幻化為虎頭人形,蒼老了上百年一般,慈祥安靜的坐在原地,雙目緊閉,勝似閑庭。
這時,逆水氏剛要開始發(fā)力,被楚水氏叫停,空中飄來一句:“逆水兄,我先行,你后進”,話音剛落,只見楚水氏喃喃自語,瞬間化為一條金龍,盤旋著廟宇繞了一周回到原地,伴隨著一陣龍吟,楚水氏口中文字“以火之力,抗水之形,深淵海底,龍脈永續(xù)”噴薄而出,形成具象環(huán)繞于龍身龍體,不一會兒,龍族秘鑰呈現(xiàn)在圖騰上,楚水氏幻化為龍頭人形,口目皆閉,龍須伴隨著威風肆意飄起。
獸族和龍族兩位首領皆化身入鏡,只待人族就位,這玄天之境鏡眼便開,剎時,玄天之境便會引陽光入鏡,反射到盤古神像眉宇之間,倘若“混沌之鑰”尚存世間,必定會感光而來,重現(xiàn)世間,事已至此,逆水氏明白此時已無反悔之地。
逆水氏回身望了望癱坐在地上的侍女,希望她能明白為父心意,仰天長嘆,閉目流涕。
此時侍女開口道:“父親,請勿猶豫,事已至此,已無反悔之地,倘若父親不去,龍獸二族子弟必定會因此攻伐人族,那時人族在世間空無容身之地,父親前去,不管回來與否,我定會帶領人族平息此次事端,永葆人族和平安寧生存下去?!?/p>
逆水氏這才緩緩睜開眼,望向侍女頓了頓便回道:“吾兒逆水玉,你天生良善,為父為塑造你果斷之性,讓你為侍女,以觀生存的殘酷而已,助你長智力,修已性,不曾想一道寒光劍影,竟把你嚇得癱瘓在地,我族危矣,我族為已啊…”。
逆水玉擦了擦眼淚,堅定的回答道:“父親無憂,自古以來,誰說男兒一定勝過女,我將盡我此生余力,縱然粉身碎骨也要帶領人族走向光明”。
逆水氏聽到玉女此番話,總算有一絲安慰之意,回想之前由于龍族和獸族的爭端,無數(shù)兩族子弟為避戰(zhàn)亂,不得不逃離家鄉(xiāng)受顛沛流離之苦,自身并無作為而感到羞愧于萬物生靈。
現(xiàn)如今,唯有用性命開釋躍身入鏡,方能重振人族士氣,想到這里,逆水氏開口對逆水玉說道:“未知的命運總好過已知的顛沛流離,為了三族生靈,吾女切記‘順天道,聚人心’六字真言”。
說完,逆水氏盤踞原地,口中念道咒語:“風為信,金作心,順承天道,激濁揚清”,語畢。
逆水氏身體緩緩騰空而起,人族秘鑰緩緩呈形,逆水氏每升起一尺,那頭發(fā)和胡須便長出一寸,須臾間,頭發(fā)和胡須皆已變得花白,逆水氏倉促間便老了幾十歲的光景。
在圖騰外觀看著的三族子弟,倚善、倚良二位護法在楚水氏入境之后緩緩盤坐在地,閉目休養(yǎng)生息,只有白影虎將軍和三千白虎兵團軍時時向四周注目著,時時保持高度警惕。
這山澗水林之中,祭祀典禮之上,此刻唯有風聲不息。
(三位族長歸位于圖騰之位時,三族秘鑰皆懸于半空中,剎時,斗轉(zhuǎn)星移,天色暗變,三族圖騰之位相互來回交替瞬移,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究竟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伴隨著風聲呼嘯,只見三點白色星光分別從圖騰只為顯現(xiàn),呈直線形慢慢沿向三族圖騰圍繞的中心位置形成一道寒光,瞬間原本昏暗的天空之間,透過烏云射出一道白色光棱線直抵寒光中心處,兩光融為一體,光芒異常耀眼,不敢直視。
整個昏暗的天空被剎那間照耀的猶如白晝,光束沖天之處,還漸漸環(huán)繞著烏云,烏云之中能清晰的看見電閃雷鳴,呼啦啦,呼啦啦,不一會兒原本婆娑的小雨變成豆大般的傾盆大雨,砸向這萬物和大地。
只見兩光融合后,從地上彈起反射而出,徑直照向那神宇之中,精準的落在盤古神像上的眉宇中心位置,持續(xù)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白光漸漸消失,三族子弟方才看得見周遭的東西。
“轟隆隆……”一聲響徹開來,等到眾族子弟反應過來上前圍觀之時,才發(fā)現(xiàn)那原本莊嚴的盤古神像早已轟然倒塌在地,原來香火旺盛的香爐也被石塊擠出原來之地,孤零零的歪斜著靠在墻角之處,里面的香灰伴隨著落石揚起的灰塵一同彌漫在神像周圍,嗆得眾族子弟不停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聲音此起彼伏。)
伴隨著雨滴逐漸由大到小,慢慢停了下來,揚起的塵土才漸漸落地,視野也開始變得清晰。
白影虎將定睛一看,原來碩大的神像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落石砸向地面呈現(xiàn)的坑洞和一塊不規(guī)則狀的石體還佇立在神像原地。
原來這種石頭在昆侖山腳下隨處可見,只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上落石而已,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莊嚴的盤古神宇之中,這真讓人詫異。
不知不覺間,眾族子弟均注意石像和拯救傷員去了,沒人注意這玄天鏡的變化,原先三位族長的圖騰和族鑰均已消失在空氣之中,地上似乎被什么抹平了一樣,只剩下三位長者坐落在原地,卻也不能靠近,否則會被身旁的白光灼傷。
就這樣,原本一片熱鬧的典禮,經(jīng)過一折騰,變成了更加斷壁殘垣、鴉雀無聲的寂靜之地。
倚善、倚良二位護法早已沒法閉目養(yǎng)息,看到事情發(fā)展成這一幕,再也坐不住了,二位護法紛紛站立而起。
倚善生性較為暴戾,同時也想到了父親為龍族利益竟然滄桑到如此天地,皆是由剛爾氏挑起事端,按捺不住心中的沉重打擊,拔出青龍噬水劍一劍劈去,一道青光劍影閃爍在空氣之中,宛如泰山壓頂,正中劈向剛爾氏而去。
正在這危機之時,白影虎將軍一個騰空躍起,瞬間化為虎形,兩后腿如蠻牛蹬地,再一個空中躍起,徑直撲向那寒光朝著剛爾氏護駕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劍影剛要從剛爾氏頭頂落下去,倚善已經(jīng)單人發(fā)動“龍息瞬斬”秘術閃現(xiàn)至剛爾氏面前,又是一劍橫劈,徑直朝向?qū)鶢柺系念^顱砍去……
倚良天性較為倚善稍微冷靜些,一聲:“哥哥住手,務違父親旨意?!?/p>
這此話還未說完,倚善就已經(jīng)準備好橫劈了出去,剛一出手揮起,白影虎將軍立時趕到,用右手格擋了下去,只見青龍噬水劍被震得隨空而起來,一個拋物線,徑直的插向了倚良身邊而去。
好在倚良早已經(jīng)按住紫荊焰劍有所防備,看著飄來的青龍噬水劍,倚良將紫荊焰劍順勢拔出相抵,一個回旋轉(zhuǎn)身加鷂子翻身,紫荊焰劍側身而出,將青龍噬水劍控制住并死死的插入到地面中去。
青龍劍橫劈被白影虎將格擋了出去的一瞬間,上一劍的豎劈劍影也正落向剛爾氏頭頂。
瞬息萬變之際,白影虎將軍來不及多想,只能先格擋這實體劍的致命一擊,劍影的殘余威力顧及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龍噬水劍的寒光劍影劈著剛爾氏頭頂。
只見劍影和白光相接觸碰撞之際,迅速化為圓形球體破裂爆炸開來,爆炸后的瞬間寒光被轉(zhuǎn)化為白色光棱和剛爾氏身邊環(huán)繞的光棱融為一體,青龍噬水劍的這一豎劈未傷及剛爾氏分毫,只是由于青龍靠的太近,波形爆炸的瞬間其被彈射開來,徑直飛向那殘余神像中去……
而這時,白影虎將軍剛好格擋完倚善的橫劈,順勢跳躍下去落至剛爾氏正左方,回頭一聲怒吼,虎嘯聲如驚雷炸破,在空氣中炸開,山林為之震動,飛鳥驚慌四散。
這聲音令在場的三族子弟瞬間毛發(fā)悚立,呆在原地,白虎將軍此時齜著牙咧著嘴,陣陣間歇著發(fā)出低沉的咆哮聲,宣示著這里的主權,似乎是在向被光波震飛出去的倚善表達出陣陣警示之意——這是王者之地,豈容爾等放肆。
倚良眼睜睜的看著哥哥被震飛出去,緊急萬分也想不出好的主意,只能單人發(fā)動“龍息瞬斬”之法實現(xiàn)瞬移,將哥哥緊緊抵擋在前面,兩位兄弟如隕石落地般砸向石像而去。
一陣“轟鳴聲”過后,煙塵落地,只見得倚善、倚良二位兄弟直躺在石像下面,石像被這沖擊的力量撕裂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縫。
倚善口吐鮮血,倚良左手縛住紫荊焰劍插向地面,右手拖住倚良的身軀,久久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陣微風吹過,白影虎將軍目視這二位兄弟的同時在剛爾氏旁邊來回踱步,一刻也不敢懈怠。
倚良上半身緩緩坐起,一陣咳嗽,口中鮮血從口里噴涌而出,轉(zhuǎn)頭望向倚良兄弟并緩緩說道:“倚……良吾弟,竟……想不到……這……玄天鏡威……力如……此巨大,(咳咳……咳)你……哥我學藝……不精,未有抵抗之力,今日恐怕……命在……旦夕。我……去之后,你要……秉承父意,重……振……龍族,讓龍族……威震華夏……之地”。
說完,倚善便仰頭“昏睡”過去。
“哥………”,倚良發(fā)出這撕心裂肺的一喊,又打破了這原本平靜的一地,這凄慘的聲音穿過山林,穿過樹木,穿過流水,穿過層云,一陣陣向外擴散出去。
佇立在原地半晌,倚良回想起和哥哥的點點滴滴,小時候在龍宮肆意玩耍,到長大一起隨父親學藝,就連此次百年祭奠大禮也是哥哥主動請纓,要代替護法隨父出巡,死活纏著母后讓父親同意帶我兩兄弟出來見見水外天地。
為確保萬一,父親專門請出了龍宮之寶三清劍作為防身利器,竟想不到哥哥會殞命于此,該如何面向母后垂詢?怎么對得起父親栽培之意?
倚良想到這里,滿臉蒼白、渾身無力,一臉痛苦的坐在原地,久久不能平息。
不一會兒,天空之中本來晴朗的天氣,瞬間化為烏云遮蔽。
由于倚良青龍歸天,慢慢開始聚集烏云,天空慢慢開始又下起了婆娑細雨,對整個龍族來說像是一種天空垂淚般的悲鳴。
那倚善口中噴涌而出的龍血和雨水融為一體,慢慢地浸染濕了整片身前土地,右手中被光波震傷的傷口一直在緩緩滴落龍血,
倚良還在悲痛之中,天空下雨之時,這滴落的血液早已經(jīng)通過殘余石像被擊中而撕裂開的痕跡浸染入石像本體中,不多時將原本灰蒙蒙的石體竟然染成了紅色石體。
白影虎將軍在門外來回踱步時,也漸漸發(fā)現(xiàn)了石像本體的變化,由最開始的灰色,變成淺紅色,而后逐漸變?yōu)榛鹧婕t,到這最后成為了血紅色,它的顏色變化如新生的血液濃郁而熱烈,在光線的照耀下,如同燃燒的火焰在跳動,又像涌動的熱血在奔騰。
忽然,紅色石體的裂縫中煥發(fā)出微弱白光,白光仿佛帶著神秘的力量,想要沖破石體的禁錮奔向地面。
隨著時間微妙推移,白色光芒更加刺眼,簡直和沖天而來的白色光束似曾相似,又和三位族長身邊環(huán)繞的白光恰為相似,這光線越來越粗壯,也越來越耀眼。
白影虎將軍被這耀眼的光芒照射得頭埋了下去,只能前肢右腿放下身體勉強撐地,前肢左腿揚起擋著光線,匍匐在地,不敢稍加動彈。
不一會兒,石像本體隨著石衣漸漸脫落,呈現(xiàn)出一塊圓潤的玉石,它潔白如雪、質(zhì)地細膩,周圍似有一層神秘的面紗包裹,在陽光下照耀下煥發(fā)出一陣陣柔和的光暈。